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已經熱得狠,密林里蛇蟲鼠蟻常常出沒,墨玉看著顧竣他們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靠在樹干上,即使滿心滿眼都是焦急,卻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顧竣沒有想到一入苗疆就出現這種事情,非常愧疚:“墨玉子,實在抱歉。”
墨玉知道這也是沒法的事情,他往前路看了看,獨自上馬:“好了,你們留在此處等我歸來吧。”
本來是要為尋找無塵子盡自己的一番力的,現在卻成了拖累,顧竣掙扎著上了馬:“其他的人留下吧,我隨墨玉子去吧。”
“你還好嗎?”
“剛喝了些水,好點了。”顧竣臉色依舊慘敗,但他身體底子好,倒可以堅持。
墨玉見他這個樣子,還是不放心:“你還是留下吧,前面的瘴氣會更厲害。”
顧竣卻堅持:“墨玉子不用管我,我跟得上。”
墨玉也知道他的不得以,弄丟了小五,他們也交不了差,只能以功抵過,他也不是那等不講情面的人,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小五的安危。
“如果你能堅持住就與我繼續往前,堅持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說。”
“墨玉子放心,我不會硬撐的。”
硬撐往往就會喪命。
兩個人就只能繼續往前,墨玉一路上都能看到那伙綁匪故意留下的線索,他們就是為了引自己而來。他有滿腔的恨,恨自己不夠決絕,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答應見他們,沒想到他們這些年都不死心,到最后竟然用此種手段逼自己就范。
這一路上墨玉子馬不停蹄、心事重重的模樣,顧竣在一旁也不敢多說,兩個人無聲無息地趕路。
“王爺!”突然從密林里沖出來幾個人。
看著來人,墨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往他們身后看了看:“怎么敢顯露蹤跡了?”
這伙人就是當初綁架小五的人,為首的人叫羅苴佐,直接單膝跪地,南詔沒有滅國之前他也是統領萬人的大將軍。
“王爺,無塵子不見了。”
墨玉一愣:“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她與另外一個姑娘逃走了,已經十來日了,我們無法,只能往回尋了過來。”羅苴佐知道墨玉是他們最后復國的希望,他不敢隱瞞,只期望能夠趕快找到無塵子。
墨玉捏著韁繩的手一點一點收緊,看著羅苴佐,幾乎要看進他的骨血里:“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南詔已經滅國了,為什么不肯好好過日子,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孩子,現如今,我與你們最后的一絲情分都斷了,你們走吧。”
好不容易見到墨玉,羅苴佐哪里肯走:“這密林里都是瘴氣、灘涂、虎豹,我們一起去找無塵子,我身邊都是尋人的高手。”
墨玉卻不愿意與他們多有牽扯:“你們走吧,倘若你們能夠尋到,早就尋到了,我與你們再無糾葛。”
羅苴佐突然起身:“你以為如今拜了一個漢人師父就不是南詔人了,你忘了,你身體里流的是南詔的血。”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竣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位墨玉子是南詔的遺孤啊,難怪他們要綁了無塵子,是為了要挾墨玉子,他坐在馬上聽著這些幸秘之事,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與兄弟們留在原地了,墨玉子不會殺自己滅口吧。
“就算我身上是南詔的血,那又如何,要知道,如果我能選,我絕對不愿與南詔有丁點的關系。”
“可是,你沒得選,如今五千將士已經枕戈待旦,只等王爺歸來。”羅苴佐步步緊逼。
墨玉一聲冷笑:“你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明目而已,何必緊揪著我不放?”
“可是您是隆舜王的骨血,理應光復南詔。”
“我不是誰的骨血,我是自己,如今我是方外人士,更不會管這些凡塵瑣事。”
羅苴佐突然話鋒一轉:“如果王爺想尋得無塵子的蹤跡,那就去勐臘吧。”
“你什么意思?”
羅苴佐單手扶胸行了一禮:“就是字面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竟然就直接揚長而去,只留下墨玉氣得胸口起伏,這些人實在狂妄至極。
“墨玉子,那我們現在要去勐臘嗎?”顧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
“哼,難不成還能信他們的鬼話,如果小五沒有逃走,他們肯定直接回勐臘,哪里會與我在此處見,只怕他們現在也懊惱不已吧。”墨玉知道小五從來就不是好相與的,她腦子靈活,動作又快,說不定真的就逃走了,只是會逃到何處去呢。
墨玉一時之間沒有了頭緒。
篤篤篤!身后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墨玉和顧竣調轉馬頭。
“前方可是墨玉子與顧首領?”來人馬速極快,背后插著紅色的旗幟,是急報。
顧竣忙喊了一聲:“是!”
那人得了答復忙拉緊韁繩:“吁!”
馬停下,他飛身下馬抱拳:“大公子讓小人傳信,他已前往大和城,若墨玉子還沒有無塵子的消息,就與他去大和城匯合。”
原來高從詡也來了,墨玉心中慚愧,因為自己的事情把整個高府都牽扯進來了。
“好,我這就去大和城!”
“是!”那信兵得了答復又上馬去報信了。
大和城與勐臘相去甚遠,但是墨玉相信小五,也相信高從詡,前往大和城,必然有其道理。
......
可憐的小五被趙弘殷抱在胸前一動不敢動,她雙手都受了刀傷,傷口還沒有結痂,自從帶他們出了灘涂她就想逃跑,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趙弘殷如此狠戾,直接挑了她的手筋,威脅到:“現在留你兩條腿帶路,倘若再逃跑就廢了你的腳。”
瑟瑟在另一匹馬上哭的稀里嘩啦:“你們這些壞蛋,無塵,無塵,你還好嗎?”
小五喊了一聲,聲音里竟然還帶著笑:“瑟瑟,不要哭了,乖乖的啊,我沒事,等回去了我的傷就能好了。”
瑟瑟親眼看到小五被挑斷手筋,現在不論小五如何安慰都不行,她控制不了心中的恐懼和難受。
趙弘殷可受不了小丫頭的哭喊,直接回頭看了一眼:“如果再哭,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我說話算話。”
瑟瑟嚇得趕緊禁聲捂住自己的嘴巴,這個壞人可是沒有任何良知的,而且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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