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過后,應深的毒素都清的差不多了,賀蘭于嘉給他把了脈,說是最多明日中午就能醒過來,大家都很高興,總算是沒有白費心思。其中云歌是最開心的,這次事情過后,她要和陶應深盡快回荊城去了,別的不說,早日成親也是好的。
蘇添山也是這個意思,雖說是權宜之計的說了他倆已經是夫妻的事情,可到底對云歌的名聲不好,要是云霄知道說不定又要找他麻煩,怪他沒有好好保護云歌呢。
萊音和籬落和云歌懇談了一番以后,才知曉了云歌的真實身份。“你竟然是云家軍的人,還是云霄的妹妹,實在難以想象。”萊音說道,她對于大周的了解并不多,可是這云家軍的赫赫威名在西域人中可是很有些地位的。
好在凜冬國和云家軍并沒有什么過節,因此她們也就沒什么隔閡。“對不起,之前騙了你們。”“其實也不算騙,你母親不就是蘇城人嗎?這樣算來,你也算是半個蘇城人的。”萊音安慰道,籬落看著她剛想開口說上些什么,就被她給阻止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讓莫山知道,哼,剛用衛叔他們的病騙我,給我走著瞧。”
自從回了黑水城后,萊音和籬落就速速回到小院去衛叔他們,誰知他們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和陶應深的情況根本不一樣,而后幾人在一起一說,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定是莫山的詭計,想以此騙得萊音的信任,還好,這一次是假的,若是日后他真的拿衛叔他們來要挾她,這可就麻煩了,于是她們打算等應深醒來后,就離開了。
衛叔他們的身份好了七八成,趕路不成問題,再在這里待下去,他們不被莫山算計死,也會被宋翊查出真實的身份來,到時候就更是走不了了。而計劃不變,還是選擇去蘇城落腳,陶應深在蘇城還有一所宅院,在他們未找到合適地方之前,倒是可以讓他們暫住一段時間,也算是報答籬落的相助之情。
應深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午夜,月亮高掛空中,襯得周圍亮堂了不少,云歌就趴在他的床邊說著,呼吸均勻,眼眶下的淡青色一看就知道這幾日沒有休息好。這是怎么了?他只記得他還在和云歌逛著夜市,突然周身一痛就什么都不記得。
手臂上被黃鰻咬過的地方涂了藥,雖然毒是清除干凈了,但是里面也被黃鰻咬的厲害,因此抬起手臂來還是牽扯到了痛處,“嘶……”輕輕的一聲都讓云歌驚醒過來,“應深,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多日的擔憂在這一刻都化作淚水,云歌撲在他懷里一陣痛哭,想把這些日子的害怕和恐懼都哭訴出來,應深瞧她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絕對是有生命危險了,否則她不會擔心至此。抬手撫摸著云歌的一頭長發,安慰著她,自己已經緩過來了。
哭了好一會兒才發泄完的云歌突然想起來,他手上的傷還不能有劇烈運動,于是抬起淚眼婆娑的臉蛋看著應深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賀蘭過來看看。”“不用了,我還好。我昏迷多久了?”“快一個月了。”“這么長?”
應深皺眉,一個月能發生很多事情,比方說查清楚他們的身份,比方說阻斷他們回荊城的路。“你中了血咒,我們不得不去找黃鰻來給你療傷,還不得已的暴露了我是月光國長公主一事。”云歌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都和應深說了說,他一邊聽一邊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們不能再耽擱了,三天,最多三天必須離開,否則,一旦莫家或者宋城主回過神來,想走就走不了了,藏寶圖的事情,也瞞不住。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不僅僅是身份問題了。”應深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云歌也知道他說的對,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三天之后怎么可能走的掉呢?看出了云歌的心思,應深笑笑,“放心,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大事,別擔心,我們還是先離了這黑水城再說。”“好。”
接下來的三日,應深恢復的果然很快,一個是他本身的底子好,二個是紅鬼的視肉實在厲害,每日服用以后,恢復速度肉眼可見,到了第三日的傍晚,應深騎馬已經沒什么問題了,只是說要動武暫時還困難一些。
眾人在紅袖的幫忙之下,換了平平無奇的臉蛋,分批跟著曾掌柜已經聯絡好的鏢局、茶商、絲綢商和香料商,從黑水城的不同城門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了城,和萊音他們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個亭子處告別,一隊奔往月光國,一隊徑直去了大周蘇城,等莫家的探子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莫山派人把云遙客棧砸了稀巴爛,也沒找到曾掌柜這個人,他早就跟著云歌他們一行也出了城。這是應深提議到的,他在黑水城的勢力估計都被莫山查了個底干凈,留在這里的意義不大,還不如全線撤回大周,再做打算。
應深的腦子比他們想得都遠,都清楚,所以他說什么,曾掌柜和江幕照做就是了。回月光國的路只有一條,莫山派人來追卻屢屢不得手,一則是因為蘇添山的本事,二則是紅拂手的勢力,有了這兩廂安排,一月之后,他們已經安安全全的站在月光國的土地上。
此刻呼吸的空氣都要清新了許多,在月光國的地盤上,起碼安全是不用擔心的,賀蘭家和皇室的保護足以讓他們瀟瀟灑灑的過接下來的日子。
應深的身體在這一月之中也恢復的極好,等到了月光國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初。小國王在賀蘭家親迎他們,如今的他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健康而又充滿力量,無論是走路的派頭還是周身的氣勢都無不嶄現他的身份。
“賀蘭哥哥,你們這一次去的時間可真夠久的。”“確實,多耽擱了一月,不然早就回來了。”君臣二人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要不在宮中,賀蘭于嘉都是默認小國王叫他賀蘭哥哥的,他也樂意有這么一個聰明且貼心的“弟弟”。
小國王和賀蘭于嘉說了幾句,就轉頭看向云歌,這個曾經拒絕被封為長公主的女人,幾個月不見,倒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了,怎么說,感覺更親近了。可能是因為和靈珠在她身上的緣故,他對于云歌就是無緣無故的想要親近。
“陛下。”“你可以稱呼我為皇弟或者是和母后一樣,叫我德諾。你現在已經我們月光國的長公主了,在你們回來的路上,賀蘭哥哥已經派人送了消息來。我都知道了。”“你……”云歌看著他人小鬼大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一板一眼的,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沒必要……”“公告都已經發了,皇姐還是認了吧。”
德諾國王嘴角一笑,對于云歌,原先他想用長公主的身份拉攏她去開啟寶藏,而后從賀蘭哥哥處得知了她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說,能不被偌大財富所左右的人確實配得上長公主一位,況且她還救過自己一命,這位子實至名歸。
云歌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德諾國王岔開了話題,看著應深問道,“你就是姐夫?”這一聲姐夫羞的云歌都忘記自己一開始打算說什么了,蘇添山雷得是里嫩外焦,反倒是應深特別淡定的點點頭,他和云歌只是差一場親事而已,這輩子他已經認定了她,她也認定了他,姐夫這個稱謂遲早的事情。
“不錯,賀蘭哥哥說過你很厲害,那我也就放心把皇姐交給你了。”云歌忍不住扶額,這德諾國王會不會太不怯生了一些,這和她一開始見到的那個纏綿病榻的孩子真的是一個人嗎?為何差別如此之大?可惜這個問題是沒人能回復她的。
“你們就安心在賀蘭哥哥這里住著吧,等皇姐的長公主府修葺好了,你們再搬就是。”這一下連賀蘭于嘉都有些驚訝了,他這安排的也太快了吧。
不等云歌拒絕,宮里就來人催了,說是太后午睡醒來沒見到陛下,讓人來傳話讓他早些回宮呢,德諾國王一聲不吭的就跑出來,宮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等他走后,蘇添山才反應過來,看著云歌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你可真厲害,出來一趟,得了個長公主的名號不說,連府邸都有了,看來陶老弟吃軟飯的日子不遠了。”
這一句調侃把眾人積壓多日的緊張和焦慮都統統釋放出來了。應深和云歌相視一笑,吃軟飯,這個詞恐怕不適合陶應深吧。
黑水城中,莫山這幾日的脾氣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原因很簡單,萊音又一言不發的消失了,這一次和上一次還有所不同,離開了黑水城她可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又有衛叔一行人在旁隱藏蹤跡,他派出去的好幾波人都查無所獲,這讓他實在是生氣,加之籬落也跑了,宋翊把氣都撒在他身上,這一下子他就更是火大。
莫千等人根本不敢近身,生怕一個不查被他當作撒氣的對象,那就不僅僅是受點皮肉之苦的事情了。這幾日他都是歇在花樓,好久沒來花樓,花樓如今的頭魁已經是往日的冰洛,今日的心雨,莫山之所以會來找她,原因就是想從她嘴里問出點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來。
爬上位的心雨如今是真的脫胎換骨了,若莫山還是以前的莫山,恐怕要被她這模樣給吸引到了,柔若無骨,又媚態百生,實在是個襲人魂魄的妖精。“看來你倒是挺享受現在的日子。”“莫公子說笑了,心雨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還是莫公子當日的絕情呢。”一邊說話一邊給他斟酒,連斟酒的動作都是專門練過的,看的莫山覺得有意思極了。
心雨這人恨他,他看得出來,但是如此隱忍著不發,要么是等待時機一招致命,要么是有交換條件,他等著心雨開口。一杯暖胃的酒下肚,這些日子的煩憂之事都暫時松了松。“公子今日找心雨來,是有事情要問吧。跟萊音公主有關,我猜的對嗎?”
“沒錯,我想知道她若是離了這黑水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會是哪里?”“哦,她竟然能逃出去?”心雨不由得佩服她的好命,果然公主就是要被人捧在手心的,而她不過是個萬人枕的卑賤之人罷了。
“凜冬國吧,那里有她曾經最好和最壞的記憶,再怎么樣,要開始新生活自然也要告別過去才行。”心雨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個想法莫山何嘗沒有想到,也派人去找了,可是并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瞧莫山的樣子就知道沒尋到,他要問的是更具體的地方,比如凜冬國的什么地方?“在凜冬王城的后山有一片雪地,當時還小的萊音公主最喜歡去那里玩。”莫山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可以尋的地方,“說吧,你想要什么?”莫山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既然心雨說了實話,那無論找得到找不到總歸是個情誼在,他可不想欠著,尤其對方還是這個伺機而動的女人。
“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嗎?”心雨的臉上掛著算計的笑,她看向莫山的眼神深得連莫山都覺得有些拿捏不住了。“哈哈哈,莫公子再擔心什么呢?放心吧,我不會提那些你做不到你的要求的,我的要求很簡單,這花樓我要了。”“你要這花樓做什么?”“莫公子在說笑嗎?能當操控別人的,為何要當被人操控的,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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