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都尉,陳平。
陳平之前與佘洵同朝為官,兩人雖然不熟,也是點(diǎn)頭之交,如今在襄州相見,倒也格外親熱。
陳平一到,陶潛和李寰就開始忙碌起來。
陳平是李寰的上官,見李寰一見到自己就站了起來,忙把他壓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必拘謹(jǐn),我過來討杯茶喝,反倒讓你們不自在了。”
李寰看了無塵一眼。
無塵笑著點(diǎn)頭:“坐吧。”
李寰這才肯坐下,宅子里有仆人,但是陶潛就是習(xí)慣了自己忙,重新上了茶水點(diǎn)心瓜果,他就進(jìn)了屋。
天色有些晚了,瑟瑟坐在那里就有些發(fā)困,李寰眼疾手快地起身告罪,然后扶著瑟瑟進(jìn)屋了。
陳平笑著指了指李寰的背影:“他呀他呀。”
佘洵親自替陳平斟茶:“如今洛陽城沒有陳都尉,倒顯得冷清多了呢。”
“哈哈。”陳平年少輕狂,做了不少?zèng)_動(dòng)的事情:“我孤家寡人,佘大人夫妻一體,就不要取笑我這個(gè)可憐人了。”
“你可憐?滿洛陽多少女郎想嫁給你呢。”
三人坐在院子里說著話,喝著茶,無塵鮮少插話,陳平四處看了看:“聽說高大人也來了,怎么不出來喝一杯?”
“我大哥有一絲風(fēng)寒,早早就睡下了。”
“哦。”陳平點(diǎn)點(diǎn)頭,問九室?guī)r建造的事情:“工部的大人們什么時(shí)候到。”
“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路上,也快了。”
陳平便說起最近襄州的情況:“太乙廟的元吉子往這邊跑了好多趟,說是他們整頓武當(dāng)山時(shí),不少結(jié)廬修道之人完全不理會(huì)他們,在山上四處搭建,已經(jīng)因?yàn)樽罱娘L(fēng)雨,消失了不少人了。”
“消失?”無塵問。
“恩。”陳平點(diǎn)頭:“外面?zhèn)鞯蒙窈跗渖竦模揖拖雴栆幌聼o塵子,道門是不是有飛升之說,這些消失的人是不是也是飛升了?”
飛升?她何嘗不希望有飛升之說,但是這個(gè)世界上真的沒有飛升,她搖了搖頭:“九室?guī)r沒有。”
九室?guī)r沒有,就證明其他的道門也沒有,希夷先生是這世間修為最高之人,他都沒有飛升,那其他人憑什么能飛升。
只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些人平白無故消失了,是去了哪里呢?
眾人也想不明白,陳平和他們喝了兩壺茶就回去了。
無塵和佘洵也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就聽到孩子們在院子里玩鬧,有了小伙伴,柴榮這些日子也不吵著要爹爹了。
高從詡似乎很早就醒了,含笑看著孩子們玩竹蜻蜓。
睡了一夜,佘洵神清氣爽,無塵去哪里他就跟著去哪里。
見眾人都醒了,陶潛和李寰就張羅大家吃早飯。吃完早飯高從詡想去襄城逛一逛,無塵笑著說:“那我們一起去逛。”
鄭玥說:“算了,你陪你大哥去,我就在屋里看著孩子,他們還小,不愿意出去逛,就留在家里。”
綠籮也要照顧孩子,瑟瑟挺著大肚子也不能出去。
陶潛要在家里主事,李寰要照顧瑟瑟。
也只剩下高從詡、無塵、佘洵三個(gè)閑人了,三個(gè)人就出了院子。
這院子位置不錯(cuò),地處鬧市,卻鬧中取靜。
出了院子,穿過一條巷子,然后是撲面而來的煙火氣,高從詡坐在四輪車上,佘洵推著他,無塵和佘洵并排而行。
襄城還是那個(gè)襄城,但不是他們的那個(gè)襄城。
看著熟悉的一切,高從詡百感交集。
那家面攤,生意依舊好,店家聲音洪亮,笑容滿面,與以前無恙。
綢緞莊,進(jìn)進(jìn)出出的夫人女郎,談?wù)撝顣r(shí)興的花式。
酒樓里高朋滿座,談笑風(fēng)聲。
這一切都與以前的襄城沒有區(qū)別,原來不管襄城歸誰,老百姓的日子都照常過,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的只有高府罷了。
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高從詡的心情好多了,竟然主動(dòng)說:“給孩子們買些小玩意回去,還有你嫂子,瑟瑟和綠蘿也給他們買。”
接下來,一路都是買買買,等到太陽升起來,外面就熱了,三人滿載而歸。
等回來府里就迎來小孩子的尖叫聲。
所有人都被淹沒在這些小玩意里了,有時(shí)候快樂很簡單。
高從詡看著眾人的笑臉,臉上也有了笑意:“等去了洛陽,我也想做點(diǎn)生意。”
歸州沒有了,高從詡也不能吃老本,他是男人,總歸要擔(dān)起養(yǎng)家的重任,孩子和妻子都指著他呢。
佘洵卻說:“大哥也不必著急,先面見陛下,看陛下那里是否有安排。”
佘洵說的委婉,但高從詡也知道,如果李嗣源有心,也會(huì)給高從詡安排個(gè)散官,不僅清閑,也有俸祿可以拿,商戶,總歸是上不了臺面的。
無塵倒不覺得商戶低人一等:“大哥要想置些產(chǎn)業(yè),交給我就成了。”
高從詡也不客氣:“好。”
三人在屋里說這話,李寰突然大汗淋漓地跑了進(jìn)來:“姑姑,有個(gè)自稱元吉子的道長說要找你。”
無塵一愣,沒想到元吉子消息這么靈通,就要起身去迎。
佘洵卻緊緊跟著他。
無塵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任由他跟著。
一路走到門口,果然見元吉子站在門口,他一身白衣,面上帶笑,溫潤如玉:“今日我去找陳都尉,聽說你回來了,就尋了過來。”
“進(jìn)來喝杯茶吧。”無塵說道。
元吉子的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佘洵的身上,片刻后收回目光:“不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還要趕回武當(dāng)山。”
“喝杯茶也不耽誤功夫。”
“真的不了。最近武當(dāng)山有不少結(jié)廬修道的人消失,家眷過來鬧事,我是想請陳都尉過去幫忙的。陳都尉答應(yīng)了,我要先回去。”
“那些人到底怎么消失的?”
元吉子搖頭:“棚子還在,但是人都不在了。”
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佘洵突然上前向元吉子施禮:“這位道長,我是無塵子的夫君,佘洵,幸會(huì),幸會(huì)。”
元吉子這才認(rèn)真地看向佘洵,嘴角一絲苦笑:“幸會(huì)。”
多余的話也是沒有。
“紫陽山人和清風(fēng)山人怎么說的?”無塵問。
元吉子還是搖頭:“杳無蹤跡。”
這,和希夷先生失蹤的情形一模一樣,由不得無塵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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