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信來的快,江凝收到的時候高興不已,上面是江若運親手寫道的,承諾借給她陶家大房一百萬兩白銀,讓她穩定局勢,三年后,連本帶息一并送還。
有了江家的這些錢,要想斗垮二房三房也就是時間的問題。陶四叔在大年初四的當天就攜全家返回南都,而陶老夫人和大李氏都因年前勞損太多,生了病,在各自的屋里好生養著。
正月里各備事宜,轉眼間就到了二月十八,旻哥兒的生辰。本來沐心是想低調的過,奈何架不住應漫的勸說,只得好生大辦一場。“你現在可不是什么普通商家的兒媳,而是西南總督夫人,就算是為著孩子日后的前程,也該讓他在這種場合多露露臉,對他只有好處。”
應漫說的有理,要不是為了孩子,她還正就打算家里人簡簡單單的過了就是。“你如今這肚子都七個月了吧,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這個調皮鬼鬧的?”應漫打趣道,沐心無奈的摸摸肚子,“也不知這孩子日后會是什么樣,他比他哥哥姐姐鬧騰多了,白日里安安靜靜的睡,晚上不停的踢肚子,可不把我折騰成這樣。”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是個鬧騰的主,日后啊定然是個做將軍的料。”沐心笑笑,瞧這小子的折騰精神,別說,還真有這可能!
宴會上,沐心換了一身華服,肚子高高的聳著,多少人看了都直羨慕,夸她夫婿寵愛,兒女雙全,如今還要添丁,是旺家旺夫的好意頭。沐心被他們說得都有點尷尬了,應漫前來解圍。
“以前沒發現你這么會打交道呢,都能和我二嫂嫂孔氏有得一比了。”沐心對著應漫說道,這宴席就是應漫幫忙操持的,她自打生了女兒,坐足了雙月子后,精神比往日好了不說,人也跟著仿佛新生一般,萬事都會把夫君和女兒放在第一位,時不時就來和沐心說說話,解悶的同時,也是向外面傳遞一種信號,她同總督夫人十分交好,這樣的信號可以讓很多家眷在對待她的夫君和女兒,要高看幾分。
沐心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是應漫從未害過自己,能依仗著這身份幫幫忙,那也是好的。況且她那女兒自己也喜歡,時不時就讓應漫帶來和星兒多玩。
應漫過得十分滋潤,同行的應汝可就一般了,本來她和夫君過得還算順遂,夫君待她也是好的,可是自從大房二房明面上斗了起來后,她在夫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夫君見她也冷淡了許多,而且嫁人之后一直未能有孕,婆婆借口如此抬了娘家之女為平妻,還說她身體不好,讓她將養著,把管家大權也給奪了,她有意回娘家哭訴一番,可是母親病重,父親并不摻和這些后院之事,哥哥又不在都城,整個陶家竟無一人給她做主。
今日能來這宴席上也是托了沐心的福,要不是她下帖子點名邀她來,如今陪著婆婆的恐怕就是那位平妻了。
沐心見應汝沒了往日里嬌俏的模樣,眉眼間都是哀愁,心里也有些不忍,大人爭斗的事情,何苦連累到她,二房的那位嬸嬸又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如何能給她在夫家立威,想到在江家,在陶家之時,應汝對她的那些好,她就忍不住多說幾句。
“我瞧著你這幾日沒什么精神,可是身子不舒服?”應汝受寵若驚,站起來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多謝夫人掛懷,我一切都好。”“你如今和我怎么這般生疏?還是叫我表嫂的好,我聽著也親切。”
說這話的時候刻意讓應汝的婆婆也聽到,讓她知道應汝還是有人關心的,再怎么樣也不能越過她去,應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嘴上不好說,但眼神里滿是感謝,“旻哥兒和星兒都到了頑皮的年紀,我如今又大著個肚子,不好照看他們,你得空的時候多來府里走走,幫我管管他們才是。”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應汝的婆婆不得不重新衡量自己兒媳在總督夫人面前的位置了。
“好好,表嫂不嫌我,我定然會多來看看你和孩子們的。”沐心笑笑,拉著她把話題岔開,杜氏也看到了這一幕,其實在她心里她對應汝是沒什么惡意的,畢竟她嫁進陶家多年,知道應汝是個怎樣的人,所以在一開始要讓她和弟弟婚配的時候,她也沒有說過些什么。
如今看她身形消瘦,眉頭緊皺的樣子也知道了,她的日子不會多好過。她父親是她父親,她和她母親對自己還是不錯,于是找到娘家母親說了幾句,讓她對應汝不要太刻薄的話,有了女兒和總督夫人的話,她也就不好在為難應汝。
自打來了都城以后,若道在任可是辦了不少大事,挖出私鹽莊一案,又整頓南都部落的市集,東北兩都引水一事也近了尾聲,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再有兩三年任期一滿,按著他的功績,說不定就要回臨安城述職升遷,因此在場的官員商賈無比吹捧他,饒是若道好謙和也被他們說得有些小驕傲了。
后院的宴席上,小李氏帶著應湄坐在最角落之處,也不到處和貴夫人攀談,也不刻意的賣弄才情,低調的好似沒有這兩人的存在,就安安靜靜的品茶吃點心,要不是應漫從她們身邊過,還不一定能發現呢。
“怎么三嬸嬸和三妹妹坐在此處?不到處走動走動嗎?”陶家爭斗一事,她也了解不少,逮著這個機會還能不挪逾她們幾句?“大姐姐客氣了,妹妹自知才色都不如大姐姐出挑,就不去丟人現眼了,還是坐在這里安靜吃口茶吧。”
應漫挑眉,自打她認識應湄以來,可從未見她如此示弱過,三嬸嬸小李氏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因此養的應湄也是如此。覺著其中有些貓膩的應漫沒有多說什么,“那嬸嬸和妹妹慢坐,我就先走了。”
走到沐心旁邊,和她耳語了幾句,沐心原本還高興的臉蛋,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一旁陪著說笑的應汝見此有些惴惴不安,她如今可不敢惹的沐心煩,要是連她都不幫忙了,往后的日子可比現在還要難熬。
“汝妹妹,我有些事情和表嫂說,你幫忙去小廚房看看,新制的點心如何了?若是好了,就讓她們端來給大家嘗嘗。”應漫說道,應汝也知道她倆這是要說悄悄話,于是站起身恭敬的朝沐心行了禮,就去了小廚房。
二人見眾人熱鬧著,說笑著,就趁人不注意去了后面廂房里,“我認識三嬸嬸和三妹妹這么久,她們才不會如此好性子呢,必然是有其他陰謀,瞧她們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怕是在等什么。”
沐心想到之前陶三叔托陶四叔提醒她和若道的話,“莫不是今日要來砸場子?”沐心推測到,但是覺著可能性并不大,她倆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公開在總督府鬧事,應漫欲言又止,最后為了沐心好,還是打算說一說。
“我聽母親說起過,三妹妹似乎是對表哥有意,若真是如此,那她們的目標就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了。”沐心聞言眼神一凌,她雖然性子溫和,但不代表她就是束手就擒的傻子,三房敢在這里動手,那她就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落月,找幾個力氣大的婆子盯好了小李氏她們母女,若有什么動靜,出手給我拿下了;流水,你帶人去把吃食翻一遍,看看有無問題;如云,你去把旻哥兒還有星兒帶回院子,讓乳娘給我看好了,若是有什么不測,就拿她們是問。”
“是。”丫頭們得令后就各自去準備,應漫扶著沐心坐下,眼睛里也滿是防備,要是今日在宴席上出了事,不但沐心和孩子不保,她這個一手幫忙操持的人也脫不了干系。
相比起沐心和應漫的山雨欲來,小李氏和應汝倒是悠然自得,藥已經送進了江府,東西也備好了,只等時機一到,沐心碰著了那就坐等好消息了,因此母女二人倒是比往日都要興奮,表面上卻還一副淡定的樣子。
小廚房里的應汝在幫忙看著點心,新鮮出鍋的點心看著格外可人,她正打算讓人送出去呢,就見流水帶了幾個人前來,拿銀針一一試菜,應汝不解上前問道,“姑娘這是做什么?”“回杜夫人的話,奴婢奉命來查看食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請你去和我們夫人說。”
應汝并不在此當家做主,也不好多干預什么,只能在一旁看著,廚娘們也是戰戰兢兢,在總督府做事情這么久,還是頭一次來試毒呢,況且來人還是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鬟姐姐,想來事情嚴重了。
而其中有個年輕的廚娘,此刻一臉的慌張,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查,于是站立不安的。流水是多毒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出來她心虛了。正打算質問的時候,就聽后面試毒的丫頭喊道,“流水姐姐,這糕點有毒!”
流水回身一看,那糕點不就是要端給夫人用的嗎?一下怒氣升騰,拍板就罵了起來,“是哪個作死的小畜生要害當家主母,還不快快從實招來。”這聲厲吼嚇得那廚娘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滿頭大汗的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跟著來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上去就把他按倒在地,懷里的毒藥瓶順勢滾了出來,流水撿起來,壓著人,帶著糕點就朝后院的廂房走去。
房間里,沐心和應漫早早等著,那廚娘見到當家主母黑著個臉早就嚇得魂不守舍了,一股腦的就把事情都給抖落出來。“奴婢不知道這是毒藥啊,那人只給了奴婢一些銀兩,然后讓奴婢把這東西放在糕點里,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頭磕的陣陣響,奈何沐心現在冷著臉一點都不想饒過她,“帶她去,看看是不是小李氏她們給的東西?若是,讓人誆了她們來后院,抓起來,讓夫君來審。”“是。”流水點頭,壓著那廚娘就朝外面的宴席走去,躲在一柱子后面好好看了看,廚娘瞪大眼睛的看著小李氏,見她和應湄還在喝茶聊天,就拉著流水的手說道,“是她,就是她。是那個年紀看上去有些大的婦人,今天早上她在奴婢外出買糕點食材的時候找到的我,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我實在是……”
流水甩開她的手,一百兩就被收服的下人,留著也沒什么用了。于是讓婆子先把她帶回后院,自己去找小李氏和應湄說道,“三夫人和應湄小姐,夫人有要事相商,還請你們到后院一聚。”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非要跑到后院去?”小李氏警鈴大響,莫不是計策出問題了?正打算開口辯駁的時候,就見流水出手點了她們的昏睡穴,兩人身子一下就軟了。
“來幾個人把三夫人和三小姐送到后面去歇息,怕是酒吃得多了,有些累了呢。”流水朝旁邊的丫頭們喊道,席面上時常見得到的場面,眾人也沒多心,繼續吃茶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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