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了?”姜喬大吃一驚。這個新聞有在電視上播報過,她好像在哪看見過一樣。姜喬轉(zhuǎn)過頭問毛大新:“這事你知道嗎?”
“這件事我們一會兒再說。”毛大新顯然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姜喬心里咯噔一下,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
還好黃主任沒有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異動。姜喬定定神,問道:“那校長呢,魏玲玲呢,你再也沒見過嗎?這么長時間了,你難道沒去找過他們嗎?”
“找?那需要找啊,他們自己就來找我了。”黃主任冷哼一聲,表情上充滿了鄙夷:“當(dāng)時工作人員告訴我晟希小學(xué)是虛報信息私自辦學(xué),我就寫了舉報信息,辦事人員讓我回去等消息。我等了好幾天沒等到來調(diào)查的人,倒是等到了墨校長。
當(dāng)我看到門外站的是墨校長時,我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他來是讓我閉嘴的,說這個學(xué)校里的事情很復(fù)雜,我的那些舉報已經(jīng)被壓下來了。而且,沒人會來處理這些事情,這后面的大人物,不是我能想象出來的。如果我肯當(dāng)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他可以直接讓我進入正式教師編制,還可以去市里的重點小學(xué)。
我當(dāng)時哪里在乎這些,我追著問他孩子們的下落,他只說讓我別管了,孩子們?nèi)チ嗽撊サ牡胤健N铱此难凵瘢抑篮⒆觽兌妓懒恕D菐滋炖镂乙恢痹谟^察,這么多孩子不見了,新聞里卻一點沒有說,孩子的家長們甚至一點沒有鬧事。
我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學(xué)校不見了,為什么這件事就好像沒發(fā)生過一樣。因為這個學(xué)校是那些當(dāng)官的用來賺錢的工具,你們知道嗎,不止是里面的設(shè)施簡陋,那棟教學(xué)樓也是個豆腐渣工程,上課的時候只要孩子們跑動,就會往下掉渣。
所以我猜也許在我不在學(xué)校的時候,教學(xué)樓發(fā)生了意外,孩子們就這樣無辜地失去了生命。但這件事被那些拿了骯臟錢的人給壓下來了。
不瞞你們說,當(dāng)我明白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很絕望,我算什么,就算我不屈服,我又能怎么樣呢。”
黃主任說到這,垂下頭,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無聲的嗚咽從指縫中流出,姜喬很能理解她的心情。自從她跟著江離之后,生活中也發(fā)生了太多令她心傷而又無能為力的事情。這個時候,只能恨自己為什么如此渺小,為什么如此平凡。
“我理解你,如果是我,我,也許我也會放棄。”姜喬說到這,眼里也有些濕潤,連忙深吸幾口氣,努力不讓眼里的淚水掉下來。
毛大新面對兩個感傷的女人,除了笨拙地又去要了兩杯熱水,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筆記,處于職業(yè)本能,問道:“嗯,你還有什么其他細節(jié)要補充的嗎?”
黃主任吸了吸鼻子,又想到寫什么,說道:“我記得那時來學(xué)校參觀的除了現(xiàn)在的徐校長,還有一個男人,戴著墨鏡,很低調(diào)地站在徐校長的身旁。我猜他應(yīng)該是比徐市長更厲害的角色,我覺得徐市長對他非常恭敬。”
“你知道他是誰嗎?”背后還有大人物?毛大新一振奮,這果然是大案子。
“不知道,好像叫高。。。高什么吧。”黃主任搖搖頭。
“那樣子呢,大概的樣子記得嗎?或者有沒有什么特征?”毛大新契而不舍。
黃主任依然搖搖頭,困惑道:“這件事很奇怪,我這個人記性很好的,但這個人事后回憶的事后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一點點印象都沒有了。”
“看來這條線索斷了。”姜喬聽完黃主任的話,心里總是有種感覺,當(dāng)年的事總好像蒙著一層薄紗,好像什么都知道,卻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
一陣挫敗感襲來,姜喬只感覺調(diào)查又邁不出下一步了。她看了看其他兩人,黃主任低著頭不說話,顯然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而毛大新翻著剛剛的筆記。
“我們還差了個人,魏玲玲呢?那天你不在,那就是魏玲玲值班,你說從那之后她應(yīng)該也出事了吧。怎么失蹤的名單里沒有她呢?”毛大新突然想起這個關(guān)鍵的人物。
“玲玲?玲玲沒有死。”黃主任連連搖頭,解釋著:“當(dāng)時我是找不到她,但是后來我有再見到她。”
“見到她?過了多久的事?她來找你了?”毛大新敏銳地聞出了一絲新線索的意味,不禁精神抖擻起來。
“是我。。。我去找她,我原本一直都打不通她的電話,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后來整件事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在這段時間里,我也很猶豫,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對我來說,接受墨校長的安排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始終過不了良心那一關(guān)。我去看了吳大寶的爺爺奶奶好幾次,兩個老人家的痛苦讓我覺得我如果妥協(xié)了,就和他們一樣也是個罪人。但后來,我收到了這個,打破了我的想法。”
說著黃主任從隨身的包包里掏出一張信紙遞給毛大新,看信紙發(fā)黃的印痕也知道年代已經(jīng)久遠,毛大新小心地翻開紙張,因為時間太久,信紙的質(zhì)感已經(jīng)變得薄脆。毛大新一不小心就將信紙撕開了個口子,只好訕訕地將信遞給姜喬。
姜喬白了眼笨手笨腳的毛大新,小心地打開信紙,上面一行黃黑的字“小心他們回來找你會將你碎尸萬段。”
不難看出,這是封恐嚇信。
“他們。。。他們指的是墨校長和他背后的那股勢力吧。”即便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這些威脅人的字句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姜喬蹙著眉頭看著手里的信紙,信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好像寫信人當(dāng)時的情緒并不穩(wěn)定,而且字跡的筆畫很粗,不是用筆寫出來的,倒更像是用手指。
“給我看看。”毛大新不由分說地從姜喬的手里抽出信紙,他小心地聞了聞,又對著燈光一照,然后盯著黃主任認真地說道:“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吧,這字是用血寫的。”
“啊?血?不紅啊?”姜喬奇怪地將手里的信紙翻來翻去地看著,雖然這些字不是用筆寫出來的,但顏色有些發(fā)黃有些發(fā)黑,并不是正常的血色。
“時間太久,血紅素分解了,這信是魏玲玲寄給你的?”毛大新耐心地和姜喬解釋。
“嗯,當(dāng)時這封信是從一家精神病院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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