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風堅持,翦清秋也便順了意,對于黎玉萱來說,似乎這樣正合乎她心意,要不是她自己覺得累了,也想留下來幫一幫他,來一個今日事今日畢,免得明天還得繼續。
翦清秋幫他把燈盞點上,看著閃爍著的昏黃燈光,囑咐他小心一些,若是覺得累了,就不要再堅持。
三人轉回院子時,尉遲元浩與翦連生都已經回來了,見他們匆匆忙忙過來,尉遲元浩笑著先一步迎了上來:“大妹子,你們這是去忙什么了?”
黎玉萱看了他一眼,對翦清秋道:“清秋,不要告訴他。”
翦連生這時也過來了,看他們仨臉上都洋溢著笑,顯然心情很好,便道:“你們回來得正好,青稞已經把飯做好了,正準備去尋你們回來。”
“呵呵呵,青稞把飯做好了!”
翦清秋稍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到底,疾風都是因為他耽擱了做飯。
當然,也不是青稞不能做,可青稞做飯菜的手藝一直就那樣,這一頓做下來,還不知是什么狀況?
黎玉萱順勢告起狀來:“翦叔,你是不知道,你家清秋可任性了。她想到一套桌椅的制作樣式,我都說了,讓木工坊的人按她所繪圖樣制作,她卻堅持我們自己做。”
黎玉萱說著,又撒起嬌來,“翦叔,你看看我這雙手,要不是有紗布手套護著,還不知成什么樣了?”
翦連生算是弄明白了,他們之所以這么晚回來,原來是去做桌椅了。
“呵呵,沒想到萱兒還這般厲害!竟會做手藝活。”
翦連生感慨著,他這也是一種感慨。黎玉萱在這,雖然也是上竄下跳的,而那張白bnn嫩的臉,依然白bnn嫩的,看在他人眼中,就是一朵溫室里開得正艷的鮮花。
而此時此刻,翦連生似乎因此,終于找到表現父愛的一種途徑,很是認真地看著自家閨女道:“秋兒,你想做什么樣式的桌椅,爹爹也可以幫著做。”
“翦叔”
黎玉萱嘟起小嘴,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她這是在告翦清秋的狀呢!翦叔怎么也不說說她?
就她現在這樣,勉強還能折騰,可若過些日子,她倘若還是這般折騰,能不讓人憂心么?
翦清秋聽了翦連生所說,顯得很是高興地走近了他,攀住他的一支胳膊,硬是硬生生地打斷了黎玉萱想說的話,“爹爹,我們先進去用晚飯,用完晚飯了,我帶您去看一看。”
說話間,已經拉著翦連生邁步進了院子,跟著便進了餐堂,見青稞已經準備完備,回頭又吩咐疾風把凝風叫來用晚飯。
在尉遲元浩的感覺上,能讓翦清秋親自動手忙到這時的桌椅,肯定不是一般的桌椅。
要不然,完全可以按黎玉萱所說,交給木工坊來做。
不過,他覺得她這大妹子也確實不安份,都已經現在這樣了,不管多神奇的桌椅,交給木工坊的工匠制作有什么不好的,也難怪黎玉萱乘機告狀了。
而他這新認的干爹也真是有趣得很,不僅沒因此說她半句,還想著自己參與。
看勢頭,要連夜趕制了。
當然,他也不能落下。
“大妹子,你們做的是什么桌椅?”
翦清秋故作神秘地一笑,道:“等完工就知道了。”也暗示黎玉萱、疾風他們暫時不要明說。
黎玉萱撇了撇嘴,心里暗暗道:她才不會多嘴告訴這傻大個!
“介儒,你何必急在這一時?先用飯,用了飯我們也過去看看。”
翦連生顯得興致很高。
還小的時候,他看了工匠們的手藝活,就想動手跟著鼓搗。
可是,外公基于他的出生,對他的要求很高,似乎他除了用功,憑借自身能力走入仕途,他就沒有比的選擇。
后來,他終于達成外公所愿,外放為官,外公在欣尉之余仍覺得遺憾他沒能留在京城,也帶著這份遺憾離開了人世
外放為官的時候,他覺得終于可以依著自己的性子,試著做點手藝活了,可他夫人卻又因此說道起他來,說做手藝活的都是低賤的工匠,他一個為官之人,操持起賤業來,被其他同僚知道了,豈不是被笑話,更有可能的是,借此拿他的出生說事。
他亦覺得夫人說得有理,從此便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落得被人詬病。
在翦連生這唯一長輩的帶動下,這頓晚飯用得很快,翦清秋甚至沒有聽到他與尉遲元浩順便交流一下彼此一天的成效。
或許,在他們回來之前,倆人就簡單交流過了。
用完飯,甚至連青稞都跟著去了木工坊。
翦清秋領著翦連生參觀了一下她的木工坊,一邊走還一邊解說:“爹爹,你看,這是專門盛放工具的屋子。最初的時侯,就只有我買了一套木匠工具,而大哥他們仨覺得只是一套木匠工具還不夠,又補了兩套篾匠工具,再后來,疾風他們又各自買了一套木匠工具。
工具多了,便專門弄了一間屋子,做上相應的柜子,用來盛放工具。”
“不錯!”
翦連生隨意取下一樣工具在手中看了看,感覺上翦清秋這個女兒骨子里與他一樣,亦喜歡鼓搗自己所需的東西。
對此,他不僅沒覺得有什么不好,還暗自欣慰。
原來,她在家時,也是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的性情,做一個乖巧懂事、知書懂禮、溫婉沉靜的女兒家。
來了這里,沒了束縛,便自由隨性地生活起來,使得自己更快樂的同時,也影響著身邊的人。
翦連生突然覺得,還真是不能讓她娘過來,倘若她看到秋兒的這一面,亦會毫不留情面地數落她
“爹爹是不是真的想上手?”
翦清秋這么一問,翦連生肯定地點了點頭,翦清秋欣然地笑了笑,讓疾風解說一下,接下來還要做些什么?怎么做?她就不參與了,就坐在一邊看。
黎玉萱跟著表示她也不參與了,在一邊陪著翦清秋。
在疾風的帶動下,四個男子都參與到做最后兩把靠背椅的工序中。
入夜了,刨木頭的聲響、鋸木頭的聲響份外悅耳。
翦連生手里的刨子稍稍停了停,看著翦清秋道:“秋兒,要不你們仨先回去,等做完了”
“老爺,等做完了,我們跟著就搬過去。所以,姑娘,您還是聽老爺的,與黎小姐一道領著青稞先過去。”
凝風聽了,默了默,心里雖然很想與他們一起完成靠背椅的制作。而且,他似乎也在其中找到了一份樂趣。
可他曾經是暗衛,現在是明衛,雖說按常理,這院子有四大金剛守著,院墻又那么高,應是安全的。
但他的職責就是近距離保護翦清秋,之前有疾風陪著回去,所以他才敢留下來。
而這時,疾風在這,姑娘回去,他不跟著,就是失職。
所以見翦清秋站了起來,笑著跟他們打過招呼后,邁步就走,他便跟著放下手里的活,腳下一移,就跟了上去。
翦連生因此還覺得奇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自感慨:這傻小子,怎么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
“老爺,他這是跟過去保護姑娘。”
疾風似乎怕他誤會,跟著便解釋道。
尉遲元浩也跟著道:“干爹,那小子是文昭兄派到大妹子身邊近身保護她的,還有這小子,以前是他,后來因為他雜七雜的事多了起來,文昭兄就把那小子派到了大妹子身邊。
您可別小看他們,功夫可厲害了,特別是輕功,當真是來去如風。”
“這樣哦,秋兒介紹他們的時候也說起過,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般謹慎。”
翦連生不覺深感欣慰,不看別的,就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得出來,駱云霆確實對她家兒照護有加,之前他所有的擔心似乎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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