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風微冷,山頭朝陽相迎。
瑟瑟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會哭一會笑的,踢了小五好幾腳,小五好不容易抑制住了體內的洪荒之力,最后被逼得在角落里坐著睡了一夜,早上醒來渾身酸痛。她出馬車時天邊微亮,墨玉和陶潛還在睡,昨夜睡得太晚了。
本來愁眉不展的小五剛跳下馬車,整個人都驚呆了,繼而露出無法抑制的狂笑:“師兄,快看,這是什么?快看,快看。”
小五的聲音把墨玉和陶潛從睡夢中拉扯出來,他們瞇著眼睛起身,在看到馬車前的景象時,也張大了嘴巴:“怎么有兩只兔子啊,這兔子還挺肥的。”
墨玉睡眼惺忪,站在破廟門口看了看:“難不成是過路的獵人掉下的獵物?”
陶潛打著哈欠:“哪有什么獵人,如果有人經過我肯定能聽見。”
“也許是你睡得太死了呢?”
“不可能。”
大早上眾人饑腸轆轆,這兩只兔子來得太是時候了,可就是太過恰逢其時,反而顯得陰謀重重。
“師兄,我餓。”小五說。
”我餓。“瑟瑟說。
陶潛干凈利落地從懷里拿出銀針在兔子身上扎了扎,然后拿起銀針看了看:”小先生,你看,沒有毒。“
墨玉卻異常冷靜:“有些毒是用銀針測不出來的,早膳還是吃胡餅湯。”
眾人雖然嘴饞,但是命最重要,陶潛看著小五和瑟瑟:“待會在路上我去山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獵物。”
突如其來的獵物確實十分可疑,小五點了點頭。
瑟瑟睜著懵懂的雙眼,她吃什么都無所謂,胡餅湯已經是美味了。
兩只兔子被丟在一旁,四個人圍著火堆吃了一碗胡餅湯就上路了。
......
房梁上一黑一白兩只鳥躲在陰影里。
“我的朱朱,可憐的朱朱竟然吃素。”鳧篌痛心疾首。
白鷮也又些心疼:“那個墨玉竟然如此苛待大人,看日后我怎么收拾他。”
“是不是我們送獵物的方式錯了?”
“送貨上門難道不對?”
“或許人類的思想比較復雜吧。”
“那下次換一個方法,總不能餓著大人。”
“是。”
兩只鳥在房梁上竊竊私語,馬車已經出了破廟繼續(xù)往路上去。
馬車里墨玉手上拿了一卷書,正在教小五,瑟瑟在一旁東搖西晃的。
瑟瑟與小五一樣的年紀,卻懵懂如沒有開竅一般,墨玉準備一起教,卻發(fā)現(xiàn)瑟瑟很多話都聽不懂,也就歇了心思,隨她自己玩耍,更認真地教導小五。
“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脈,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八年易發(fā),九年易形。如果你好生修行,十年之后便能如先生一樣容顏不老了。”
“十年?那師兄呢?也是容顏不老?”
墨玉搖了搖頭:“我資質有限,只學了先生皮毛。”
“師兄都不行,我怎么可能修得大道?”
“因為先生看好你。”
小五表面冷靜,心中卻又些竊喜:“既然先生和師兄如此看好我,我自然好好學,不辜負你們。”
“這二十年先生都未曾收徒了,你是唯一一個。”
“那師兄呢,我看師兄還沒有二十歲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墨玉沒有回答,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書上:“夜夜常如此,日日須行持。惟虛能容納,飽食非所宜。謙和保護身,惡癘宜緊避。假惜可修真,四大須保固......”
一路上車廂里都傳出了讀書聲,陶潛不禁放緩了車速,盡量開得平穩(wěn)。
......
馬車行了一上午,陶潛尋了一個陰涼處停了下來:“小先生,你們在此休息,我去打水,順便看看有沒有獵物。”
話音剛落,小五就直接從車里跳了下來,精神抖擻:“我與你一起去。”
“山路崎嶇,小五還是和小先生呆在一起吧,乖啊。”
小五執(zhí)拗地搖了搖頭:“不行,我要去。”
“讓他去吧。”墨玉從馬車里探出頭:“她沒什么本事就是膽子大。”
小五惡狠狠地做了一個鬼臉:“師兄,你這是批評我還是表揚我?”
“表揚,表揚。”
既然小先生都如此放心,陶潛從車后面拿了木桶就拎著小五上山了。
鳥獸奔跑,山泉叮咚,小五一臉謹慎地四處查看。
陶潛也被她弄得又些緊張,腳步也不禁放輕了腳步,壓低聲音:“這樣是打不到獵物的,我待會帶你去掏兔子窩。”
“好。”
山間動物異常敏銳,還沒有等他們靠近就都跑得沒影了。
“走,往水源邊去看看,說不定有魚。”
兩個人準備繼續(xù)往上面走,一邊找兔子窩,一邊看能不能找到溪流。
這時,遠遠一個黑影跑了過來。
陶潛定睛看去,大喜,直接把手上的木桶扔了:“小五,來了只傻狍子。”
一聽說是袍子,小五的匕首已經出竅,兩個人都擺出了架勢,準備大干一場。
看著這頭肥碩的袍子,小五口中都在分泌口水了。
那只狍子似乎沒有看見他們似的,竟然直接沖了過來,陶潛手起刀落,直接放倒了狍子。
看著倒地不起的狍子,小五和陶潛對視了一眼,這個獵打得也太輕松了吧。
只是自己親手殺的獵物,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陶潛猶豫了一會就背起了狍子:“這樣,我們先去山泉水那里把狍子肉清洗干凈再下山。”
“這狍子也太傻了吧,看到人還往前撞。”
“要不然怎么會被叫做傻狍子呢,得了,今晚能吃頓好的了。”
“果真傻!”
墨玉已經在下面煮了胡餅湯,先生的紅泥小爐沒有帶,正好用來煮湯,過了一會就見陶潛拎著木桶和小五下了山,他叫道:“湯好了。”
陶潛笑嘻嘻地把木桶往前送了送:“你看我們打到什么了?”
墨玉往木桶里看了看,里面是已經清洗好的肉:“這是什么?”
“狍子肉,我們打的。”
有了獵物,墨玉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雖然他對肉并沒有執(zhí)念,并不妨礙肉食帶來的快樂:“好了,先喝湯,晚上尋個地方好好吃一頓。”
“行!”
因為有對晚餐的期許,中午的這頓胡餅湯也顯得格外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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