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91.

    二零零五年的一天晚上，趙一寧住在顧凱的家里。顧凱在浴室里洗澡，趙一寧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看一檔情感訪談類節目。節目里多次強調——女人的時間很短暫，而且還在宣揚一種價值觀——女人不能等一個男人太久。

    確實啊，一個男人無德無能讓一個女人等了超過五年，正常的女人早就放棄了。既然男人沒能力養女人，那女人只好另尋備胎。

    或許，女人從不給男人機會。女人知道男人會因為自己而奮斗，但女人卻等不了男人奮斗到人生贏家的地步。女人真正活著的時間只有三十年，因為女人最漂亮的年華只有三十年。趙一寧眼看快奔三了卻始終沒有歸宿，她有些郁悶。

    顧凱洗完澡、穿好浴衣出來后，趙一寧急忙切換頻道，她不想被顧凱看到自己在看這檔誤人子弟的節目。顧凱看見趙一寧在看球賽，有點驚奇，沒想到趙一寧一個女孩子家居然喜歡看球賽。

    他來到趙一寧的身旁坐下，把趙一寧的頭摁著靠在他的肩上，說：“一寧，沒想到你愛看球賽啊。”

    趙一寧目光渙散地看著球賽，面無表情地說：“顧凱，你洗完澡啦。”

    顧凱說：“是呀。”話音剛落，顧凱打算往趙一寧的嘴上親上一口。

    結果趙一寧硬生生地把顧凱推開了，然后站了起來，對顧凱說：“那我也去洗澡了。”

    顧凱說：“好吧。”說完，趙一寧起身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了。

    趙一寧在浴室里在花灑的熱水沖刷下，她內心焦慮。她覺得自己馬上要奔三了，可顧凱沒有向她求婚。趙一寧其實早就按耐不住了，社會上給她的誘惑也太多了，趙一寧有些定力不足。

    ……

    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趙一寧換了齊耳短發后被歐辰看見了。歐辰看到之后過來調侃趙一寧：“哇，一寧，你的長發去哪了。”

    趙一寧對歐辰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眉開眼笑著說：“歐辰，原來是你啊。怎么？我換發型了不好看嗎？”

    歐辰說：“沒有，你無論長發短發都很好看。我很喜歡。”

    趙一寧看著歐辰風流倜儻，他比顧凱有錢、比顧凱帥、比顧凱有聲望。趙一寧好后悔，像歐辰這樣的男人她當初怎么不珍惜。雖然顧凱愛趙一寧很久，但在現實的打壓下，有哪個女孩不對有錢人動心的。顧凱拿什么愛趙一寧，愛情嗎？趙一寧究竟什么時候起變得這么現實了？

    趙一寧說：“歐辰，你現在還單身嗎？”

    歐辰說：“是呀，你問這個干什么？”

    趙一寧說：“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

    有一天中午，趙一寧在顧凱的家里廚房做飯。顧凱下班之后，像往常一樣輕手輕腳地出現在趙一寧的身后，然后迅速抱住趙一寧。

    趙一寧感受到顧凱抱她了卻表現得很厭惡，她冷冰冰地從顧凱的懷抱里掙脫出來，說：“顧凱，你回來啦？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顧凱當時并沒有感覺到趙一寧在排斥他。他憨笑著說：“是啊。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唄。”

    趙一寧早就想暗示自己開始變心了。她表情冷淡地說：“顧凱，你很愛我嗎？”

    顧凱說：“愛呀。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但趙一寧見顧凱那么真心，她都沒勇氣跟顧凱坦白。她語氣平淡地說：“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

    最近趙一寧跟歐辰走得頗近，歐辰還跟趙一寧說起顧凱：“一寧，我總是覺得你的男朋友顧凱的性格像我故去的一個人。”

    趙一寧問歐辰：“誰啊？”

    歐辰說：“我帶你去見他，要么？”

    趙一寧說：“好呀。”

    然后那天下午，歐辰帶趙一寧來到一座墓園，來到一個墳墓前。趙一寧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英俊的青年，這個青年跟歐辰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趙一寧問歐辰：“這是誰？”

    歐辰在墓碑前蹲了下來，掏出手帕輕輕地擦著照片，把照片上的灰塵擦干凈后，神情哀傷地說：“他是我弟弟，八年前出車禍死了。”

    趙一寧很意外歐辰居然有弟弟。趙一寧滿臉震驚地說：“沒想到你還有弟弟啊。”

    歐辰站了起來，背對著徐薇說：“是呀，我弟弟的性格跟你男朋友顧凱的性格很像，對一件事執著得很可愛。說起來，我很愛我弟弟呢。”

    趙一寧實在沒想到歐辰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看著歐辰的背影，說：“歐辰，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

    某一天晚上，趙一寧咳嗽得厲害。顧凱給趙一寧泡了一杯止咳的生姜蜂蜜茶，趙一寧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捧著這杯茶，手心感受到這杯茶的溫暖，她的內心也稍微有些溫暖。她喝了一口這杯生姜蜂蜜茶，感覺咳嗽緩了許多。她抬頭看著顧凱，說：“謝謝你啊，顧凱。”

    顧凱還是這么關心自己，讓趙一寧沒有勇氣放下顧凱。

    “你怎么了，一寧，感冒了嗎？”顧凱以為趙一寧是感冒了，他摸著趙一寧的額頭，卻感覺不到有高燒的溫度。

    他皺著眉頭，疑惑了：“不像發燒感冒阿？怎么你咳得好厲害。”

    趙一寧把手里的那杯茶放回茶幾上，站了起來，對顧凱說：“對不起顧凱，我去一趟洗手間。”

    顧凱說：“哦好，去吧。”

    顧凱總是對趙一寧那么好，要趙一寧舍棄他，趙一寧實在做不來。可現實就是這樣，趙一寧已經沒有耐心等顧凱和她結婚了。趙一寧會懷念她和顧凱在一起時快樂的時光，但此時此刻的她對顧凱已經沒有留戀了。

    ……

    趙一寧在上班的時候也時常咳嗽，歐辰發現之后也過來關心她：“一寧，你怎么又在咳嗽？”

    那時的趙一寧臉色蒼白了許多，她兩眼無神地看向歐辰，說：“歐辰，我不要緊的。我只是感冒了。”

    歐辰二話不說就給趙一寧泡好了感冒顆粒，然后遞給了趙一寧，說：“最近天氣開始轉冷了，你要注意身體啊。”

    趙一寧接過那杯感冒顆粒，微笑著說：“謝謝歐辰。”原來歐辰還愛著自己啊，既然這樣，趙一寧何不成全了歐辰。

    歐辰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趙一寧叫住了他：“歐辰，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本來這件事，趙一寧要在墓園里跟歐辰說的，結果她當時沒準備好心情，所以也就退縮了。歐辰也沒在意這件事，被趙一寧提醒了才想起趙一寧當初陪他在墓園里欲言又止的樣子。

    歐辰就停住腳步，一臉疑惑地看向趙一寧，說：“哦？有什么事嗎？”

    趙一寧大膽起來，問歐辰：“你還愛我嗎？我看出來了，你還是很愛我的，對吧？”

    其實歐辰蠻不甘心的，像趙一寧這樣的女孩子怎么會屬于顧凱呢。既然趙一寧這么問了，歐辰也不打算隱瞞了。

    歐辰一本正經地說：“對，一寧。我還愛著你，我不甘心你屬于顧凱，如果你回心轉意了，我會比顧凱更愛你的。”

    趙一寧嘴唇動了動，貌似跟歐辰說了她在墓園里想說的話了。沒有人知道趙一寧當時是怎么回答歐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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