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將近,屋外清風拂過,門外的寶石風鈴叮當作響。
白玉床上的上官琉璃伸了個懶腰,睫毛顫動幾下,眼睛都沒有睜,抱著被子再次睡去。
“放肆,去把三小姐叫出來。”院外一聲冰冷的連怒氣都聽不出的聲音傳來。
上官琉璃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掀開床帳,一臉的不爽。
任誰凌晨才開始睡覺,不到午時就被喊醒都會憤怒。
“小琴,誰在外面?”上官琉璃一邊穿著一件粉色連衣裙,一邊明知故問。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小姐,老爺說有事情找您。”
上官琉璃將發絲用發帶系上打開房門,倚著門框,抱著雙臂:“你找我什么事。”
上官梁盯著上官琉璃三秒,留下一句:馬上進宮,向太后請安。便使勁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上官琉璃再次風中凌亂,天底下這么當父親的絕對上官梁一個。
她進宮,怎么進宮,翻墻進去?給太后請安,怎么請安,你最近安嗎,我安啊,結束?
小琴走過來,看著上官琉璃眼神有些復雜:“小姐,讓奴婢跟您一起去吧。”
她擔心上官琉璃進宮會遇到危險,她從小跟在白無痕身邊,照顧白無痕的飲食起居。明白自家公子對上官琉璃深厚的感情,也知道上官琉璃是云王燕騰云的心上人。
燕騰云自視甚高,除了先皇和凰貴妃都不放在眼中,樹敵眾多。
云王失勢,太子即位。上官琉璃一進宮,說不定就會成為逼云王現身的人質。
上官琉璃搖搖頭:“算了,你看家就好,給我做點好吃的,我吃完飯再去。”
小琴緊緊咬著嘴唇,握緊雙手。
上官琉璃一邊梳著簡單的發髻,一邊回想著昨晚燕騰云指導的姿勢。
等到小琴端著膳食進來,一一擺好,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直接說。”上官琉璃最后將發絲挽起,確定不會輕易散開后,插上凰羽簪,走到膳桌前面開始用膳。
小琴一邊給上官琉璃布菜,一邊猶猶豫豫地說道:“小姐,您自己去皇宮,只怕進不去。”
上官琉璃咬了了一口糖醋排骨:“宮門不讓進我就走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我不去,是不讓我進,知道不?”
小琴嘴角抽了抽,宮門都是站崗的侍衛,認牌不認人。上官琉璃這個生面孔,只身前去,侍衛怎么可能放行。剛打算問上官琉璃進不去宮門去哪里,還是忍下了。
上官琉璃酒足飯飽之后,拿手絹擦擦嘴巴,帶好斗笠,起身向外走去。到門口時回過頭:“你幫我查查煉器堂最近怎么樣,修繕好沒有,有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小琴收拾碗碟的動作一僵,隨后轉過身快速回道:“是,小琴一定給小姐辦好事情。”
上官琉璃點點頭,轉身離開。眼里殺意涌動,寒光不斷。
什么新燕皇,什么太后,在她眼里根本就是殺死美人姐姐的兇手。
還敢讓她去請安,她要讓他們一輩子都安生不了。
上官琉璃走至上官府大門口,剛好看見上官夫人從外面祈福回來。
上官夫人由蘇柔扶著一馬當先,指著上官琉璃就罵:“你這個賤人生的雜種……”
“啪!”
說到一半的話,被上官琉璃一巴掌打斷。
“你一個妾侍,也敢辱罵仙去的當家主母,誰給你的膽子。”上官夫人直接被一巴掌打蒙了,捂著有些眩暈的額頭,靠著蘇柔,顫抖著嘴唇。
蘇柔摟住上官夫人,就欲說什么。這時,上官琉璃直接跨上前一步,周身都籠罩著陰沉的寒氣,雙眸中殺意涌動,甚至泛著紅光。蘇柔低下頭輕拍著上官夫人的后背,不敢言語。
“今日父親傳太后懿旨,令我入宮拜謁請安,你們居然敢攔我,往我身上添晦氣,難道是要詛咒太后?”
上官夫人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蘇柔使出全力攙扶著。
府門外的的家丁侍衛,也不發一言。誰都知道現在的上官三小姐不好惹,先是剝了大小姐的皮,又打傷了迎春,現在連上官夫人也不放過了。
上官琉璃掃視一下眾人,輕輕一哼,大踏步走進了上官夫人和蘇柔的馬車,放下簾子:“馬上去皇宮,耽誤了給太后請安,你們,通,通,沒,命。”
隨著上官夫人進香的管家,咬咬牙,拉過旁邊的家丁,耳語幾句。
家丁點點頭,架起馬車。管家接著一揮手,身后的侍衛趕緊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皇宮的方向行去。
上官琉璃坐在馬車里,微低著頭,閉著眼睛回憶著凰珍的溫婉笑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如果她當初實力與燕騰云一般,必會和燕騰云一起將燕都攪個天翻地覆。
不過現在也不晚,今天她至少要先收收利息。
“站住,什么人。”皇宮大門,兩名執戟衛兵,走上前來。
駕車的家丁,趕忙下來,一臉的諂媚:“兩位兵爺,我們相府三小姐,奉太后娘娘之名,前來請安的。”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點點頭,“請。”說完,回到崗位站好。
家丁松了口氣,擦了下額頭的汗珠,他剛開始還懷疑三小姐說謊,看來他想多了。
進入皇宮之后,家丁停下馬車,掀開車簾。
上官琉璃帶上斗笠,從馬車下來,不顧家丁的任何交代,抬腳就向前方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沒走多久,上官琉璃就直接被一隊十人巡邏士兵堵住方向。
上官琉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她是故意的,故意被發現的,好不容易升入三階,沒有人練手怎么行。
上官琉璃速度不減,向巡邏的侍衛長走去,直接一腳將侍衛長踢開三米。
“來人啊,有刺客,有人闖宮。”侍衛長凌空翻起,抽出長刀,眾人紛紛效仿。
上官琉璃輕輕一笑,召喚出白玉笛,身形快如閃電,片刻之間就將對面的十人打得不知生死,接著快速離開。
以此事件為開始,皇宮內出現多起闖宮可疑事件,不是這個廢宮起了火,就是那個侍衛隊的受到伏擊,甚至是膳房,都不知道為什么飄出陣陣惡臭。
隨著夕陽慢慢西下,追捕行動越來越嚴密了起來,而此時的上官琉璃,正躺在一家宮殿的房頂,補著眠。
“放肆,你們這堆沒用的東西,到現在都不知道闖宮的是誰,朕要你們何用。”一聲暴戾的聲音傳來。
上官琉璃拿開臉上的斗篷,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體,打量著下方的一群人。
燕天祥身穿黃色龍袍,背著雙手,訓斥著面前的跪到在地的侍衛,細長的眼睛時不時閃過快意。
侍衛們背著上官琉璃跪倒,燕天祥享受著他的帝王威嚴,上官琉璃站了一會依舊無人發現。
上官琉璃朝天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她真的要報復眼前這個白癡嗎,感覺智商會受到傷害。
“我迷路了,你們知道太后寢宮在哪里嗎?”慵懶的語調,柔柔的聲音。
“保護皇上!”侍衛們迅速起身,護在燕天祥面前。
燕天祥推開前方的護衛,打量著屋頂上一臉懶洋洋的少女眼角的那朵紅蓮花苞,肯定的說道:“你就是上官琉璃,你先下來。”
上官琉璃不理燕天祥,直接躺下:“我是誰管你什么事,不告訴我太后寢宮在哪,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大膽狂徒……”
“退下!”燕天祥飛身而起,落到上官琉璃身邊。順著上官琉璃的目光看去,晚霞鋪滿半邊天空,紅色夕陽半掛在遠處高山之上。
不過他沒有絲毫心情欣賞這一景色,看到現在完全不把他放到眼里的上官琉璃,讓他想起了燕騰云,永遠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奴才一樣的燕騰云。
如果不是太后交代,為了籠絡白無痕,他要像對待親人一樣對待上官琉璃。他現在就下令,將這個女人五馬分尸。
“琉璃妹妹不如現在隨朕去給母后請安吧,母后已經從中午等到晚上了。”燕天祥握緊雙手,才保持語調的平靜,想不到他都做了皇帝,還有人無視他。
上官琉璃視線轉到燕天祥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眼:“現在宮里這么亂,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刺客假扮的,我就呆在這里,反正你沒來之前,這里很安全。”
燕天祥望著重新看向天邊夕陽的上官琉璃,咬緊牙齒,擠出一句:“朕是皇帝,九五至尊,自然護你周全。”
上官琉璃再次看向燕天祥,慢慢站起身體,帶著斗笠:“你別說,我這么一細細打量,你身上皇者之氣好濃,應該是壞人假扮不了的。”上官琉璃一邊說著,一邊圍著燕天祥慢慢轉圈。
等上官琉璃轉到燕天祥和下面侍衛視線茫角,拿出一張畫著符文的紅紙,貼在燕天祥發絲上。
符紙順著發絲迅速流向燕天祥的發根,快到只剩殘影。上官琉璃假裝一腳踩空,大叫一聲,向后跌去。燕天祥本能使然,伸手去拉,上官琉璃將斗笠放入燕天祥手中,召喚出小黃,拉著它的腳,落向地面。
燕天祥站在屋頂伸手摸了摸頭頂,剛剛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又似乎沒有。
“皇上,你還不下來,不是說你母后等很久了嗎?”上官琉璃杏眸微瞇,笑得仿佛剛剛被喂了食的貓咪,滿足,柔軟,還有一絲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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