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堅持前往堯山,鄭玥和高從詡得到消息也有些不安。
“我覺得還是先派人走一趟為好。”高從詡說:“免得遭遇不測。”
“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無塵笑著說:“遠山這兩日估計就能到,到時候有什么事你們就跟佘洵說。”
“怎么,你不多呆兩日?”鄭玥一驚。
“不呆了,我現在就走。”無塵風風火火,竟然就這樣往外走:“馬已經準備好了。”
原來她只是過來與他們說一聲。
佘洵憂心無塵一人前往堯山,上朝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后來散朝之后陛下把他留了下來:“我看你心神恍惚,出了什么事?”
陛下已經問了,佘洵也不隱瞞:“無塵的故交在堯山犯了事,被下了大獄,無塵只身前往,我有些擔心。”
“出了事怎么不跟我說。”
“陛下已經為我們的事情費了不少心,無塵不想拿這些事擾了陛下清凈。”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去,還不如讓從珂走一趟。”李嗣源招來內侍:“請潞王來。”
“事。”
李從珂才剛走到宮門就被叫了回去,他看了佘洵一眼,然后沖李嗣源行禮:“見過陛下。”
“無塵子去了堯山,你快馬加鞭去追她,她有什么要求,你全力協助。”李嗣源直接安排下去。
李從珂也不問緣由,直接答:“是。”
李嗣源毫不拖泥帶水地解決了這件事,然后讓內侍遞過來一個盒子:“你大哥的喬遷之喜,這塊玉如意權當賀禮。”
接過賀禮,佘洵直接跪地叩拜:“我替大哥謝陛下恩典。”
從宮里出來,佘洵就直接去了曹園,曹園門口停了好幾輛馬車,高從詡坐在四輪車上與一個年輕人說著話,看見佘洵過來,就壓住了話頭,看向佘洵:“遠山從歸州來了,今日我們就直接搬到新宅子里去。”
“那就搬吧,我正好替陛下給你送賀禮。”
“什么賀禮。”
“玉如意。喬遷之禮。”
就這樣,高從詡一家人就直接搬到新宅子里去了,因為無塵去了堯山,柴榮就交給了鄭玥,搬新家,小孩子吵吵鬧鬧的,有小孩子作伴,柴榮倒不哭著喊著要給無塵。
搬新宅子自然要大擺宴席,但是仆人們剛到,一切都還沒有熟悉,高從詡就在酒樓里辦了一桌,請了佘府的人。
自從上次去了歸云閣,佘夫人就消停了不少,今日第一次見高從詡和鄭玥,那眼神就一直往高從詡的腿看過去,欲言又止的模樣。
鄭玥在一旁已經有些不喜了,高從詡卻笑著說:“我傷了腿,還請伯父伯母不要見怪。”
佘洵忙掃了佘夫人一眼,佘夫人才收回目光,。
佘洵沖高從詡行了一禮:“無塵說過,大哥是為了救她才傷了腿,如此恩情,我自當銘記在心。”
“都是過去的事,不值當提。”
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但是在回去的路上,佘老爺還是訓斥了佘夫人:“你們鄧府曾經也是官宦人家,你怎么也是嫡小姐,今日也太失禮了吧。”
佘夫人不悅地嘟囔著:“我只是好奇嘛,太可惜了。”
“你這個樣子,以后就不帶你出門了。”
“不出門就不出門,你以為隨樂意出門一樣。”
佘洵騎著馬聽到里面的談話聲,直接說:“馬上是九月初九了,不若母親回鄧府住些日子,也能好好和舅伯舅母增加感情。”
佘夫人的確想回鄧府住些日子,只是這些年大哥也沒讓自己回去,反正馬上趁著重陽節回去一趟,也不受佘致遠的閑氣:“行,到時候過節我就回去住些日子。”
“好,我親自送母親回去。”
“恩。”
商量好九月初九的事情,馬車就到了門口,眾人就回各自的院子休息了。
無塵一路快馬加鞭往堯山去,李從珂在身后追得幾乎要吐血了,終于在刑州城門口追上了無塵。
李從珂一臉憔悴,氣喘吁吁:“你也太快了吧,我馬都跑死了兩三匹。”
“你怎么來了?”
“還不是你夫君在陛下面前說了你的事,陛下就讓我跑一趟。”
無塵一皺眉:“還是擾了陛下,也勞煩王爺跑這一趟。”
“行了,我們直接去堯山吧,趕快把這里的事情解決,洛陽還一堆事情呢。”
進了刑州,前往堯山還有一段距離,按照管事留的地址,他們又行了一夜就直接去了柴知禮的家。
柴知禮蓬頭垢面,看到無塵時,猶如看到了救星:“無塵子,真的是你。”
“是我,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那屠夫整日欺凌鄉里,夫君看不過,喝了些酒就與那屠夫吵起來了,屠夫拿著刀要砍夫君,卻被夫君奪了刀直接砍死了。”柴知禮這些日子不知道哭了多久,聲音都啞了:“守禮回來花了不少銀子才進了牢房,想去看看夫君,卻沒想到直接被衙門誣陷劫獄,也被關了,說是秋后問斬。”
看來這屠夫很有后臺。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李從珂也不愿意墨跡,直接說:“我現在就去衙門,諒他們也不敢不放人,殺了個惡霸還要人償命,依我看,應該嘉獎才是。”
柴知禮這才看向李從珂,問無塵:“這位是?”
“潞王!”
柴知禮一驚,就要下跪,直接被李從珂扶起:“行了,不必多禮,你們先坐著,我去衙門一趟。”
“行。”
潞王來了,無塵就松了一口氣,能夠手段溫和地解決自然是好的。
柴知禮自然是對他們感激涕零,她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么過去的,真是毫無門路,就是使銀子也沒地方使,最后還把自己的親弟弟搭了進去,她真是后悔不已。
幸好無塵來了,潞王來了,那么他們就還有救。
“我們姐弟已經麻煩你太多了。”柴知禮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這有什么麻煩的,只要你們沒事,我就對得住先生的囑托了。”
柴知禮只見過先生一面,卻一生都受其庇護,她何德何能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他們兩個被問斬了,那我也不活了。”
經歷了極度的絕望,柴知禮感覺自己已經油盡燈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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