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清秋與黎玉萱坐上去后,過了片刻,黎玉萱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
省悟過來后,喜滋滋地道:“清秋,我去泡兩杯茶,弄一點糕點來。”
說著,也不等翦清秋有什么反應,便已經風一樣跑了出去。
“疾風,今天招人的情形怎樣?”
“哦,我還沒來得及與姑娘說這事,因為我剛到那,就遇上來找我的尉遲淵,說煤礦廠出了點事,倆個人打起來了。當初,他家主子叮囑過他煤礦廠的管理,不能苛待工人,但一定要嚴,對于打架鬧事者,最好是開除。
但后來他主子又說,經過股東商議,對于打架鬧事,首先要究其原因,再根據原因進行酌情處理,管理的條陳上也寫得明明白白。
所以,他向倆人追問了打架原因,可誰都不開口,只相互瞪視著,仿佛只要沒有被人拉著,又要上前斗一個你死我活方能解恨似的。
他就過來讓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了解其原因,還說這倆人平時干活都很扎實,而且倆人都是從鄰村來的,之前的關系看著也挺好的。
我就跟著過去了,全面了解了一下,問題出在其中一人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也才過來兩天。他們雖是鄰村的,但距離上有點遠,自從按照采礦多少來計算工價后,給了工人自由來去的同時,一般的工人會多做一點時間。
他們這距離遠了的,來來去去的腳程也能多采出十幾二十文的礦錢來。
所以,他們就雙雙歇在了這,女人許是見自家男人長時間沒有回去,有些想念了,便過來看望,見他是一個人住一間房,便準備歇幾天再回去”
說到這,黎玉萱恰恰笑嘻嘻的端著茶盤與糕點回轉,疾風突然省悟,似這等男女間糾纏的事,實在無須跟姑娘說起,所以旋即說起他的處理措施來,因為主要原因在那女人身上,他便在及時結算了工錢后,讓他們夫妻倆回了家。
說讓想再來這上工,務必安置好家里,煤礦雖然不拘一格招人,卻也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干擾,使得多人不能正常開工。
翦清秋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最好是限制一下每個人每天在礦山上呆的時間。所以,你與尉遲淵認真商議一下,按采礦多少來計費是保證了其公平性,但也得杜絕那種為了多采礦而長時間工作的。
這樣,每天的時長不能超過十小時”
“你們怎么這樣?這不是在做午飯么!怎么談上工作了?”
黎玉萱聽著就不怎么高興了。虧得她還特意去弄來茶水與糕點,準備與翦清秋一邊慢慢地品茶、吃糕點,一邊看疾風做飯。
或許,在一邊看得多了,到時動手做時,自然而然就會做。
翦清秋與疾風都覺得她這份不高興有道理,疾風更是歉然地笑著說都是因為自己,翦清秋一問,他便習慣性的事無巨細的報備。
不過,即便黎玉萱不高興,翦清秋還是說了招工的事情既然還沒啟動,那就不招了,等與他們商量過后再說。
疾風揉搓肥腸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應了聲是,便專心忙活起來。
飯菜剛準備好,翦連生就回來了,看起來心情很好,臉頰微微泛紅,一進院子,翦清秋、黎玉萱、疾風、青稞都過來相迎了。
翦連生看著四張年輕的臉,心情更好了,樂呵呵地笑了笑。
翦清秋陪著他先進了所住的院落里,把大衣、手套、帽子都卸了,才來到餐堂,圍著鐵爐桌坐下。
“看來,爹爹已經提取出酒精了。”
“呵呵呵,還真是!”
“那提取出來的酒精當真能燃燒?”
黎玉萱特別好奇這一點,端著兩小碗盛好的白米飯上桌時,雙眼閃亮地盯著翦連生,興味濃郁地詢問。
“確實能燃燒!”
翦連生依然呵呵笑著,當初,被皇上點名派到這兒來時,他的心情還有幾份忐忑,畢竟,這是一項新的項目,他們仨也說還沒試著提純出能燃燒的酒精來,還存在于想當然中。
所以,這會兒他,才算是徹底放松了心情,接下來,只需依照即定的法子,按部就班地做事,便能完成皇上所交托的任務。
疾風給他先添上一碗飯的同時,見他這般高興,便笑著詢問:“既然成功了,是不是得喝點酒慶祝一下?”
說著看了一眼凝風,繼而又補充道:“雖然尉遲爺不回來相陪,我與凝風可以陪老爺少許喝幾口,到了晚上,再多喝一點。”
翦連生看了看倆人,點了點頭道:“那就喝一點,不過,還真的只能喝幾口,下午還得繼續工作,可不能一時高興,導致喝酒誤事。”
“老爺說的是。”
疾風應答著,凝風已經去拿酒了。拿過來一看,蒸餾過的酒只剩少許。
“看來,這酒就是老爺想多喝一點,還得老爺下午有心,自個兒備點過來。”
疾風感慨著,給翦連生斟了小半杯酒,而所剩的,加起來也就小半杯酒,他與凝風勻了,慢慢品著,一小口酒,一口菜地陪著翦連生喝了。
輪到端起碗用飯時,翦連生對今天的新鮮菜,才用筷子拿著,認真地看了看,“秋兒,這是什么?這味道”
翦連生把用筷子拿著一小段肥腸送進嘴里,咀嚼著,細細品味:“這味道還真是好!”
一時之間,他似乎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匯來表達吃進嘴里的菜肴的美味感受,只能單純地用一個“好”字來感慨。
“爹爹猜一猜!”
翦清秋莞爾一笑,嬌聲道。
翦連生再度認真看了看,心里有了個答案,卻不想說出來。從小成長到現在,他雖然沒有進個廚房做飯,卻也多次上街市買過菜。
特別是還小的時候,跟著外公一起過日子的他,每次外公上菜市場,他都會跟著去,到了肉攤,便會流連忘返,纏著外公買肉。
外公并不富裕,更重要的是還想供他開蒙,因此,只能在生活中盡量節儉。
為了滿足他吃肉食的愿望,外公也試著買了豬大腸回去做,但做出來的味道
“爹爹,這是豬腸子,經過疾風的巧手處理、烹飪,就變成了這道美味的紅燜肥腸。”
“紅燜肥腸”
翦連生反復念叨了兩遍,不覺暗想若那時的外公有這廚藝,他們的日子是不是就不用過得那么艱難了?
想到一心為了他的外公是帶著一絲遺憾離世的,翦連生不覺紅了眼圈。
再看一眼端著飯碗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的女兒,突然感知到,與外公相較,他這個當爹的實在太不稱職了。
相對而言,外公只是一個識不得多少字的小商人,而他,卻是一個飽讀詩書,中過同進士,入朝為官之人,在對待女兒未婚先孕的事情上的處理,卻是大相徑庭。
想到這一點,再看翦清秋,翦連生更是慚愧與心痛。
可喜的是,他的女兒足夠堅強,且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但即便是這樣,卻也不能抹掉他這個當父親的曾經的不稱職表現。
“秋兒”
“爹爹,您想說什么?”
“呵呵呵爹爹只是用飯!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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