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定安一心想著如何勸說岑鳳蘭不要將怡人自盡的事情告訴和靜陽,不然怡人肯定不會好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院門口。
院子門口掛了兩盞燈籠,是新換上去的,燈光清晰而明亮。
岑定安覺得自己一天都六神無主,現在都到蘭院的門口,才反應過來現在是晚上了。
他此刻火急火燎的來到蘭院,定然不便!
不過岑鳳蘭并不在屋子里,她坐在院子花樹下的石凳上,舉著團扇透過花葉縫隙看天上一輪肥碩的彎月。
聽見腳步聲,她轉過身來站起來朝著他說道:“大哥來了,進來坐。”
岑定安見她如此,就知道她是故意在這兒等他。
“大妹妹知道我要來?”
“我知道大哥在擔心怡人的事情,不過大哥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岑鳳蘭轉過來后,身體半隱進花樹下,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說話的語調還是比較輕松。
岑定安松了一口氣,問她道:“她的傷怎么樣?”
岑鳳蘭回答道:“雖然撞去的力道重,但好在姨娘撞偏了地方,只要按時服藥,不出半月就能恢復了。”
岑定安點點頭,看著她說道:“為了不驚動父親母親,我就不去府外找大夫了,怡人的傷還要勞煩大妹妹!”
“大哥請放心。”岑鳳蘭輕松的應了聲,沉默了一會兒,不自然的問他道,“不過大哥真的不打算管揾心的事情嗎?”
“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岑定安抬頭看著她問道。
岑鳳蘭沒有說話。
岑定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瑩果告訴你的吧?”
“她只是太害怕了,府里哪個丫鬟看見自己的主子自盡過?”岑鳳蘭解釋道。
岑定安搖頭道:“大皇子還在皇上的寢殿前罰跪,現在著實談不上揾心的事情。”
“大哥現在是在擔心大皇子?”岑鳳蘭問道。
岑定安又搖了搖頭道:“二妹妹說得不錯,大皇子和揾心最后一定會沒事的,只是會受點苦。”
岑鳳蘭柔和的笑起來:“二妹妹什么時候學會了朝堂上的事情了?”
岑定安見她這樣問了一句,眼睛里閃過三分不確定:畢竟皇上為了懲罰大皇子,差點將炎統領叫到勤政殿!若真真實光打雷不下雨,皇上是否有點小題大做?
“大妹妹覺得二妹妹猜得不對?”他還沒問出口,只聽岑鳳蘭自說自笑道,“二妹妹自小就聰明,一點就透,如今長大了,更是聰慧過人!”
岑定安才聽出來她剛剛那句問話不是說的反話,而是在夸贊岑鳳羽。
雖然岑定安知道岑鳳蘭和岑鳳羽持相同的想法,但是剛剛他的誤解將他心中的不安擴大到了極致。
恰在此時,岑鳳蘭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以為意的勸他道:“大哥若是不放心,為什么不去看看?”
“大妹妹說的對!”岑定安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松了一口氣,“我可以先去看看,然后再替大皇子做之后的打算。”
他站起來,有幾分慶幸的說道:“年前皇上命我畫三幅青松畫,前段時間我在家無事,剛好畫完了。”
說完,他急忙離開了蘭院。
溶月走到院子里,看著岑鳳蘭問道:“大少爺還沒有用茶,怎么這么著急就走了?”
“是為了怡人的事。”岑鳳蘭躲在樹陰下輕輕嘆了口氣,“大哥真的變了很多!”
溶月生氣的將手中的托盤反手扣在面前,“這個怡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二小姐院子里的時候花花腸子最多,誰誠想轉眼她就將大少爺迷得五迷三道的,如今當了姨娘還不安分!”
“今晚的事,你就當不知道!”岑鳳蘭微微抬高了語氣,半帶警告的說道。
“奴婢知道了,大小姐永遠都是一副好心腸,但是別人不知道,又有誰領情呢?”溶月走到花樹下,伸手去扶她,“大小姐,香囊都不香了,樹下蚊子多,咱們進去吧!”
她的手剛碰到岑鳳蘭的手,就感覺她的掌心布滿了一層小汗珠。
溶月想也沒想的驚叫道:“大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別大驚小怪,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體很好,只是天兒太悶了。”岑鳳蘭快步走進屋子里,反手關上門,只有她知道,這是冷汗,她的衣衫早就已經濕透了。
“天兒悶嗎?”溶月站在花樹下轉了一圈,恰好一陣清風吹來,風中夾雜著恰到好處的花香,令人神清氣爽。
溶月不解的搖了搖頭,走到臺階上敲門,屋子里傳來岑鳳蘭要熱水沐浴的聲音。
……
翌日,岑定安算好了下朝的時間,帶著三副畫進了皇宮。
未知帶著他走到皇帝寢殿的門口,岑定安不動聲色的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容晟的影子。
“岑大公子是在找大皇子吧?”未知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小聲說道,“岑大公子今天如果是為了大皇子而來,奴才多嘴勸公子一句,還是請公子回去吧!”
岑定安雖然沒有當官,但是知道未知在皇帝身邊的重要性,他開口的話,定然十分重要。
他連忙否認道:“自然不是!”
未知點了點頭,推門進去又關上門,不一會兒,他就出來帶著岑定安進去。
皇帝寢殿岑定安來過幾次,他雖無一官半職,但憑著一身才華有幸得皇上接見過幾次。
“大皇子怎么樣了?”容焱朝著未知招了招手,一邊示意未知將岑定安手里的畫拿過來,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他道。
未知謹慎的回答道:“大皇子雖然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但是現在有趙太醫親自照料,趙太醫說沒有什么大礙。”
“嗯。好!”容焱又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目光觸及到平鋪開來的三幅畫時,頓時大贊一聲,高興的看向岑定安,“朕看這三幅畫內容一致,風格卻大為不同,像是出自三人之手,你過來給朕講講。”
岑定安走過去,只見三幅青松,一副氣勢雄偉,一副淡雅,一副豪邁。
他笑著回答道:“啟稟皇上,這三副畫確實都是出自草民之手。”
“同一個人怎么可以畫出這么三幅風格迥異的畫來?”容焱驚訝的問道。
岑定安從容的回答道:“春天嬌媚,夏日奔放,秋季婉轉,冬時純凈,此四時之景雖風格迥異,卻都是出自自然之手。同理,作畫的人在不同的狀態下,也能作出不同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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