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來的日子里,顧凱和趙一寧走得越來越近,放學(xué)上學(xué)都是形影不離,恩愛無比,就算是放假都不忘培養(yǎng)感情。
不過,趙一寧也因此很少跟徐薇和鄧夢伊一起結(jié)伴而行了。
……
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一日是星期六,那天上午,陽光溫柔得如同一灣青白色的溪河閃爍著微妙而迷人的光暈。微風(fēng)輕輕地蕩漾著四處的榆樹林,就如一位溫婉的少女輕抬起纖手撫摸著嫩綠色的樹冠。
趙一寧挽著顧凱的手臂來到徐薇和鄧夢伊面前,四個人就聚在校園里一棵枝葉茂盛的榆樹下。
顧凱那時還滿臉羞澀地向徐薇和鄧夢伊揮揮手,示意你好。
鄧夢伊由上至下地打量了顧凱全身,覺得顧凱又高又帥,對趙一寧的眼光好深信不疑。
趙一寧向自己的好姐妹和顧凱互相彼此介紹,她的臉上都一絲不茍地掛著樂滋滋的笑容。很顯然,她覺得跟顧凱在一起讓她體會到這個世上最幸福美滿的感覺。
鄧夢伊架著雙手,歪了歪嘴,都覺得世道不公:“哎哎,友情在愛情面前果然不值一提呢。”
“你說對吧?徐薇!编噳粢僚み^頭來,看向徐薇,反問道。
徐薇輕描淡寫地看了顧凱一眼。她對顧凱可以說是戀戀不舍,一心只向著顧凱,所以沒去理睬鄧夢伊這個百無聊賴的感嘆。
說到底,徐薇曾經(jīng)是全心全意地深愛著顧凱的。可是仿若一覺醒來,顧凱居然被自己的好姐妹——趙一寧搶走了。
鄧夢伊見徐薇在發(fā)呆,很納悶,這個徐薇怎么就木訥了。
趙一寧和顧凱見徐薇莫名其妙地發(fā)呆了,都面面相覷,有點疑惑。
最后還是鄧夢伊用胳膊肘推了推徐薇,把徐薇從呆愣中拉出來。
徐薇這才緩過神來,慌慌張張地看向鄧夢伊,還對剛才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鄧夢伊撇著嘴,對徐薇剛才的愁眉不展感到無奈。她問徐薇:“我說,徐薇,你覺得我剛才說得對不對?”
徐薇一臉茫然,她剛才分心了,并不知道鄧夢伊剛才到底說了什么。
她又緊張不安地看著顧凱和趙一寧,發(fā)現(xiàn)顧凱和趙一寧也在滿腹狐疑地看著她。那時的她緊張得心臟在“撲通撲通”上躥下跳,她害怕趙一寧會對她產(chǎn)生疑心。她可不想在趙一寧面前暴露她現(xiàn)在對顧凱還心有余悸,所以也就敷衍地回答鄧夢伊:“哦哦,對啊對啊!
趙一寧才看著徐薇,輕輕地微笑一下。那時的她覺得徐薇是她這一生最難得一見的好朋友,她十分珍惜她與徐薇那段堅貞不渝的友情。
徐薇看著趙一寧在沖她莞爾一笑,心中仿佛松下口氣,幸好趙一寧沒看出她對顧凱還殘留不舍。
顧凱、趙一寧、徐薇和鄧夢伊也就這樣志同道合地認(rèn)識了,這場放蕩不羈的青春,也因此有了所謂的一波三折。
……
一九九六年的七月三十一日,正逢學(xué)校放暑假,那天下午陽光不強(qiáng)不弱,迎面也總有微風(fēng)輕撫,最適合登山了。
顧凱騎著自行車載著趙一寧、鄧夢伊也載著徐薇就一起興高采烈地去登山了。一路上都是鳥鳴蟬叫,十分清脆婉轉(zhuǎn)。
一行人中,只有徐薇一個人背著一個沉重的背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什么。鄧夢伊也因此取笑她:“我說徐薇啊,我們是去登山,不是去露營啊!
徐薇只是草草地回應(yīng)一句:“我樂意,你管得著么!”鄧夢伊也因此作罷。
……
他們在路上都有說有笑,路上也沒有太多車水馬龍的景象,一切顯得特別寧靜。
徐薇被鄧夢伊載著,坐在后座也不安分,硬是要站起來,感受微風(fēng)輕撫。那時的她頭發(fā)已經(jīng)并肩,微風(fēng)撥動她的頭發(fā)使其飄揚(yáng),讓她又回到當(dāng)初的風(fēng)采動人。
然后她閑情逸致地“嗚”了一聲,像是在宣泄壓力。然而并沒有太多人知道,讓她壓力倍增的罪魁禍?zhǔn)资菗屪咚膼壑说内w一寧。
不過后來她自認(rèn)倒霉,誰叫她當(dāng)初不刨根究底地問趙一寧到底暗戀誰,這才當(dāng)媒人而成全了顧凱和趙一寧他們。
鄧夢伊顯然是被徐薇這聲綿長的天籟之音感到不耐煩,對她淡淡說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載個神經(jīng)病往精神病院里趕呢!
趙一寧和顧凱聽到鄧夢伊如此心直口快地道出徐薇的不是,都忍俊不禁。
徐薇被鄧夢伊說得雖然一臉羞怯,但毫不示弱,安分地坐下來后,拼命地?fù)狭藫相噳粢恋男ρā,說:“叫你取笑我,叫你取笑我!”
“哈哈,哈哈!编噳粢帘恍燹睋系冒l(fā)笑,不可開交,“別鬧,在路上呢!
鄧夢伊控制的自行車都搖搖晃晃,讓顧凱和趙一寧不免有點擔(dān)心。
然而徐薇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反正這路上并不算是熙熙攘攘,是不會出什么事故的。
最后鄧夢伊還是哭著求饒了:“好了好了,不說你了,徐女俠。”
徐薇聽到鄧夢伊發(fā)自肺腑的道歉,她感覺心安理得,便停下對鄧夢伊的折磨,像個王侯將相一樣原諒了鄧夢伊,說:“這還差不多!
鄧夢伊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顧凱和趙一寧都看得不經(jīng)一笑,覺得徐薇還是一如從前的放蕩。
徐薇很清晰地聽到顧凱的笑聲,覺得少年的笑聲清脆嘹亮,讓她有些心花怒放。她順著聲音,向顧凱看去,在心里五味雜陳地笑了一下。這個少年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可愛,很輕易地就讓她動心。
然而當(dāng)她不留心地看見趙一寧坐在后座,雙手緊緊摟著顧凱的腰部時,她才緩緩意識過來,這個少年并不屬于自己。
可她卻要假裝堅強(qiáng),每天都要在顧凱和趙一寧面前表現(xiàn)得大公無私,都要假裝沒心沒肺、無憂無慮地傻笑。
她這么做的原因有兩點,一是不讓趙一寧察覺到自己對顧凱心有余悸而與認(rèn)識了五年之久且立過姐妹宣言的趙一寧針鋒相對,二是借此對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的顧凱感情淡化,然后循序漸進(jìn)地放下顧凱,與顧凱保持著平平常常的朋友關(guān)系。
然而徐薇她并不知道,她自從與顧凱第一次見面后,她就已經(jīng)完全放不下那個少年了。
……
顧凱、趙一寧、徐薇和鄧夢伊四人總算來到目的地。
徐薇站在山麓,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座山確實重巖疊嶂,綠油油一片,甚是蔥郁美好。徐薇當(dāng)時已經(jīng)詞窮到只能用一個字來表達(dá)她內(nèi)心的震撼:“哇!
郁郁蔥蔥的森林顯得山巒的幽靜,在幽靜中不時飄來小溪小河清脆的流淌聲,光是這聲音就可以斷定溪流的清澈見底。知了在“吱吱呀呀”地叫著爛漫的盛夏,雀鳥用漂亮的嗓音瘋狂地唱出炎炎夏日般的美好,密密布布的花草也不時飄來一陣馥郁的香氣,香氣就在徐薇他們鼻間來回游蕩。
他們把自行車妥善地歇在山麓一個鮮為人知的角落,然后沿著崎嶇的爬山路,順利登上山的頂端,而那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然而陽光卻格外溫和。
他們站在山頂,放眼望去,一覽眾山小的視野讓他們心生愜意,迎面而來的清新小風(fēng)也總在肆無忌憚地?fù)芘麄兊念^發(fā),讓他們臉上掛著的笑容盡顯自由自在時的舒服。
山頂上有一個風(fēng)格古樸的小亭子,他們四人在山頂玩得近乎瘋狂,后來也都累得氣喘如牛,都坐著歇在小亭子里好一會兒。
……
忽然,徐薇機(jī)靈地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泉水流淌的聲音,精神一下子就來了,振奮地站了起來。
鄧夢伊見徐薇莫名其妙地站起來,疑惑地問徐薇:“徐薇,你怎么了?”
趙一寧和顧凱也好奇地看著徐薇,很好奇徐薇本來還全身軟綿綿的,為何突然就“回光返照”了。
徐薇看向鄧夢伊,嬉皮笑臉著,好像很迫不及待把附近有泉水告訴鄧夢伊:“這附近有泉水。”
鄧夢伊聽后,愣了會兒,似乎覺得這事純屬正常,山上理所當(dāng)然有山泉了,因此覺得徐薇在大驚小怪:“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一會兒,你不知道這一路上話最多的人是你么!”
徐薇并不把鄧夢伊這話當(dāng)回事,她本來就是活潑,本性難移,可她對泉水相當(dāng)憧憬,她聽說泉水是這個世上最純凈的天然水,所以她很想裝一壺泉水回去,反正登山圖的也不單單只有愜意。
她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個玻璃瓶子,看樣子也應(yīng)該有容量八百毫升,她拿著這個瓶子給鄧夢伊看,興致勃勃地說出自己的居心:“我想去裝水,你陪我去吧,夢伊!
然而鄧夢伊累得全身無力,才不愿意跟徐薇去廝混,毫不猶豫就一口拒絕了:“滾,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你要去自己去!
徐薇朝鄧夢伊撇了撇嘴,心想還是不是姐妹了,但是她覺得這樣才是姐妹,想到什么說什么,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最后她見鄧夢伊對自己不加理睬,還是承認(rèn)現(xiàn)實,無奈說道:“好吧,我自己去!
就這樣,徐薇拿著這個瓶子,順著泉水流淌的聲音,向前方步伐輕快地走去了,那道孤零零的身影馬上隱沒在茂密的灌木叢里。
徐薇走后不久,趙一寧很擔(dān)心徐薇會遇到危險,她本來想著自己也陪去,可她走山路時把腿給走酸麻了,迫不得已之下,只好請求身旁的顧凱:“顧凱,徐薇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你陪她去吧。”
顧凱倒是爽快,或許他從不拒絕趙一寧給他安排的任務(wù),便也站了起來,不假思索地說道:“哦哦,好!
趙一寧對此表示感謝:“謝謝你,顧凱!
顧凱向她輕輕一笑:“不用謝!闭f完也就離開那個小亭子,跟著徐薇的背影走去了。
……
然后,徐薇放蕩不羈的青春里便悄無聲息地開始跌宕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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