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現(xiàn)在還只是懷疑,霆兒也只是私下跟我說了一下,好讓我防著些。”
“霆兒既然疑心了,最少有了六成的把握,這孩子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你既然把話頭引出來了,難道還不能跟我明說了?放心,我知道深淺。”
“工部右侍郎,工部尚書的女婿。”
“難怪了!”
京城是什么樣子?
在翦云照的心底,一直有這樣的疑問,卻不能宣之于口。
“照兒,感覺還好吧?”
梅之云握住翦云照的雙手,以此來給她一絲溫暖。
一路上,北風吹拂,涼意深深,梅之云很慚愧,也很小心,如果在行進的途中,翦云照有什么不適,她這當娘的真就沒法自處了。
“挺好的!”
翦云照呈現(xiàn)出一抹燦爛的笑來,讓梅之云安心不少。
馬車行駛到少半路程時,天空飄起了雪花,真正的鵝毛大雪,隨風起舞,再駛上一截路,兩邊的村莊與一排排樹木之上,就覆蓋上了一層白色。
“這天氣是怎么回事?太陽還沒隱去,就下起大雪來。”
梅之云輕輕撩起簾子的一角,朝外面看了看,滿臉擔憂之色。
“娘,有太陽,又有雪相伴,不是很好嗎?”
“可雪天路滑,馬車行駛的速度是不是還得緩一緩?”
“娘,您是關(guān)心則亂,這雪才下,路面不會打滑的。再說,我真的沒那么脆弱。”
也難怪梅之云一路會如此緊張,這種年代,女人懷孕、生孩子,那就是博命。
所以,但凡是官宦富貴人家的,只要是懷上孩子的婦人,誰不是派一大群婆子丫頭侍候!
而且,這些跟前侍侯的人也是精挑細選的。
思及此,再看自家女兒,跟前除了一個少不更事的青稞丫頭侍候,就再沒旁的人了。
這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梅之云還兀自感慨著,外面的疾風叩響了馬車,暖聲道:“翦夫人,姑娘,坐穩(wěn)了,有情況。”
疾風提醒的話才落音,官道兩邊成排的樹叢里,突然竄出十余道黑色影子。
在純白的雪色映襯下,是那么醒目。
十余道黑影分成兩拔,朝翦家人所乘的兩輛馬車飛來。
他們的目標之明確,再加上人數(shù),勢必一擊而中,在這雪花紛紛揚揚飄撒的路途,翦家?guī)兹耸翘訜o可逃。
疾風與凝風眼神相交,雙方會意,凝風棄了坐騎,一個飛身上了翦家父子的馬車車頂。
“好快的身法!”
黑衣隊中,竟有人作死的贊嘆起來。
其實,他只是在一種放松的狀態(tài)下,心里這么想,不覺便嚷嚷出聲。
身法再快也沒有用,一人對六人,還能有勝算,那他們這些人就不用吃這碗飯了。
黑衣人總計十二人,從上至下都被一層黑色包裹,唯留一雙眼睛的孔洞用來視物。
“黑色幽靈!”
疾風下意思地說出這些人的組織。
“算你有些見識。”
黑色幽靈是江湖上今年初才開始冒頭的殺手組織。
而這個殺手組織就如它的名字一樣,沒人知道它是何人組建?基地在何處?這些殺手是什么來歷?
雖說蒙上了這么多神密的面紗,但這些殺手并不一定個個都是高手,但輕功必定了得,他們出手,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最重要的,出錢雇傭他們的,舍得出錢,因為每次刺殺,他們出動的人數(shù)最少是六人,再就是十二人、二十四人、四十人
當然,這個特點只有他們內(nèi)部人知道。但目前為止,他們最多出動的人數(shù)是十二人,再安排十二人負責接應(yīng),每每出動,必定完成擊殺的任務(wù),而自己人卻未傷及皮毛。
從而,使得他們有了信心的同時,也為這個組織掙得了一定的名氣。
他們所恃的就是輕功。
所以,凝風只是稍稍一動,便引起其中一人由衷的贊嘆。
那身法,實在是太快了,就像一道閃電,使之不由得生出惜惜相惜之感。
因為在他的眼中,不管是凝風,還是疾風,亦或是他們此行的目標翦家人,都已經(jīng)是一群死人。
坐在車內(nèi)的翦云照,感覺到烏云壓頂?shù)臍鈩荩念^不覺有一絲慌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忘卻現(xiàn)在身形的不輕靈,如果她必當奮起
也正緣于那人見識過凝風的身法后,心生的一絲惜惜相惜之感,在刺殺行動上,便慢了半拍。
十二道玄色身影分成兩股,飄到馬車邊時,都受到了凝風與疾風旋轉(zhuǎn)式的反手擊殺。
那旋轉(zhuǎn)式的身影,速度快得令他們這些自詡輕功了得的人都望塵莫及。
而他們的整個身體,靈活得恍惚每個部位都無懈可擊,只是一人的防護,就讓他們六人靠近不了馬車,來完成擊殺馬車之人的行為。
如果用暗箭,會是怎樣?
黑色幽靈的成員們不會這么想,他們的兵器只有一樣劍。
就恍惚是有人特意要以此打造一個劍中第一人似的,杜絕用除了劍以外的其它兵器。
劍花翻飛,與雪花相觸,狀似鵝毛的雪花瞬時被切割成細細碎碎的小點,兀自無聲snn。
在雙方對峙片刻后,純白的雪色上,終濺上了一線鮮紅的顏色,就像涂了鮮紅色的劍身劃過一樣,那么勻稱,那么炫目。
是誰的血?
不是凝風的,亦不是疾風的。
而凝風與疾風,此時手中的兵器與對方一樣,亦使的是劍。
在他們舞動的過程中,劍身泛化出的光影,能讓人眼神迷蒙,頭腦發(fā)暈。
而就在此時,官道上,由北向南而疾速馳騁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而更令黑色幽靈心生一絲恐慌的是,隱在兩邊負責接應(yīng)的人,一個一個的被拋了出來,看樣子,已經(jīng)氣絕。
尾隨著一具一具尸體的拋出,他們的身后出現(xiàn)了十來個同樣穿純白色絲綢衣袍的人影,黑發(fā)飄逸,在雪花里旋轉(zhuǎn),恍惚與雪花同在,宛若仙人從天而降。
只是一個呼吸間,黑色幽靈的人一個一個地倒下,唯有那曾經(jīng)感嘆過凝風身法的人還余一口氣,四肢卻已是無法動彈。
“主子!”
由北向南而來的馬蹄聲已踏至跟前,當頭一人便是紫金玉冠束發(fā),著一身月牙白錦袍,外罩狐裘披風,風姿綽絕的駱云霆。
“嗯!”
駱云霆心緒萬千的輕應(yīng)一聲,在凝風與疾風的肩頭拍了拍:“辛苦了!”
“幸不辱命!”
駱云霆向之后出現(xiàn)的十人抱了抱拳:“辛苦大家了!”
“主子”
十來個國公府的暗影,心里都有同樣的想法:這少主怎么還跟他們客氣上了?
“去吧!”
駱云霆揮了揮手,十人朝他揖了一禮,朝兩邊樹叢里散去。
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駱云霆聯(lián)想起翦云照所說:他們都是大好男兒,最好的年華卻只能在隱身中度過,見不得光
可這是他們的使命。
陪同駱云霆前來的,是輔國公府的部曲,此行同來的是三十人。
這三十人也不用駱云霆吩咐,一來就開始處理路上的尸體,恍惚只是眨眼間,除了那個還余一口氣的人外,其余的黑影都被搬走了。
“疾風,把那活口的黑衣也剝了,替換上你的衣服。”
駱云霆吩咐完疾風,這才行至第一輛馬車旁:“岳爺,岳父,讓你們受驚了!”
“呵呵呵,霆兒來得真及時,我們挺好的,你去看看照兒他們吧,想是嚇得不輕。”
翦郜林此刻笑得很爽快,可之前卻是嚇得面色蒼白,嘴唇哆嗦、手腳不停地發(fā)抖。
當然,翦連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想自己剛跟父親提及幕后之人,這些殺手就來了,還真是快捷啊!
父子倆眼神相交之際,雖也出言相互安慰了兩句,卻有一個共同的認知:此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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