馬莉莉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點我很清楚,從她嘴里套不出有用的信息,該說的我也說了,這地方不必再留。
我找到張強,提醒他要走了,關哥馬上追上來,一口一口感謝,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說要常聯系,我把名片收好,見張強一副舍不得離開的樣子,正要推他下樓,關哥就笑笑,說張老板是不是還惦記著學外語?
張強立刻訕笑起來,“能經常學,自然是好的,我這個人對國際友人一向友好。”
關哥笑道,“那行,歡迎你常來,以后打六折。”張強樂得跟傻子似的,咧著嘴嘿嘿笑,我把他拽出夜總會,說你夠了,成天在外面胡來,就不怕嫂子?
張強說你不懂,老夫老妻了,還能有什么激情?待在一起久了,容易發生矛盾,我上外面找刺激,也是為了避免夫妻矛盾不可調和。
他一本正經地念歪經,我也是服了,正難為他能把嫖娼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我只好說,“店里生意不管了?”
張強嘿嘿一樂,拍著我說,“不還有你嗎?”我打開他的手說,“我最近沒空,你趕緊回店里,我馬上去張麻子那里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張強不解。
我也懶得解釋,擺手說,“趕緊走吧你,廢話真多。”
打發張強離開,我迫不及待地跨上摩托車,半小時后來到寧遠鎮,正琢磨帶點什么東西給張麻子,忽然察覺背后有人走來,腳步很輕。
我本能地回頭,低喝道,“是誰!”
我看到了阿贊吉,他嘴角晗笑,十分滿意地點頭說,“你進步好快,我還沒靠近你,你就感覺到了。”
我笑笑,問他到鎮上來做什么,阿贊吉說買東西,我說要不一起吧,我專程來拜會張麻子,有事找他聊。阿贊吉點頭同意,去鎮上采購了一下生活必需品,或許是在寧遠鎮待久了,阿贊吉跟街坊混得很熟,還沒走進店里,已經有人笑臉相迎,主動招呼他。
買完東西,我笑著說,“你現在越來越有人情味了,不像個降頭師,買東西學會降價了?”
阿贊吉笑得很靦腆,說他真的很不適應討價還價,可是沒辦法,一包花生米,明明是八塊,為什么別人非要把價簽改成九塊、十塊?他也不想跟別人磨嘴皮子,卻不愿意吃虧。
我哈哈大笑,說你能有這種想法,說明你變得世俗了,其實這樣挺好的,比以前好相處多了。
走進張麻子房間,我把門掩上,走到他面前盤腿坐下。
張麻子正在盤膝打坐,竹席外沿點燃了一圈檀香,煙霧繚繞,屋子里散發一股寧人心曠神怡的香氣,感受到我的氣息,他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很詫異,說你進步好快。
我說是啊,厚積薄發嘛,這一年幾乎沒什么進步,到了某個節點,自然而然就沖破了,跟開了竅一樣。
張麻子撇嘴說,“夠不要臉的,你別忙著沾沾自喜,雖然你現在能抓鬼了,但只是依靠龍靈蠱的靈力,本身的實力還擺在那兒,壓根就沒什么成長。”
我訕笑,說你看得真準。張麻子把臉一板,一張麻子臉上黑芝麻亂抖,“別廢話,你小子每次來找我都有事相求,說說吧,這次遇上了什么情況?”
我撓頭說,“麻子叔,這次真沒事,就是有個情況想跟你探討一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很愉悅,“難為你肯學,說吧。”
我取下人骨手鏈,說小妮醒了。
“啊?什么時候醒的!”張麻子變得激動起來,一把跳下竹席,搶過人骨手鏈來回打量,看了半天,又把眉頭皺起來,“兔崽子,你存心哄騙我?我沒有感應到小妮的氣息。”
我說麻煩就在這里,最近這五天,小妮醒過兩次,可每次醒來的時間都很短暫,就那么一瞬間,馬上就消停下去了,之后無論我怎么溝通,她都不說話。
張麻子沉吟了一下,看著我說,“她是在什么情況下醒來的,你說,把細節講清楚。”
我說第一次蘇醒,是面對動物陰靈的時候,之前又醒了一趟,還幫我吸走了一只小鬼的冤孽氣,讓我得以超度它……
我把大致經過告訴張麻子,張麻子緊抿嘴唇,一直沒說話,良久,他嘆口氣說,“我明白了。”
我趕緊追問,“你明白什么了?”
張麻子先將人骨手鏈遞還給我,才說,“當初的合魂儀式只能說成功了一半,小妮的地魂雖然被召回來了,但融合并不完美,這時她沉睡主因,其次,小妮的魂魄太虛弱了,就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嬰兒,所以她每次蘇醒,都是為了吸收能量。”
我急忙說,“是不是多找幾個陰靈給她吸收,小妮就能蘇醒?”
“恐怕沒這么簡單。”張麻子搖頭說,“要想徹底喚醒小妮,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我忙說,“什么辦法?”張麻子告訴我,這世間有一種奇物,叫做陰陽地魂草,他找了將近十年,都沒找到,因為陰陽地魂草的滋生條件實在太苛刻了,只能長在極陰之地,這種極陰地,只有幾百上千年的老墳才有可能存在。
我說,“我一定會找到極陰地的。”
張麻子苦笑說,“就算找到極陰地,你也未必能發現陰陽地魂草,天才地寶,可遇不可求,先不聊這個,你最近進步很快,可以嘗試學習比較高深的術咒了,我教你幾段,你先背下來,有機會再嘗試……”
我在張麻子家待了兩天,這兩天,幾乎吃住都在一起,花了不少時間向他印證修法上的難題,兩天下來,受益匪淺,臨走時我問張麻子,你這么耐心教導我,怎么反倒對自己徒弟不管不問?
張麻子冷哼說,“阿贊吉比你刻苦得多,很多經咒我一傳他就懂,根本不必要講解,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么蠢,需要手把手教的。”
我苦笑,說勤能補拙嘛,我和阿贊吉根本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但我最終肯定會超越他的。
待了兩天,我帶來的酒水已經被張麻子喝光,他開始趕人了,我只好灰溜溜離開,剛跨上摩托車,我收到一條短信,張強在短信里告訴我,夜總會那邊又出事了,讓我速回,跟他一起看看熱鬧。
我很好奇關哥那邊能出什么事,打電話追問張強。
張強冷笑說,“還不是那個馬莉莉惹的禍?她死了!自作自受,也是活該。”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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