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水患,北方旱災,又趕上先皇去世,哀家在乾坤殿里四夜未眠,總算將對百姓的傷害降到最低,可這熬白的頭發卻再也回不去了。”
上官琉璃梳著張敏的頭發,不發一言,靜謐而專注。
張敏輕輕皺起了眉頭。
這時上官琉璃美眸閃過光彩,看向鏡中的張敏:“不管什么代價,不后悔就好,隨心就好。”
“隨心,哀家這一世,似乎還不曾真正隨心過。”張敏嘆了口氣,輕聲呢喃著。
她從記事起,為了父母欣慰的眼神,便學習琴棋書畫,詩詞禮儀。等她愛上還是太子的燕澤時,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她學習兵法謀略,治世之道。
她終于在父母的欣慰驕傲中,嫁給了她愛的燕澤,她沒有成為燕澤唯一的女人,但卻是他唯一的后。可是燕澤卻在第三年帶回了凰珍,從此,宮里包括她在內的所有女人,再也沒見過燕澤的睡顏。
她甚至卑微的想過,如果她是凰珍該多好,哪怕只感受燕澤一天全心全意的愛,她都死而無憾。
只是她是張敏,她永遠成不了凰珍。
“那琉璃就祝太后娘娘,有隨心的一天。”上官琉璃將最后一支玉簪,插入張敏的云鬢。
如果張敏真的死了,下次燕國天災人禍怎么辦?
她雖然是個殺手,但是是國家直屬的特工殺手。
她上一世在黑暗中游走,看似冷酷無情,實則是以獨特的方式保護著祖國。
她這次,面對為黎民百姓華發早生的張敏下不了手。
張敏打量著她自己鏡中的發色,撫了*簪的流蘇,笑著點點頭:“琉璃不僅嘴巴甜,手也是少有的巧,竟將白發全部藏入黑發之中。”
上官琉璃點點頭,一臉認真:“你說的對,但是我的本事遠不止此。”
張敏站起身,看著上官琉璃,笑得頭上的飾品叮當作響。
“哀家總算知道你討人喜歡的原因了,就你這一臉認真逗人樂的本事,可是少人能有。”
上官琉璃撇撇嘴,她逗別人樂了嗎,她一直都是不打人不殺人就相當于做善事了好不。
此刻,殺域中的金鱗滾動著幾乎已經腫成直徑一米的圓球身體,享用著不同的金屬材料。忽然,金鱗渾身金光大放,胖乎乎的身體飄至空中。隨著高度的增加,龍身慢慢恢復正常比例。
最終在金光中飛出一條身長兩米的俊俏金龍,不斷盤舞著身體,龍吟不斷。
主人終于控制住了殺氣,它作為本命之靈從今日起將開始真正發揮作用!
“琉璃,待會與哀家一起參加宮宴吧!”
上官琉璃搖搖頭:“我上官府中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既然已經不想刺殺面前的女人,留下來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就是不想殺一個,剛剛拯救了很多難民的女人。
算了,反正燕騰云比她更有資格,為美人姐姐報仇。
平兒望著上官琉璃離去的身影,憤憤不平:“太后娘娘,上官琉璃也太沒有規矩了,不如……”
“放肆,主子的事情豈是你一個丫頭可以隨便議論的,還不退下。”
張敏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眼中閃過不明的光芒。
連一句話都沒有問過,還走得這么干脆。誰都不可能不好奇生身母親死前遺物。
看來上官琉璃一點都不相信她。
上官琉璃謝絕了宮女的引路,獨自一人走在宮道上。
里面的太后簡直詭異,不僅沒有為難她而且還那么親昵。
“琉璃,你見過太后了?”
上官琉璃看向從小道慢慢走出的白無痕:“你怎么在這里,不是閉關了嗎?”
“今日是我姐姐的喜宴,所以要來恭賀姐姐。怎么琉璃不是來參加我姐姐宴會的嗎?”
上官琉璃將凰羽簪插到發髻上,擺擺手:“我本來是來找事情的,后來臨時改變主意,所以就打算出宮了。”
白無痕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狀似無意的說道:“琉璃不去宴會看看么,說不定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不去,不去,最近忙著呢。”
一邊說話一邊擺手,連腳步也沒有停,直接將白無痕甩到身后。
忙嗎?
他可不覺得。
相見之后,他們之間似乎多了很多秘密。
不過沒關系,等他們成了婚,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于琉璃會不會答應,她當然會!
只要他讓琉璃知道,拒絕他,他會死,她就絕對不會拒絕。
“琉璃,我送你回上官府吧。”
“你不去參加皇后的喜宴了嗎?”上官琉璃停下腳步,有些疑惑。
“小賤人,又是你。”
上官夫人尖銳的聲音遠遠傳來。
上官琉璃嘆了口氣,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確實殺了上官麗人,但是上官夫人應該不知道這事啊。她確實毀了上官靜婉的容,可是隨著她對這個世界認知的加深,她已經知道那個容是可以用丹藥治好的。
這個上官夫人到底是在鬧哪樣啊。
她總不至于為了一點不痛不癢小事去殺了上官夫人。但是誰都不高興由這么一個隨時對著自己咬牙切齒的人。
“上官夫人貴為燕國一品夫人,還請慎言!如果再說出這么有損我燕國國體的話來,我作為燕國子民,一定上達天聽。”
上官夫人臉色一白,白無痕之前一直對她恭恭敬敬。她也曾一度希望,這個君子風度的男子,可以做她家的女婿。
豈料剛好就在昨晚,她聽說了,白無痕居然和上官琉璃這個小賤人有婚約。
現在看來,白無痕似乎也挺喜歡上官琉璃的,她才說了那小賤人一句,居然就這么懟她。
“白公子是不知道嗎?我的靜婉,你的師妹,就是被面前這個看似一身嬌弱的女人活活剝了一層皮。”
上官夫人顫抖著身體,控訴著,眼淚立即流了下來。
啥?
剝皮?
還是她干的?
她怎么不知道。
靠,敢污蔑她。
上官琉璃瞇了瞇眼睛:“你胡說八道什么,皇后有喜,你哭成這樣,還說這么惡心的話,詛咒皇后嗎?”
“此事無憑無據,還請上官夫人慎言!”白無痕上前一步,擺明了,要護住身后的小女人。
這時,扶著上官夫人的蘇柔開口:“皇后有喜,我與夫人正要去恭賀,琉璃妹妹作為上官家的女兒,是否也應該與我們一同去祝賀一下!”
上官琉璃哼了一聲:“我要回府。蘇姑娘,你知道我是上官家的女兒。只是你又以什么身份參加皇后的宴會,上官家的丫鬟嗎。”
轉身對白無痕說道:“無痕,你和你姐姐轉達下我的祝福,我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快步離開。
她可不想參加什么宴會,一點意思都沒有,她還要快點學習怎么使用弓箭。好讓金鱗出現第二種兵器形態,這樣她就可以使用殺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殺刃不在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想殺人。
她最信奉一句話:再強大的人,面對著想傷害你,你卻不忍心傷害她的人,總是弱者。
她不想亂殺人,但是也不想做弱者。
“上官夫人請,蘇小姐請。”
上官夫人看著白無痕,“當日白公子也在場,如此心狠手辣,你莫非真要娶她。”
白無痕望向上官琉璃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琉璃除了做任務的時候,其他事情都沒有耐心。她只會利落的去殺一個人,而不會去折磨她。我與上官師妹幼時有兄妹情義,她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是兇手一定不是琉璃。”
上官夫人冷哼一聲,由蘇柔扶著向皇后居住的鳳翔宮走去。
白無痕最后看了眼上官琉璃身影消失的方向,跟上了上官夫人。
現在鳳翔宮不只他姐姐在,里面的貴婦人也不少,他可不希望上官夫人到了那說上官琉璃的壞話。
坐著去時的馬車回上官府的路上,甚至是走向落羽院的時候,上官琉璃手里依舊比劃著。
她就不明白了,她匕首用的這么好,暗器也不差。怎么就用弓箭的時候那么不順手呢。
“小姐,煉器堂已經修繕好了,您可以隨時去打造兵器。”
上官琉璃點點頭,伸了個懶腰:“修好了就行,明天我再去練練手。”
小琴一邊準備著洗漱用具,一邊點點頭:“小姐,煉器堂的阿錘煉制靈器失敗,毀了繪靈閣。現在已經被關押,不如明日小琴為您提純材料吧!”
上官琉璃頓住身形,轉過身又朝屋外走去:“不洗了,今晚我有事,明天早上再洗漱。”
真是倒霉,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來。
閃身從落羽院外墻飛出上官府,坐到一棵梧桐樹的枝椏上。
從袖中直接丟出一張符紙,符紙慢慢化成一只紙鶴。紙鶴圍著上官琉璃手中的一條藍色發帶轉了幾圈后,向遠處飛去。
上官琉璃嘿嘿一笑,躺在枝椏上閉上眼睛,養起了神。
藍澈這么愛自稱是她大哥,就不要怪她不論什么事情都想到他了。
不一會,藍澈騎著沼澤王鱷,從化成沼澤的地面出來。
沼澤王鱷剛剛爬出地面,地面立即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
小紙鶴從藍澈手里飛到上官琉璃面前,隨后化成一縷青煙。
上官琉璃眼睛也沒睜,“哥,今天月色正好,要不要和妹妹來點刺激的?”
藍澈忽然想起從開始認識上官琉璃至今的恐怖經歷,退后幾步:“月色好什么好,現在太陽落下去沒多久,月亮還看不太清楚。刺激的就算了,你餓不餓,哥給你煮碗面條。”
上官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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