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的好天氣,高府眾人一路風塵仆仆終于到了邢城,如今的邢城因為佘洵的到來,一切都有序地進行著,倒也熱鬧了不少。
柴榮接到高府眾人和郭威時,深情有些低落。
郭威長得人高馬大,但是一向卻細心,柴知禮與他沒有子女,所以他十分看中柴榮,便問道:“怎么了?”
因為高府眾人的到來,整個城門口圍滿了人,柴榮自然不會在這里說:“先回去吧。”
烏泱泱一群人就先回了李府。
當那個大坑映入眼簾時,高從詡落下了淚,但還是不相信地看向郭威:“當初你們是被關(guān)在這里嗎?”
郭威搖頭:“不是,按圖紙上看,雖然這里曾經(jīng)是監(jiān)獄,但是我和潞王還有守禮被收押在后院里,并沒有關(guān)到這里。”郭威四處查看,果真如李宇所說,這些木頭里都灌了鐵。
親眼看到這個大坑,即使高從詡一直在心中欺騙自己,此刻也不得不接受事實,汨哥兒立刻上前,小聲安慰:“說不定姑姑福大命大躲過一劫呢。”
高從詡卻不想再自欺自認:“挖,挖個底朝天!”
李宇搖頭:“我已經(jīng)試了,挖不動,全部被鐵焊住了,這個大坑能打開還是因為雷劈的。”
高從詡不信,讓幾位公子下去挖,果然硬如磐石,根本挖不動,大家就束手立在一邊。
這些年雖然小五杳無音訊,但是高從詡從來不認為她死了,可是走到這里,看著這個大坑,他們這些人也都要放下了:“把這里規(guī)整規(guī)整,做成小五的衣冠冢。”
既然人沒了,也要讓她的靈魂有一個棲息之地。
建了衣冠冢,擺了香火祭品,眾人難免又痛苦一場,等佘洵從衙門回來時,就見那大坑前豎起了石碑。
只兩個字,無塵。
那一刻心中翻涌,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那塊石碑上。
高從詡見他神情陰郁,在一旁規(guī)勸:“十幾年了,小五不在了,但是我們這些活人還要過日子,你也放寬心,娶一房妻子,生兩個孩子,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佘洵看著那個衣冠冢,心情復(fù)雜,又不舍,又有一絲愧疚,他無法隱藏自己動心了,對無塵意外以外的女子動心了。
無塵的事情似乎終于塵埃落定了,大家晚膳時坐在一起難免會說起柴榮的婚事。
一說起這個,柴榮就感覺自己一頭包,雖然每日他都會去呂府,但是那門從來沒有為自己開過,也不見施瑯和呂氏出門,明明只是一墻之隔,卻再也見不到她。
李宇見柴榮沉默不語,自己不能幫他說:“柴榮把呂公子打了,施小姐就說解除這樁親事,就算柴榮登門請罪,她們也是不見的。”
郭威聽說柴榮打人,笑嘻嘻地一拍他的背部:“怎么?以前還不知道你是這么個性子,在九室?guī)r時可是淡然得很。”
到現(xiàn)在柴榮自己都不相信當日會做出那等失禮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被郭威調(diào)笑,他就有些不高興了:“我還指望姑父過來替我登門賠罪呢,這樁親事現(xiàn)在就拜托姑父了。”
被柴榮這么一說,郭威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我去真的有用嗎?”
“你是長輩,總不會不放你進門。”
郭威想想也是:“行,那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給你把媳婦娶回來。”
李宇在一旁斟酒:“我看還是請兩位嬸娘走一趟,呂夫人帶著施小姐獨居,外男還是有些不便。”
況且郭威大大咧咧的,沒得嚇到了她們。
鄭玥點了點頭:“未免夜長夢多,明日我就去拜訪呂夫人。”
眾人舟車勞頓都有些累了,用了晚膳之后就都回屋歇著了,高從詡卻叫了佘洵喝酒,高從誨在一旁作陪。
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些醉了,高從詡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我心里一直藏著一個秘密,誰都沒有說。”
佘洵和高從誨都看著他:“什么秘密。”
年紀大了就容易感傷,高從詡想起那些往事就不禁淚目:“當初我跟著先生去荊山游學(xué),回來那日娘親就生了小五。從誨,你還記得當時父親腦袋上腫了個大包嗎?”
提起這個高從誨有些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姨娘那些日子整天在耳邊念叨,說是母親打的。”
高從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里是母親打的,明明就是小五打的。”
“小五?怎么可能,她當時可是剛出生呢。”高從誨不可置信。
“是啊。我也不相信,后來母親拿了一塊玉石給我看,那玉石白璧無瑕,并無奇特之處,未經(jīng)雕刻,觸手溫潤。母親說,小五是銜玉而生。”
銜玉而生!這只有話本子里才有的事情。
佘洵一臉驚奇,這些事他都不知道。
“母親說當時父親和她起了口角,小五就用這個玉石砸了父親的頭,鬧得府里人都在傳是母親打的父親,哪里會想到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呢。”高從詡不禁笑出了淚:“小五出生兩個月就會講話,當時尚將軍闖進高府,就是小五制止的。尚將軍臨終之前跟我說了,當時還有一個叫福兮的丫鬟,只是后來沒有了終極。尚將軍親眼看到那丫鬟只一個指響就讓雨停下了,所有人都被定住了。那丫鬟說小五是下凡歷劫的神仙。”
這些事情連高從誨都不知道,高從詡埋在心中許久,此刻,他真的希望尚將軍說的是真的,那么小五就算身亡了也只是回到天上而已,只是,她既然回了天上為何不來看看他們,是不是,神仙從來不把凡人放在心上。
“是的。當時尚將軍本來要血洗高府的,不知因為什么突然說要唯小五馬首是瞻,那一次才解了高府之危,父親把尚將軍的人馬收入麾下,荊南才逐漸擴大。”想起這些,高從誨不禁渾身發(fā)顫,整個高府和荊南明明都是仰仗小五,可是為什么長大了自己就忘記了呢,還要逼小五,把她逼到了洛陽,逼得無影無蹤:“大哥,我錯了,我錯了,當初我向小五發(fā)過誓的,可是,我食言了。”
“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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