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家的牌匾太閃了,嚇到我了!”冼逐風松開她,偷偷的呼了一口氣,勉強恢復平常的鎮定,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見過什么世面,剛剛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不過帝城的府都是用主人官職做府名,你家看著是府,卻用姓做府名,還鎏了金!鳳姑娘,你家到底什么來頭?”
岑鳳羽看著他這被世俗功名物質所嚇的樣子分外可愛,頓時心情大好,笑道:“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來頭,你別緊張!”
“這里是丞相府。”
“既然是丞相府,為什么不叫丞相府?”他奇怪的問道。
岑鳳羽坦然的回答道:“岑府子孫世代為相,日子久了,岑這個姓氏比丞相這個名頭更加有代表意義,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你是岑府的二小姐?”冼逐風指著她問道。他剛剛聽見車夫稱呼她為“二小姐”。
岑鳳羽點了點頭,看著他問道:“你還好嗎?”
冼逐風點點頭,又叮囑她:“走慢點!”
岑鳳羽帶著他來到聽雨院,怡人早就在院子里等候,看見岑鳳羽,她連忙迎上去問道:“二小姐,他就是您要找來幫忙的人嗎?”
“怡人,這是逐風村的村長,冼逐風冼公子,以后就由他照顧我的藥草了!”岑鳳羽對怡人介紹道。
“逐風村?”怡人仔細的打量著冼逐風,小聲的嘀咕道,“我怎么沒聽說過有這個村子?”
“怡人,你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連我的話都沒聽到!”岑鳳羽輕輕敲了敲怡人的腦門。
怡人回神,捂著腦門搖了搖頭:“我是在想,冼公子應該住哪里?”
“他喜歡清凈,我們聽雨院挺清凈的,就讓他住在乾一之前住的廂房就好了。”
“不行,絕對不行!”怡人強烈反對道,“二小姐,乾公子是您的師弟,他住在您的院子里沒事,但是這個……冼公子……”
“我和院子里的小廝住一起就可以了,二小姐!”冼逐風看了眼躬身低頭退出院子的小廝,看著岑鳳羽鄭重的說道。
岑鳳羽知道他做出來的決定沒人能改變,就順從了他的意思:“委屈你了!”
“二小姐嚴重了!”他學著剛剛小廝朝著她行禮的樣子行了一禮。
岑鳳羽對怡人吩咐道:“怡人,帶冼公子去住處!”
怡人領著冼逐風出了院子,岑鳳羽低頭甩了甩手腕上的紅繩:明明看見了卻沒反應,什么意思?
……
“二小姐,那個冼公子長得也太好看了,以后除了空地,二小姐還是不要隨便讓他來聽雨院了吧!”
安頓好冼逐風,怡人火急火燎的跑回來,鄭重其事的對岑鳳羽說道。
“怎么,你怕他來的次數多了,你喜歡上他了?”岑鳳羽開玩笑道。
怡人用一種既嚴肅又帶古怪的盯著她看,苦惱的說道:“二小姐,您以前從來不會對奴婢開這種玩笑的!”
岑鳳羽面色一僵,原本該持續擴大的笑容被強行收縮了回去:“咳咳,怡人,他是我花大力氣請來的,不許再胡鬧了你,若是你將他氣走了,以后我的藥草全由你負責了!”
“啊……”怡人被嚇得張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岑鳳羽托住她的下巴,往上輕輕一抬,將她的嘴巴合上,“我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哦,”怡人回神道,“稟告二小姐,愿小姐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妖,竟然要和李小姐一起去廟里祈福一個月!”
“什么時候啟程?”
“據說是明日一早。”
“明日你在東城門口守著,要親眼看著她出城!”
“是,奴婢知道了!”
“對了二小姐,剛剛花容月貌的月兒姑娘送來了一套頭面,奴婢看著挺貴重的,不敢收,但是月兒姑娘說您已經收下了,所以奴婢就將它和之前那神秘公子送的那套衣裳放一起了。”
岑鳳羽點頭道,“就這樣,我回屋了。”
等冼逐風收拾好住處,怡人又帶他去了趟空地,回到聽雨院,怡人看見岑鳳羽手里拿著筆,站在窗前的桌岸上畫著什么。
怡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盯著她畫的東西不解的問道:“二小姐,您畫這瘦不拉幾的毛毛蟲做什么?”
岑鳳羽看了看紙上的東西,嘴角一抽,指著紙上的東西強調道:“這是蘆葦草!”
怡人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她,尷尬的笑了笑。
岑鳳羽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我畫得不像!”
“二小姐告訴奴婢了以后,這樣一看,還是有點像的!”怡人趕緊安慰道。
岑鳳羽不理她,繼續畫。
怡人提議道:“大小姐畫功卓絕,二小姐不如去找大小姐幫忙畫?”
“是個好主意,我去了!”岑鳳羽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怡人抱著披風追了出來,哪里還有岑鳳羽的影子。
蘭院,溶月見岑鳳羽來到,連忙上前行禮。
“姐姐在嗎?”她問道。
“大小姐今日去太醫院了。”溶月回答道。
“等姐姐回來,告訴姐姐一聲,說我有事情求助于她!”岑鳳羽叮囑了溶月,正要離開,溶月叫住了她,轉身回屋子拿了一本書出來,雙手捧還給她。
岑鳳羽一看,正是之前她借給岑鳳蘭的毒醫藥經。
“姐姐這么快就看完了?”她接過醫書驚訝的問道。
溶月笑道:“誰有這么好的悟性,大小姐只是背下來了!”
“其實姐姐不用這么辛苦的,這本書我又不急著用。”岑鳳羽感嘆道。
溶月亦感嘆道:“不關二小姐的事,大小姐對自己一向嚴苛,二小姐見多了就會慢慢習慣了!”
“我知道了。”
岑鳳羽拿著書,走在回聽雨院的小道上,看著破舊的書封,她有些恍惚。
柏翠峰的人都知道柏翠峰的醫術是靠這本書發揚起來的,也知道這本書受贈于一個小孩,卻鮮少有人知道,那個小孩應該是她的同門師弟!
那一年,她初見他,也是迄今為止最后一次見他時,她才五歲,他看起來也不過才七歲。
他帶著一身斑駁的血跡站在柏翠峰的山門前,風鼓動著他弱小的身軀如摧殘一個破敗的稻草人,他身體麻木,早就疲憊不堪,但是他眼底的滔天恨意卻比這喧囂的風要狂烈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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