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鳳羽心中一動,原來他沒有忘記,他早就回到了她的身邊,只是她沒有察覺。
岑鳳羽沖出花容月貌,來到逐風村,她是如此迫切的希望看到他!
但是冼逐風不在村子里。
岑鳳羽又來到奇峰山谷,吃下避毒丸穿過花田。
竹筏被固定在對岸,在水面上輕搖著。
岑鳳羽見此一喜,看了看清澈透明倒影著藍天白云的潭水,將雙眼一閉,墊腳一躍,身子如同滑翔的飛鳥,只在潭水上留下幾圈清淺的漣漪便平穩的落在了對岸。
她回頭看了眼潭水,長呼了一口氣:還好內力找回來了!
岑鳳羽找遍了屋子沒有發現冼逐風的身影。
一陣谷風吹過,將一只掛在樓梯一段木柱上的小木牌刮得“啪啪”響。
岑鳳羽走上樓梯取下木牌。
這是一塊用建造木屋剩下木材制作的木牌,和木屋一樣飽經風霜侵蝕,已經斑駁褪色。
木牌兩面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
既然掛在這里,上面應該寫的是主人的名字,只收因為時間久遠褪色了。
岑鳳羽又將木牌掛回原處。
又一陣風吹來,依舊將木牌吹得“啪啪”作響。
她忽然一怔,取下木牌一看,木牌兩面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木牌被掛在柱子上,只有一面經受風吹雨淋,怎么可能兩面受損的程度是一樣的?
她又取下木牌,果然見柱子上沒有留下木牌的印跡。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不是多年前建造的房子,而是有人故意將房子偽裝成這個樣子!
細細看來,果然又被她發現了很多破綻。
岑鳳羽倒在花田里,又想起他用一根蘆葦草迫切的想要綁住她的樣子,那樣小小的一具身體里仿佛隱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
“你真漂亮!”
“等著我!”
……
岑鳳羽起身進書房,取了一只毛筆出來,摘下小木牌,在它的正面寫下冼逐風的名字,重新掛上去。
……
容晟對濟良的災情知而不報,這件事情讓容焱十分惱火,便將第二次對濟良賑災的事情交給了容及去辦。
這是容及自懂事起接的第一件正經的活兒,頓時整個二皇子府揚眉吐氣,斗志昂揚。
只有容及愁容滿面。
他愁的不是要當差干活兒,容焱知道他的斤兩,雖然名義上讓他負責,但是只是虛名,活兒有人干,他自然十分輕松。
只是豆蔻這小家伙明明安生了一天,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鬧起了絕食。
原來豆蔻十分喜歡廚娘做的一小盅補湯,但是偏巧今日廚娘有事請假回家,豆蔻沒見著補湯委屈得直落淚,弄得容及和無愧兩個大老爺們不知所措。
無愧看了看時辰,折中道:“二皇子,不如您先去王大人府上商量賑災的事情,小的帶豆蔻去廚娘家?”
還不等容及發話,豆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容及低頭看著她紅紅的鼻頭,心想她的鼻頭為什么總是紅紅的。
豆蔻雖然愛哭,但是十分干凈,這讓她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容及不忍心將這個脆弱的小哭包再弄哭了,不以為意的說道:“還是我帶小家伙去廚娘家,你代表我去王大人府上。”
無愧為難的看著他:“二皇子,今天是您第一次去商量賑災的事情,如果不親自前去,恐怕說不過去。”
但是容及已經背著豆蔻走到了門口。
“二皇子!”
“那就讓他們等著!”容及頭也不回的走了。
無愧連忙追上去問:“二皇子去哪兒?”
“先去廚娘家,讓小家伙吃飽飯。”
……
廚娘見容及親自來了,受寵若驚,但是廚娘家境貧寒,哪里有二皇子府里那樣上等的食材?
也就是令小家伙滿意的廚娘找到了,但是做不出來補湯。
容及正不知怎么辦的時候,誰知道豆蔻忽然上前牽著廚娘的手,竟然笑了。
這是她受傷之后破天荒的一次笑容。
之前容及只求她不哭就好,如今看見她笑了,心中竟然十分感動:果然小家伙還是笑起來好看!
她搖了搖廚娘的手,小聲說道:“隨便做點什么都好,您做的飯有娘親的味道。”
容及心中一動,將豆蔻拉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她小心的問道:“小家伙,你娘親呢?”
“她已經死了。”豆蔻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干了,低頭走到桌邊坐下,雙手捧住盛水的碗沿,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人比碗中的水還要安靜。
容及看著她這個樣子,呼吸一滯,感到心中一陣刺痛。
她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用她的脆弱將他阻隔在外,讓他無法靠近。
這一刻,他們比所有的陌生人還要陌生。
明明在之前他還是她唯一的依賴,現在這種突如其來的距離感讓容及十分不適。
他迫切的想改變這種氛圍,但是又害怕他的冒失讓她在頃刻間粉身碎骨。
這一刻,他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欲望,想要去保護她!
還好廚娘端出來的飯菜讓小家伙收起了自己的盔甲,容及順利的坐到了她的旁邊。
看著她端著熱騰騰難以下咽的粗陋飯菜悲傷一掃而光的樣子,他心中更加難受了,因為她的純潔無暇和滿足。
一個七歲沒有母親的孩子,是怎樣生活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水足飯飽,豆蔻看起來很乖,正好容及也打算帶她出來散散心,便帶著她一起來到了王大人府上。
這個王大人王輝乃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堂弟,是此次前往濟良賑災的欽差大臣。
一眾相關大臣已經在王府喝上了三趟茶,茅房都上了一趟,容及才姍姍來遲。
本來他們對容及的風評意見紛紛——真是不知道皇上為什么這么草率的將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但是無愧說他有急事要晚到一會兒,他們就忍了,畢竟誰沒個急事,更何況是事兒精二皇子?
誰承想他所謂的急事就是陪一個小娃娃玩耍,現在竟然還將小娃娃帶到這么重要的地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當即便有大臣忍不住沖容及發難了。
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子,他們也不怕!
誰知容及也不是好惹的,調頭就走。
別的大臣不知道內情,王輝作為此次賑災的欽差大臣自然是知道此事實際上是皇上硬塞給二皇子的,如果將二皇子惹急了甩手不干,少不得還得他花心思求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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