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打跟了賀蘭于嘉,入了紅拂手后,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哪怕是疼的叫喚出來也不愿意給應深開門,做好赴死的準備,應深失了耐心,朝著她的脖子就要扭去,忽然嗖的一聲,一個飛鏢擦著他的頭發就飛了過去,釘在身后的假山上,月光之下,那飛鏢的顏色可是翠綠一般,一看就知道有毒。
“雕蟲小技。”應深不屑的說了一聲。只見來人也是紅發,卻并非之前見過的人,紅袖于生死間得了救,有些后怕的看著那發飛鏢之人,然后驚喜的喊道,“紅鬼!奔t鬼是跟在少主身邊保護他的第一得力高手,他如今在這兒,意思就是少主回來了,太好了,少主一回來,看這人還如何耀武揚威!
名叫紅鬼的那人,就是賀蘭于嘉身邊的影子殺手,他的功夫實在厲害,尤其是配合上隱身術,等閑之輩根本沒法和他較量,應深同他纏斗在一起,眼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心里不免有些生氣。
這么好的營救機會就這么沒了,是個人都覺著可惜。不但如此,而且讓他們有了警戒之心后,恐怕下一次就沒這么好救了,所以這一次必須把云歌救走,想到這里,手下的功夫又更快了些。
應深的招數既穩又狠,出手速度還快,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摸透了紅鬼的路數,先是虛晃一槍,然后重重的擊打在紅鬼身上,來回幾次,紅鬼受傷不輕,盯著應深的眼睛里似乎也冒了火,自打他出師以來,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傷,眼前的這個男子明顯比他要高一籌,這次殺他不死,日后必然大患,于是起了惡毒心思。
手指一搓,指尖就變成了紅黑色,這可是他的殺招,就算打不死對方,這毒只要能碰上對方的皮膚,也是要潰爛一片的。應深眼力何其毒辣,怎么會看不出來。頃刻之間抽出腰間軟劍,朝著紅鬼的命門就刺去,那紅鬼也是一點都不帶停步的朝著應深沖過來。
只見那軟劍先一步刺進了紅鬼身體,卻無半分血色流出,他邪魅一笑,手爪就朝應深的右臂抓去,來不及閃躲,應深把內力都逼至手臂上,準備全力接下這一擊,誰知紅鬼身后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應深側身一看,是蘇添山。來得可真夠及時的,“你沒事吧。”蘇添山問了應深一句,應深搖頭,只要沒被他的手抓到就無事。
紅鬼做夢也沒想到還有人能如此重傷他,蘇添山把劍一抽,他的身子就軟了下去,紅袖迅速的跑到他身邊,著急的問道,“紅鬼,紅鬼……”無人回應,“你們殺了紅鬼!”“那又怎么樣?”“我殺了你們!”
紅袖抱起身邊的石塊就朝二人沖過去,離他們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就見蘇添山出手,一塊石子打在她的小腿上,全身力氣都轉移了方向,一下子撲倒在地,頭撞在那石塊上,暈了過去。
“不自量力!碧K添山丟下一句,抬起劍來就準備收入劍鞘之中,“咦,怎么沒血?”
“不好!睉罨厣硪豢,果然本該躺在地上死透了的紅鬼消失的無影無蹤,應深皺眉,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不死之身的人呢,這是怎么回事?
“殺不死?”“嗯!倍说膶υ掃沒結束,就見賀蘭于嘉從外面匆匆而來,身邊跟著的正是那個殺不死的紅鬼。而蘇添山這邊的精衛也團團圍在其身邊,雖說數量上沒得比,但他們都是以一敵十的人物,因此并不顯慌亂。
賀蘭于嘉,一家藍眸實在純粹,他的模樣和應深往日里見過的都不同。平淡中帶有疏離感,沒有紅焦的俊朗,沒有紅塵的妖媚,更沒有紅鬼的神秘,而是單純、平靜的氣質。
“你們是荊城人?”應深和蘇添山并未回答,云歌的身份屬于保密狀態,要是回答了難免被人查出來,雖然這個賀蘭于嘉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小心為好。
見二人沒有回答他,他到也不著急。“今日之事,完全是個誤會。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一切我都能解釋,紅袖,去把那個云姑娘帶出來,送到正廳去。”“是!
對于少主的命令,紅拂手里的所有人無不遵從。云姑娘,果然,他是知道了云歌的身份才會綁架她的,囚禁她在此究竟為何?一切都只能等他解釋。
“其他人是不是中了軟香?”賀蘭于嘉的話雖然是疑問,卻透著肯定的語氣,看向應深,他點頭。于是賀蘭于嘉吩咐道,“拿解藥給他們,”然后對著蘇添山和應深說道,“幾位請隨我來!
二人對視一眼,也不怕他有詐,見紅袖把云歌帶了出來,應深快步上前四周檢查了一下,才問道,“你沒事吧!薄皼]事。她們只是把我關在這里,到也沒什么其他的手段!薄澳蔷秃谩!
云歌倒是沒事,看著應深卻有些擔憂,剛剛她在里面都聽得一清二楚,無奈她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她的聲音。“你呢?沒事吧。”應深淺淺一笑,溫柔的說道,“沒事!
“幾位,這邊請!辟R蘭于嘉再次說道,眼里坦蕩蕩的,沒有看出一絲算計的味道,幾人也就既來之則安之,跟著賀蘭于嘉去了正廳。
這里并不像蘇添山以為的那樣,會有很重的祭祀色彩,才符合他月光國大祭司下一任繼任者的身份,反而簡簡單單的,擺放朝向和大周的院子正廳沒什么區別,唯一的就是廳堂之中掛著的那副畫像,一雙紅色的纖纖玉手,中間還有只眼睛。
這倒是稀奇,應深很快猜到了賀蘭于嘉的身份,他在來西域之前,對諸國的了解可是很深的,看了一眼蘇添山,從他的眼神里得到肯定,當下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一個月光國的人,抓云歌做什么?挑釁嗎?
云歌并不如其他人了解西域諸國,對于這幅畫覺著奇怪,賀蘭于嘉見此也不覺唐突,出聲問道,“云小姐喜歡這幅畫嗎?”云歌搖頭,“我不喜歡黑色的手。”黑色?應深和蘇添山不由得轉頭過來盯著云歌,什么情況?這明明是紅色的啊!
賀蘭于嘉聽到她如此說,一下子心情有些激動,“云小姐,可還從畫里看出什么?”“沒有了,就一雙黑色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我賀蘭一族尋找多年的金瞳神女,總算是找到了。”
金瞳神女,在場的人皆面面相覷,什么金瞳神女?云歌的眼眸和他們一樣,是黑色的啊,莫不是這賀蘭于嘉眼神有問題?
應深皺眉看著賀蘭于嘉,又轉頭看看一臉懵的云歌,實在想不出來,云家的女兒怎么會和賀蘭家族扯上關系。賀蘭于嘉見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朝紅鬼點點頭,只見那紅鬼從懷里掏出一個透明的珠子,賀蘭于嘉接過來對大家說道。
“此珠名為和靈珠,曾經是金瞳神女的法器,后來金瞳一族消失殆盡后,這珠子就淪落各處,最后被我賀蘭一族的先輩找到,被當作我們賀蘭一族的傳家之物,保存至今。先祖有言,若是常人拿此珠子,就會是透明的;但若是金瞳一族的后人拿此珠子,珠子就會流光溢彩,至于是什么模樣,我也沒見過!
話說完,眼睛盯著云歌,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你接過去拿拿看。云歌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賀蘭于嘉,瞧他的模樣到也不像是會騙人的,可是自己明明是云家嫡出的女兒,怎么會是什么金瞳一族呢?
在場的眾人都在等著云歌思考,她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打算把珠子接過來看看。果然,那珠子似乎是有靈性一般,她才靠近了一步,那珠子就有了反應,靠的越近,越發的透亮起來,云歌接過珠子,那珠子果然動了起來,里面也不知是何材質,慢慢的竟然如流水般活了起來,閃著金色瀲滟的光芒,果然如賀蘭于嘉的先祖所說,流光溢彩,名不虛傳。
應深從她手里拿過珠子,很快,這珠子就恢復平常,和在賀蘭于嘉手里是一摸一樣的,蘇添山上前也接了過來,握在手里還刻意的捏了捏,那和靈珠沒有任何反應,普通的還不如一顆夜光珠來得漂亮。
最后蘇添山把珠子放在云歌手里,果然,那珠子又活了起來。“這珠子還真的認主。俊碧K添山挑眉說道,言語里滿是驚訝,頭一次見這么有靈性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綁她的目的是什么?”應深上前,把珠子從云歌手里遞給賀蘭于嘉,同時整個身子半擋著她,生怕賀蘭于嘉對她另有所圖!皠e誤會,我并不是要綁她,而是請她來幫個忙!薄皫兔?有你們這么請人幫忙的嗎?”“抱歉,我并不知道為何他們會把云小姐關在暗室,但是我敢保證,他們對你絕無惡意!
云歌抿嘴,這個倒是,他們會把她關起來其實也是因為她要逃跑,可是要幫忙可以說話啊,干嘛要綁她?“你要我幫什么忙?”
“我想請云小姐救一個人。”“救誰?”“月光國當今的太子!边@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懵了,她又不懂醫術,怎么救人?
“金瞳神女在我先祖留下的家訓之中曾經出現過,她們在千年前就掌握了起死回生的能力,因此金瞳一族的壽命都十分長,據說有人見過活了幾百年的金瞳人!睉顚@話抱有疑問,“既然你說他們能起死回生,為何還會滅族?”
賀蘭于嘉提到此處,眼神里大痛,似乎不忍去回憶那段血腥的過往。然而他也知道,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了,他們是不會真的出手幫忙的。
話說一千多年前,中土有一皇帝暴虐無道,逼得百姓走投無路,其中一村族人為了躲避連年不斷的賦稅征收和抓壯丁,全族人舉家西遷,走了若干年才來到一秘境之處。這里雖沒有山清水秀,但也是水草豐茂、風景秀美的好地方,族人在此隱姓埋名并安居樂業。
也不知是不是秘境水土的問題,這里的人們活得越來越久,一開始出現第一位百歲老人的時候,全族人還覺著是偶然情況,后來越來越多的百歲老人,甚至是幾百歲老人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全族可能是被上天垂憐了。
尤其是過了百歲之后,瞳孔就會慢慢變金,所有后人才會稱之為金瞳族。可惜這樣安穩的歲月沒有過多久,幾百年來中土不斷征戰,改朝換代,而西域這一片土地也多了許多林立小國,有的是占了水源,有的是占了金礦。
小國多了起來后,金瞳族的蹤跡慢慢也就被人發現,尤其在統治者想要長生不老的情況下,金瞳一族的長壽簡直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一開始是誘之重利,沒收到效果后,就聽信了一些江湖煉金術士的鬼話,將這些金瞳一族百歲以上的已經有了金瞳的老人抓來,挖眼入藥不說,更有甚者直接活體入藥。
沒有得到好的功效,就開始對年輕一輩的金瞳族下手,當年一共三百余孩童死于煉丹,金瞳一族也隨著煉丹一事消失殆盡。而這些幕后的黑手們,大多隨著戰爭浮沉消失在歷史車輪之中。
事情過去幾百年后,知曉這些的過往的已經少之又少。聽到如此血腥殘暴的過去,云歌大為震驚,金瞳一族的事情她雖然今日才知道,但不知為何,聽到連孩童都被活體入藥的時候,內心那種憤恨根本壓制不住。
“那你們賀蘭一族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云歌忿忿不滿的問道。
賀蘭于嘉苦笑一聲,“當你抓孩童來給國王煉藥的士兵之中,有我賀蘭一族的先祖。”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