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朕猜猜!”容焱聽完他這說法,覺得新鮮有趣,饒有興致的分別指著風格雄偉和豪邁的兩幅畫說道,“這兩幅一個是在清醒的時候畫的,一幅是在醉酒的時候畫的,至于這一幅……”
他指著第三幅風格淡雅的畫,百思不得其解:“世人畫青松畫的都是它堅韌的氣節,你畫它雄偉或豁達,朕都可以理解,只是這淡雅的感覺你是在什么狀態下畫出來的?”
岑定安垂眼去看那幅畫,心中一跳!
這幅畫師他和怡人一起畫的,雖然怡人沒有動筆,但她一直陪伴左右,才能讓他心如此沉靜,生發出這種奇思妙想。
“怎么了?”
“是春日。”岑定安不太自然的笑答道,“草民喜歡桃花,在院子里外種上了許多,春風一吹,滿院子都是那種溫暖的桃花香,讓人了無煩惱,無意就畫成了這幅畫。”
“好的東西,都不是刻意完成的。”容焱指著那幅畫,叫未知道,“將這幅掛起來。”
未知捧了畫去掛,容焱狀似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問道,“你今日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送畫吧?”
“草民……”
雖然他來確實有打探大皇子消息之意,但是并沒有想到要替大皇子求情一事,不過剛剛他看到那幅畫風淡雅的青松,一下子想到了怡人磕破的腦袋,他的本意有了改變。
剛剛他一進來,皇上就急著問未知公公大皇子的情況,說明皇上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生氣了。
“皇上,因為有玲瓏船坊的船開道的緣故,運去濟良的賑災錢糧提前數日到達,救活了許多原本失去希望的濟良百姓,無論大皇子有什么錯,他心里定然率先為百姓著想。”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氣開口道。
“說得有理。”容焱點點頭,看著岑定安笑道,“岑定安,你真是好樣的!”
岑定安一聽,心中感覺不妙!
果然,只見容焱笑著笑著,臉上的溫暖轉眼不見,只剩下滿臉寒冰:“你說他為百姓著想,不管是否屬實,你說的是國事,朕罰他,為的是家事!”
岑定安想起岑鳳羽昨天說過“皇上雖是嚴父,更是明君”,這才清醒過來,無論大皇子有沒有錯,錯在國事還是家事,皇上都下定決心要給大皇子一個教訓,至于結果如何,旁人無法左右。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能求這個情!
容焱見他低頭跪下,沒有動容,冷聲對他說道:“岑定安你是你的父親,朕的肱骨大臣引以為傲的長子,朕以為,你父親已經將你教導得有資格為朕分憂,沒想到朕隨便設了個圈套,你就筆直的往圈套里鉆!”
“皇上!這一切都是草民自作主張,父親并不知情,還請皇上明鑒!”岑定安吃驚的看著容焱,現在仔細想想,他原本可以在未知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便問容晟的情況,之所以當著他的面問,就是想讓他放松戒備,套出他真實所想!
誰能想到他在盛怒之下還能若無其事的試探他?
“朕當然知道和增文沒有關系,不然你今天也到不了朕的面前!”提到岑增文,容焱的氣消了大半,如果讓他知道他的兒子這么昏頭,他估計比他現在還要生氣百倍!
“大皇子的好友不止你一個,旁人怎么知道躲著朕?”容焱看著他,語氣有所緩和道,“朕知道你從前并非如此,你老實告訴朕,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這么沖動?”
岑定安搖了搖頭,“草民有罪,和旁人無關。”
揾心的下場他看見了,他不想因為他讓怡人受到傷害。
岑家和皇族世代交好,不僅是因為岑家忠誠,更是因為每一代帝王的權利都和岑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簡單點就是,帝王有玉璽,岑府有相令,兩者皆是世代相承。
拋開這些不談,皇上和父親是多年的好友,單憑這一點,皇上不會重罰他。
“一樣執迷不悟!”容焱氣憤的說道,“朕終于知道你們兩個怎么能做朋友了!”
“大皇子在太醫院,朕的寢殿門口挺冷清,你既然擔心他,就替他去外面跪著!”
“是!”
岑定安退出去,在寢殿前筆直的跪著。
容焱見他服服帖帖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是不是真的以為朕不能拿他怎么樣?”
未知在旁邊看著笑,沒有說話。
“你笑什么?”容焱半生氣半詫異的看著他怒聲道,“沒看見朕在生氣嗎?”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在想,皇上對岑家的孩子比對大皇子要寬容許多。”
容焱知道他這是在打趣他,翻了個白眼道:“廢話,別人家的兒子朕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氣去教導?”
“朕是皇帝,對臣子不滿意可以換!”
“皇上消消氣,別為了別人家的兒子氣壞了您的龍體!”未知點了點頭,面上對他的話表示心悅誠服。
容焱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氣呼呼的說道:“未知,朕怎么感覺你是在嘲諷朕?”
“奴才不敢!”未知連忙否認道。
容焱嘆了口氣,釋然道:“也罷,待朕給岑增文提個醒兒,讓他自己管教去!”
他透過窗花,看著門外跪著的身影對未知吩咐道:“你出去讓他回去吧。”
“是!”
未知退出去關上門,走到岑定安的面前,親自將他扶起來說道:“奴才之前就提醒過大公子,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大皇子的事情,岑大公子您怎么不聽奴才的勸?”
“我……是我錯了。”他真后悔沒有聽岑鳳羽的勸告。
“岑大公子回去反省吧,皇上的氣消了,準許岑大公子出宮了。”未知一本正經的說道,此刻他只是傳達皇帝的意思,不站在任何一方。
岑定安依然很感激他,朝著他作了個揖轉身離開。
他剛離開不久,炎淵來到了大殿前。
未知見炎淵來了,大吃一驚。
他的皮膚白得有些病態,是一種長年不見陽光的蒼白。他站在陽光底下,陽光白熾的光芒照在他的皮膚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讓他整個人顯得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炎統領,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奇怪的是,未知這一刻站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容焱透過窗花也看見了他,立刻打開門站到了門口,臉上的不自然一閃而過。
反應最正常的就只有炎淵本人。
他越過未知朝著容焱單膝跪下,抱拳道:“啟稟皇上,天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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