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萱既然覺得可行,翦清秋又說有比木頭更好的東西做刻版印刷,所以,她感覺上還是等她大哥師傅來了再說,因為聽起來就很麻煩。
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去做。
所以,忽然之間,她似乎懂得翦清秋每次都只是用嘴說一個方案,具體行事便交給他們了。
她也不喜歡麻煩。
既然決定不管了,倆人一時便安靜了下來,凝風見了,便把象棋拿了出來,笑著說也想跟姑娘學學。
黎玉萱跟著眼神也亮了,是哦,說好了跟翦清秋學下象棋的,怎么就忘了?
翦清秋見倆人都想學,便讓他們倆對弈,她在一邊做指導,等他們學會了,她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
就是黎玉萱茫然無措時,忍不住問她該怎么走才能反敗為勝,她也懶得多嘴,還美名其曰:觀棋不語真君子!
或許,凝風是男子,又在年齡上大了黎玉萱幾歲,邏輯思維能力便較之強了,對弈的次數越多,黎玉萱就輸得越快。
黎玉萱就很不痛快了,小臉兒耷拉著,滿臉寫著我不高興了。
翦清秋見了,在一邊笑說道:“凝風,你也真是,就知道讓讓人家。”
黎玉萱跟著就叫囂起來:“誰讓他讓了?我就不信了,我就不能贏你一盤。”
說著,就要把這正下的一盤棄了,從新開局。
而從新開局,黎玉萱終于沉靜了下來,小臉上寫滿了認真,眉頭蹙起,一步一步深思過了才走。
似乎,這象棋的馬、炮、車,理解了她的心聲,形勢果然較之前要好,雖然最終還是輸了,但凝風自己也老老實實的說贏得很僥幸。
下完這一盤,黎玉萱覺得再下也沒意思了。翦清秋便想起之前提到的過年。
過年玩什么最合適?
那就是麻將了。
既然想到了,跟著便招呼黎玉萱與凝風一起去木工坊。
到了木工坊,她才認真算了一下,一副麻將要做多少小木塊。
駱云霆知道翦清秋的性子,是想到就要去做的人,所以,在翦清秋自用的木工坊里,讓疾風隨時備一些木塊、木板、木頭等在里面。
疾風當然也了解這一點,就是駱云霆不吩咐他準備,他也會適當備一些,只不過沒那么完備,材質的配備上,也不會各層次的備一些。
其實,翦清秋試做東西,對木材的材質并沒有要求,但做象棋,或是現在做麻將,那是要反反復復從他們手里過的,材質好的木材做出來的象棋或麻將,不說手感要好一些,起碼視覺效果要好一些。
她不講究,可他們講究。
所以,她選用了最好的金絲楠木。
而之前的象棋,都是用烏木打造的。現在,象棋的模具有了好幾副,疾風與凝風閑著時,就會聯手刻半副或一副,估計等駱云霆他們下次沐休時,幾副模具都將變成一副副象棋。
黎玉萱見她挑選如此好的木材,小臉兒便揚了起來,笑盈盈地詢問道:“清秋這次準備做什么棋?”
“什么棋?”
是哦!
翦清秋想,還是不要照搬稱之為麻將了,這樣一來,有一種改了風向的感覺。
而稱之為棋,便入了棋的大類,讓人不覺得突兀。
圍棋也好、象棋也罷,肯定都是有時間、有心的人琢磨出來的,那么同樣,歡樂棋也可以琢磨出來。
“歡樂棋!”
翦清秋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用墨斗把歡樂棋的大小定位出來,為了與她所取板材的厚度相諧和,歡樂棋的棋子就相對大了一點。
線條畫上后,翦清秋一只手撫上一塊棋子,憑借空間想象衡量了一下,感覺上,這樣的大小應該很有手感,便跟著把整塊板材都用墨斗彈出了鋸痕線。
弄好了,便交給凝風,讓他根據鋸痕線把長木塊鋸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一副完整的麻將不,是一副完整的歡樂棋,翦清秋認真算過后,總計是一百三十二塊。
與象棋的模具制作相比,數量是多了一些,但因為是小長方塊,就這般鋸下來后,再經過打磨,也就成形了。
而象棋,她照搬了圓形的設計,從而工藝上相對麻煩了一些。
而此時的翦清秋卻想,如果把圓形的設計改成正方塊的設計,做模具的工藝是不是也相對簡單了?
不過,此時此刻,她也就是這般想想。
而且,已有的幾副象棋已經能滿足當下的人各自擁有一副了。倘若按照黎玉萱的,多制作一些,添補到壹品商行里去賣,也是可行的。
但現有的木工就那么多,而他們現在手頭所制作的東西依然是供不應求。如果要做象棋,勢必又要擴招工匠。
擴招!
翦清秋心念電轉,疾風之前聽了他所說,就去招人了,而這些人招來,經過培訓,分散于各地此時的她,怎么有一種推廣過快的惴惴不安感呢?
是不是沒有習慣性的找他們商量?
這可比去京城置地不一樣,置地,不管在什么時代,那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翦清秋暗自搖了搖頭,拋掉這些紛亂的思緒,返回到歡樂棋的制作中來。
凝風已經上了手,黎玉萱也主動把用墨斗在長木塊上彈線的活計攬了過來。
她做得很認真。
似乎,因為歡樂棋這個名稱,使得她對他們現在所制作的這副模具的完備,充滿了迫不及待的心理。
“歡樂棋是不是能帶給人歡樂?”
黎玉萱雖然決定多做事,少說話,但覺得還是不適于與翦清秋之間。而且,她很不喜歡這種沉靜的氛圍。
他們是在體驗做小制作的快樂,就應該是說說笑笑的。
雖然,此時翦清秋搖頭晃腦的,一臉深思的模樣,肯定又是把心思轉到別的事情上了。所以,黎玉萱還是忍不住詢問起來。
翦清秋下意思地想了想,繼而燦然一笑道:“還別說,歡樂棋還真能給人帶來歡樂。”
翦清秋把凝風鋸出來的裝了盤的小長方塊挪到自己身邊,開始打磨。
一邊做,一邊繼續道:“歡樂棋最適合的是四個人玩。你可以想象一下,閑得無聊時,聚集幾個好友,圍著一個小方桌,各霸一方而坐,說說笑笑地玩起歡樂棋來,即打發了無聊的時間,又與多日未見的好友聯絡了感情,是不是很快樂?”
“不知道!”
黎玉萱很實誠地道。
沒有體驗,就想象不出它所帶給她的感受。
“凝風,你說呢?”
“我?”
凝風搖了搖頭,“我沒有那么多朋友隨時聽我召喚。”
從有記憶起,他就跟一群與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起習武。
習文,只要求他們能書寫、能認識字。
學武的要求卻是很高的,每天不管有多認真,還是會時常被師傅打罵。所以,同時段習武的孩子,在交流上也局限于對武學的感受上,或是怎么減少被師傅的打罵上
曾經的記憶,似乎很遙遠了,卻依然清晰地印在他腦海里。此時此刻的他,不覺也想念起同時段習武與之交好的人來。
其中有一人在出任務時,受了對方意外的聯手攻擊,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他最期待的,就是重返光明的日子,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他永遠地失去了這個機會。
而他,因為翦清秋,早了好幾年迎來了這樣的日子。
“你們真是!”
翦清秋作勢感慨道:“還真是一點想象能力都沒有。就好比我們仨,再叫上一人,好比叫上韓慎老頭兒,組上一桌子,手里玩著歡樂棋,嘴里無所顧忌地說說笑笑,時間,會不會過得很快?”
“不知道!”
“想象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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