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是朝廷官員的沐休日,在十一月九日的晚上,駱云霆、黎玉停、尉遲元浩,同一時間段趕到了翦莊。
翦莊,也似乎成了三人的家,每到沐休日,便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在此一點上,駱云霆沒有感到一點的優先權。
現在,若論從壹品的經濟收入來算,在三人中,駱云霆是最少的。
因為先開采屬于尉遲元浩的煤礦山,加之現在的紅磚廠,尉遲元浩的經濟收入第一。
而黎玉停山頭上有青磚廠,銷量在穩步增長,但即便現在已經有二十八個青磚窯,產量也是有數可算的,每窯青磚的燒制,最少需要三四天,也就是說,一個月里,在最順利的情況下,最多也只能燒制八窯青磚。
每窯每次燒制青磚數是一萬塊的基數,在放置的過程中,或許會超出幾百塊,就是折總算,量也不大。
每月每窯燒制出八萬塊磚,二十八個磚窯總計能燒出二百二十四萬塊磚,每塊青磚的價格是兩文,合計:四千四百八十兩紋銀,扣除燒制所用精煤以及人工、銳收等費用,大致取整數四干兩紋銀。
黎玉停照樣先提兩成,也只有八百兩紋銀。
而駱云霆的清風莊院里,有三個油坊、一個木工坊、一個篾工坊、一個布藝沙發坊,每個坊的租金不論用院子多少大致折算五十兩,總計三百兩紋銀。
這種價格的租金折算已經很高了,但是是一致商定的結果。就好比尉遲元浩與黎玉停先得純利率的兩成一樣,雖說是翦清秋所提,但尉遲元浩與黎玉停他們自己亦覺得有些高了。
因而,駱云霆院子的租金折算與之相比,已經不值一提了。
所以,駱云霆比黎玉停每月亦要少拿五百兩紋銀。也就是在這里,只要煤礦廠與磚廠繼續存在,他一直是每月經濟收入最低的那一個。
當然,這一點,他根本不在意。
壹品九月二十六日開業,二十七日總賬,二十八日核算,正好月底分紅。
翦清秋似乎從沒想過預留多少資金作為商行的發展,所以,在她突然興起要在京城置地時,只能挪用駱云霆的錢。
而駱云霆為了翦清秋用錢之需,給了疾風在云起票行三十萬的提取權限。
當然,這一點只有他們倆人知道,翦清秋雖不知道,但卻知道需要挪用錢時,盡管找疾風就是。
基于這一點,亦基于在對壹品的事務上,總計來說,駱云霆出的心力更多。所以,黎玉停與尉遲元浩一致要求,每月從他們兩人手中扣除一百兩,補到駱云霆的分紅數目里。
駱云霆當然說不用,但此次尉遲元浩的態度也很鮮明,說相對而言,一百兩是很少,但既然壹品講究的是公平分配,他們便不能含糊著讓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他不在意,但他們在意。
最后,還是翦清秋說了一句確實理所應當,駱云霆才認領了這兩百兩。
但倘若翦清秋也摻合要從她里面也分出一百兩,駱云霆很可能就懶得搭理他們了。
而這次他們來,翦清秋又要正式招開股東會議了。
因為,買定仁坊總計花了十一萬一千兩。而定仁坊,是完全用于壹品商行的產業發展的,亦將是壹品商行在京城的總基地。
就目前而言,翦清秋在京城的置地計劃也只限于兩坊,就她個人而言,肯定不會在京城繼續置地。
但若壹品商行再需購買什么鋪面、樓面之類的,她會與三位提前商榷,而不會像這次一樣,一個人私自做主。
基于她的這種表態,三人都不覺笑了,尉遲元浩最先說道:“大妹子,壹品商行名目上是我們四人合作建起來的,但我們誰都知道,這里面起決定因素的是你。而且,我們完全無條件信任你,你想怎么發展就怎么發展,你想買哪里的地就買哪里的地,就是你把地買到了天邊,我們也愿意掏錢。
嘿嘿,只不過上月分紅所得,我都還給云霆兄了,所以,這次置地所需的三萬七千兩,以及用于建設壹品在京城基地所需的銀兩,以及開發新產品所需的銀兩,都得又找云霆兄暫借了!
“不要緊,我也還欠著他三萬多兩,誰讓他錢多呢?”翦清秋顯得很是無所謂地笑著道:“而且,基地就是要建,最早也得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至于新的產品研發,目前而言亦只花點小錢,我在大頭上不花錢,這點小錢還是得花地。
況且,我本就是以技術入股,當然得以成熟的技術入股為最合理!
黎玉停溫潤一笑:“清秋總是算得這么明白,讓我等都不知該說什么話。既然不知說什么好,我也就不多說了,就好比介儒弟所說,我們都完全信任你,就是你把壹品的產業開到天邊我們也愿意。而且,對我們也只有利好的一面!
說著,掏出已經準備好的三萬七千兩銀票,遞給了駱云霆,說既然后續的不急,于他而言,亦是恰到好處,要不然,他也得找他挪借了。
駱云霆順勢把銀票收了起來,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我們都是兄弟,何須多說,如果有需要,坦然說就是!
“那是當然!”
尉遲元浩接話接得很快,跟著露出一抹歡快的笑來,對翦清秋言道:“我小叔許是怕我惦念,提前來了一封信,說是這次要舉家大搬遷,要辦的手續、要處理的事情有點多,所以可能還得等半月方能成行。
所以,我父母以及我小叔他們,可能再等一月的時間就能到這了,到時,可以一起過年節!
“那就恭喜你了,家人團聚,亦方便照應,等他們來了,過了年節后,我們或許就可以多一個壹品鐵匠行了!
此尉遲恭是不是《說唐演義》里的尉遲恭,翦清秋不能去揣測,但聽尉遲元浩所說,某些特點還真對應得上,就已經很有意思了。
所以,她也因此由衷開懷。
這次,神經大條的尉遲元浩也注意到她的肚子,他意識到某種可能,腦袋突然就懵了,拿眼掃了駱云霆一眼,想問,卻不知道這話該怎么問。
而且,看駱云霆的態勢,他不僅了然,看勢好像與他相關一樣,倘若真是他,他就得以大哥的身份暴打他一頓了。
因為基于翦清秋屢屢的態度,似乎并不像知道是駱云霆所為,這一點,就足夠他怒火升騰了。
所以,他最終還是試探地問起黎玉停,他覺得,以他遲鈍的大腦都注意到了這一點,黎玉停不可能沒意注意到。
到了這時,黎玉停亦沒想對此事遮遮掩掩,肯定了他的懷疑。
尉遲元浩跟著就咬牙切齒起來,兩個大拳頭捏得手指骨節直響:“是不是駱云霆這廝干的?”
黎玉停輕輕嘆息一聲,在某種角度上,他希望是他,但在某種角度上,他又不希望是他,如果不是他,他還可以……
可,看他那態勢,已經有八九成是他了,似乎,在這一點上,他該為翦清秋慶幸。只要是駱云霆,基于他對他的了解,一方面肯定有不得已的成份,另一方面,當時的狀況應該不至于那么糟糕……
黎玉停虛虛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暗自腹誹:“我在想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他小妹說了一半的話:“清秋真是,她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就連……”
忘了?失憶了?
“說不好,只要你大妹子不說是他,你也不能因為沖動做些什么,若有一天證實是他,我也幫著你一起狠狠打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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