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和王很熟?”
未知帶著岑定安返回大殿,岑定安下跪行禮,容焱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馬上讓他起來,等著為未知上前將他所看到的告訴他時,容焱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跪在殿中央的岑定安問道。
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斷定。
“不,草民這是第一次見和王。”岑定安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能感受到來自容焱的震怒。
“第一次見?”容焱冷笑道,“和王雖然性格粗糙,但不是隨隨便便就拉著別人喝酒的人,你在朕的面前都不說實話,岑定安,你這是在欺君!”
岑定安面色大變,惶恐的說道:“草民不敢!”
容焱打量了他一眼肯定的說道:“朕看你十分敢!朕之前還奇怪你一向穩重,怎么偏偏這次這么稀里糊涂的跑進宮里替大皇子求情,原來你早就和和王串通好了,你在朕面前假意替大皇子求情,分散朕的注意力,讓和王趁機去天牢救出揾心!”
“皇上,草民就算借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糊弄皇上啊!”岑定安信誓旦旦的說道。
容焱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冷淡的說道:“如果有和王替你撐腰,那就不一定了!”
他指著他說道:“和王是功臣,朕拿他沒辦法,你有和王護著,朕拿你也沒辦。”
“但是朕不會善罷甘休,朕讓你父親治你!”
容焱轉向未知吩咐道:“未知,去將岑相找來,讓他將這個混賬領回去,另外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并告訴他。”
……
岑府,聽雨院,天光漸暗,岑鳳羽和冼逐風坐在院子里,岑鳳羽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院子門口,嘟囔道:“這個陶陶,不過去父親書房打探個消息,怎么這么久還不回來?”
“不然我還是自己去算了。”她剛站起來,冼逐風輕輕拉了她一下,朝著院子口看去,只見陶陶正往這邊走過來。
“二小姐,老爺讓大少爺書房外罰跪,還沒收了大少爺的玉!”陶陶擔憂的說道。
“什么玉?”冼逐風問道。
岑鳳羽回答道:“岑府子女,男配玉,女配香囊,除卻是身份的象征,持玉者可以協助父親辦事。”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父親是真的生氣了!”
說完她拉著冼逐風轉身就往屋子里走。
“二小姐您干什么去?”陶陶追上去問道。
岑鳳羽不以為意的說道:“父親生氣了,我才不想觸霉頭,我出去躲躲!”
“二小姐——!”陶陶拉住她,看著她不太自然的說道,“二小姐小時候闖禍都是大少爺幫忙著替您解決的,您這次不如幫幫他吧!”
“陶陶,我覺得父親生氣是對的,我之前就提醒過大哥,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結果他不僅沖動了,還將和王都扯了進去,要是我我也生氣。”
她見陶陶欲言又止,打斷她的話繼續說道:“其實父親明面上是懲罰大哥,但暗地里也在保護大哥,父親罰大哥越重,就說明父親對皇上的震怒感同身受,不正順了皇上的心意?”
“奴婢……”
“不對呀,你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岑鳳羽察覺陶陶異樣的神色,忽然反應過來,問她道,“陶陶,你到底想說什么?”
陶陶抱歉的看著岑鳳羽說道:“其實奴婢并不是想讓您替大少爺求情,就是想讓您去書房一趟。”
“我為什么要去書房?”岑鳳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陶陶更加小聲的說道:“二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奴婢去探聽消息的時候被老爺發現了,老爺便讓奴婢請二小姐去書房。”
“陶陶呀,你怎么能這么不小心呢?”岑鳳羽無奈的看了陶陶一眼,轉頭看向旁邊的冼逐風。
“我陪你去。”他看著她說道。
岑鳳羽嚇了一跳,“你要陪我去書房?”
“我送你過去,然后再外面等你。”冼逐風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岑鳳羽點點頭,兩人一起來到岑增文的書房。
冼逐風目送著岑鳳羽進書房關上門,然后將視線挪到院子中央跪著的岑定安身上。
岑定安這幅自責悔恨,滿心不安卻極力隱忍的樣子在他死后魂魄重回故地,時光倒轉,往日旁人經歷過的一幕幕如水中倒影般在他的眼前一一流過時他見過許多次。
他每次都真心懺悔,卻每次還是死心塌地的一步步踏入容晟為他準備的友情陷阱。
如果說容晟是害死羽兒的劊子手,那他岑定安便是向他遞刀之人!
前世的時候,羽兒不止一次提醒過他要提防容晟,為岑家暗謀一條后路,結果他不僅不聽,還將羽兒的深謀遠慮當做女人失寵后敏感的笑話講給容晟聽,讓容晟對羽兒起了殺心。
最后,新皇登基,無論是岑府還是支持岑府的人都無一幸免。
他到死都是現在這幅永遠在懺悔卻永遠不知悔改的樣子。
大概是冼逐風的目光太過于直接,竟然讓岑定安有種后脊背發涼的感覺。
他轉過頭來看向身后的人,兩人目光對視的剎那,冼逐風眼底又恢復了平日的柔和平靜。
他心想:岑定安,前世你雖然沒有害過一個人,卻也沒能守住一個人,既然如此,那就從那個位置上下來吧!
……
岑鳳羽走進書房,書房里黑黢黢的,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靜坐在書桌后。
此時岑增文大概覺得自己的心比這黑夜還要迷茫。
岑鳳羽點燃了燭臺上的燈,岑增文自然而然的朝著她看了過來。
他用一種恍如隔世的恍惚目光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又恢復平常。
岑鳳羽心下有些疑惑,她記得皇上之前也用這種目光看過她!
“父親找羽兒有什么事嗎?”她開口問道。
岑增文生氣的說道:“沒想到你大哥竟然做出這種糊涂事!若他不是岑家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岑增文平時很少生氣,總是看起來一副謙和儒雅的樣子,讓人容易親近,但是他生氣起來的樣子不怒自威,讓人不敢造次,雖和平時印象天差地別,奇怪的是竟讓人生不出一點違和之感。
他是一朝丞相,縱是書生脾氣,亦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岑鳳羽搖頭道:“羽兒不認為和王救揾心的事情是大哥和和王串通的!”
她如此篤定的相信岑定安,倒是讓岑增文大吃一驚,畢竟皇上并不是沒有證據便胡亂猜疑的君主!
“你不會是故意護著你大哥吧?”岑增文急于知道她這樣說的答案,但還是故意試探她道。
岑鳳羽笑道:“羽兒覺得父親罰大哥罰得沒錯,又怎么會護著大哥呢?”
“其實之前羽兒已經勸說過大哥,讓大哥不要輕舉妄動。大哥并不是不能明事理之人,經過我的勸說,他進宮對求情這件事本就抱不確定的態度,又怎么會有膽子去聯合和王救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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