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對明晚的花燈會,倪將軍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這些日子跑前跑后布防,日夜操勞,生怕到時候會出丁點的事情。
今日終于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倒床就睡,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管理一個城比上陣殺敵還要累。
臨近子時才睡,似乎沒有睡多久他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臉色發白,拉開了房門:“什么事?”
門口站著的是他的親兵,如果不是了不得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輕易打擾自己休息的。
親兵臉色凝重:“荊南城來的八百里加急。”
倪將軍來不及穿鞋子,光著一雙腳踩在地磚上,聽說是八百里加急,寒氣從腳底直接蔓延到全身。
荊南城到襄城也就兩百里路,卻用上了八百里加急,顯然是要事了。倪將軍渾身發顫,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誰都不想化為烏有,他年紀大了,不希望再生波折。
打開信,一目十行,看完信后,他重新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這才發現后背已經濕了一片,原來是虛驚一場。
“顧竣呢,讓顧竣過來見我。”倪將軍轉身去穿鞋子,拿起桌上的茶壺喝了一口涼茶,大公子也真是,顧竣這樣的小人物有必要用八百里加急嗎?這大晚上的不是嚇人嗎?
“顧竣?”那親兵一愣:“將軍不是把他掃地出門了嗎?”
倪將軍突然把茶壺往桌上一放,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遭了,遭了!”
見倪將軍出來了,府里的親兵都擁了過來,倪將軍穿著一身褻衣站在院子之中,有些焦急:“去,去,去把顧竣給我找回來。”
顧竣?
已經被將軍趕走的顧竣?
“快去,快去!”倪將軍見他們還呆呆的,有些氣憤地揮了揮手:“務必把人給我帶回來。”
眾人這才出了院子,既然將軍已經下了命令,他們怎么也要把人找到。
“將軍,大公子的信使還等著。”
等著,那就是要等回信了,倪將軍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當時是著了什么魔把顧竣趕走了,現在大公子問起來,人不見了,他也無法交代。
只是這件事情也無法隱瞞,他只能垂頭喪氣地回了一封信,只在信中保證一定找到顧竣。
......
自從昨日送走了八百里加急,高從詡一晚上都沒有睡,過一會就問遠山:“信使回來了沒?”
“還沒!”遠山一直守在門口:“公子先睡,信使回來了,我一定叫醒公子。”
可是心中有事,高從詡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喊遠山:“給我更衣。”
此刻天色已經微亮,遠山只能進屋伺候高從詡起身。
這邊高從詡剛穿好衣裳,洗簌完畢,信使就直接沖了進來,雙手托著一封信:“大公子,倪將軍的回信。”
高從詡接過信,看向奔波了一晚上的信使:“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高從詡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一目十行,一封信看下來,他遍體生寒,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千里之堤毀于一旦。
“快,快去見希夷先生!”
“是。”遠山也不敢耽擱,推著高從詡就往希夷先生的院子里去了。
希夷先生剛起身,無塵早早就過來給他溫了酒,他喝了好幾杯,精神漸漸好起來:“陶潛呢?”
無塵笑著搖頭:“昨夜喝多了,酒還沒有醒。”
過了一會,瑟瑟頂著黑眼圈過來了,不悅地嘟囔著:“無塵,你昨日沒和我睡,害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無塵有些自責地抱了抱瑟瑟:“那待會我陪你午睡,今夜城中有燈會,我們好好逛一逛。”
“好。”瑟瑟勉強答應了,眼尖地看著高從詡過來了:“無塵,你大兄來了。”
無塵這才往門外看去,果然見遠山推著高從詡過來了,她喊了一聲:“大兄!”
高從詡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先生呢?”
“先生在屋里喝酒呢。”
“好,你先和瑟瑟在院子里玩一會,我與先生有話要說。”
“好!”無塵仔細看去,見高從詡眼下一片青黑,她也沒有多問,牽著瑟瑟的手就去了院子。
遠山把高從詡推進先生的屋子,自己便退出了屋子,而且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自己就守在門口。
希夷先生在看到高從詡進來時心中已經有了思量,他放下酒杯:“顧竣消失了?”
高從詡悔恨不已:“都怪我沒有提前與倪將軍說,顧竣回了襄城,倪將軍見他此次惹了此等大禍,就直接把他趕走了。不過,倪將軍保證一定會找到他。”
“恩,只要找到人就好。”
“都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顧竣是自己人,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波及他,只希望他不要懷恨在心。”如果因為自己的疏忽為荊南和小五招來橫禍,他非要自責而死不可。
希夷先生緩緩呼出一口氣:“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告訴令尊,一來可以加大搜索力度,二來也可以提前防備。”
“恩。”高從詡點了點頭:“這件事我親自跟父親說。”
“也不要太過著急,顧竣無權無勢,他的話別人也只當胡言亂語,當不得真。”希夷先生勸慰道。
能這樣自然好。
只是此事若被有心人利用,給荊南帶來的只能是災禍。
高從詡沒有在希夷先生那里久呆,直接往高季昌的院子里去了。
“你讓人把二公子父親的院子里去。”高從詡吩咐遠山。
“是。”
今日是中秋節,高季昌卻不能休息,雖然昨夜醉酒了,今日也不能貪睡,天不亮就起來了,他剛用完早膳,拿了馬鞭就要去衙門,剛出門看見高從詡來了。
“怎么這么早?”
“父親,我有要事與你說。”高從詡一臉凝重地看著高季昌。
高季昌看著他的臉色,深知此事并不簡單,他點了點頭:“走,去書房說。”
一進書房,高季昌就問:“什么事?”
高從詡端起桌上的茶壺給高季昌倒了一杯茶:“父親先喝一杯茶,等二弟來了,我一同說。”
高季昌的眉頭皺了起來,什么事情這么嚴重,不僅是要告訴自己,還要告訴從誨,他心中也不禁打起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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