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只感覺自己就像是躺在云端,動彈不得,身子似乎在移動,嘴里還有殘留的香甜味。
祖母這里的燕窩實在太甜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突然,她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一片黑。
這是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施玉想喊祖母,但是根本發不了身,整個身子都動不了了,耳邊卻傳來細細的說話聲。
“你們仔細抬轎子,摸顛到小姐了。”這個聲音施玉很熟悉,是老太太身邊曹婆子的聲音。
“是。轎子是直接抬到王家去嗎?”
“是的,從側門進,王老爺身邊的人已經守在側門了。”曹婆子回答。
施玉心驚膽戰,在聽到‘王家’這兩個字時,她只感覺這兩個字就像一條毒蛇爬上了自己的身體,她想尖叫,她想逃跑,但是無論她想怎么做,一切都是徒勞。
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曹婆子和門口的人說了一句:“人送到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噩夢,這一定是噩夢,施玉拼命地想讓自己醒來,可是,她的腦袋異常清醒。
轎子彎彎繞繞,最后終于停下了。
施玉被兩個人抬了進去,身子騰空,然后輕輕地被放下。
眼前突然一亮,施玉看見了王老爺那張皺紋密布的老臉,以及他垂涎欲滴的笑容,她瞪大了眼睛,滿眼的恐懼,一雙眼瞬間蓄滿了淚水。
美人如此,王老爺色欲熏心,一只肥厚的手輕輕地摸在施玉的臉上:“乖,別怕,夫君疼你!”
施玉胃里翻江倒海,卻只能無奈地看著王老爺朝自己撲過來。
施玉感覺自己是河里的一片樹葉,搖搖晃晃沒有歸處,她望著床頂,那床頂繡著大朵大朵盛開的牡丹,鮮艷得猶如血染一般。
娘,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娘,我錯了,卻再也沒有改的機會了。
......
施玉回了施府,施瑯的心情都格外明朗,一大早就去給老太太請安,卻發現施閏章已經在老太太的屋子里了。
兩個人俱是一片疲色。
一看到施琊進來了,老太太就哭了起來:“都怪我,都怪我昨日睡得太死了,哪里能知道她又會跑走?”
“母親,這怎么能怪您呢,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估計過會就有消息了。”
“早知道這樣,昨晚就不該讓她去見魯氏。”
“哪里能讓玉兒不見,畢竟是她娘親。”
“哪有娘親每日都串掇自己女兒逃跑的,著穿出去,玉兒的名聲還要不要?”
聽著老太太和施閏章的話,施琊一頭霧水:“祖母,爹,玉兒呢,怎么了?”
來太太忙沖施琊伸手,眼淚啪嗒啪嗒不停:“昨晚睡到半夜,我起夜時發現玉兒不見了,立馬讓人在院子里找了,沒有找到人,你爹已經派人出去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玉兒為什么要逃跑啊?”
“還不是魯氏,昨晚見了魯氏之后玉兒回來就心神不寧的,我只當她這些日子在外面累了,也沒有多想,哪里知道半夜起來卻沒有看到她的蹤跡。”
“姨娘跟她說了什么嗎?”
“曹婆子,你說。”老太太看了站在一旁的曹婆子。
“昨晚二小姐一見姨娘,姨娘就要二小姐趕快離開,后來還爭執起來,姨娘打了二小姐一耳光。”
“姨娘為什么要打二小姐。”
“二小姐不想走,姨娘卻非要逼她走。”
自己好不容找回來的妹妹就這樣被魯氏趕走了,施琊哪里忍得下,當下什么都沒說,轉身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就要去找魯氏理論。
守門的婆子看著少爺氣洶洶地走了過來,忙去開了鎖。
門一打開,不止是施琊,連跟著地婆子仆從都大驚失色。
魯氏倒在地上,臉都歪了,施琊已經忘了怎么生氣了,一個箭步往前:“姨娘,你怎么了,請大夫,請大夫!”
施府一下子就亂了,等老太太和施閏章趕到的時候,魯氏已經被抬上了床。
大夫匆匆而來,診斷一番才說:“中風了,只怕往后都要癱在床上!”
中風!魯氏才剛剛三十歲而已,施琊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夫:“大夫,不會診斷錯了吧。”
“沒有。她年輕,本來不會這樣的,發現得太晚了。”
晚了,所以回天乏術。
老太太在一旁抹淚:“她也是的,和玉兒置氣做什么,還不是苦了自己。”
施閏章嘆了一口氣,吩咐一旁的仆婦:“往后好好照顧姨娘。”
“是。”
事情已經這樣了,施琊還是無法接受。
施閏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琊兒,來,爹又事情同你說。”
施琊見婆子們照顧魯氏還算仔細,就放心跟跟施閏章去了書房。
施閏章從桌子里面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三張房契:“上次你說要開鋪子,給,這是長安街的三間鋪子,連在一起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其他的兩間租出去也行。”
因為要開鋪子,施琊也去牙樓打聽了,現在的鋪子一天一個價,長安街的鋪子都漲到了一百兩一間。
三間鋪子就是三百兩,施琊沒有想到家里還有這么多的家底:“謝謝爹。”
“來,你坐,還有一件事情跟你說。”
拿著那個盒子,施琊一臉笑意:“爹,你說!”
“雖說開鋪子的確是個營生,但不比正經的差事來得穩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開鋪子,請個掌柜的就行,我找關系給你安排了一個獄卒的差事,明日就要去衙門里報道。”
“獄卒?”施琊畢竟年紀小,監獄里都是窮兇惡極的囚犯,他還是有些發怵:“要不,我還是學做生意吧。”
“生意和獄卒的差事又不沖突,明日你先去衙門報道,說不定得了上官青睞,能夠升官發財,再說,如果你在衙門里做獄卒,怎么也算是吃公糧的人,到時候也能觀照自家鋪子不是。”
施琊知道施閏章說的對,但是獄卒這個差事也太不體面了,他有些猶豫。
施閏章似乎也了解自己的兒子:“離開邢城十來年,我們剛回來,很多人都不認識,當獄卒只是暫時的,到時候能當牢頭,捕快,總要一步一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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