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劉管事面上虛虛的笑越來越少,心情也越來越煩躁,已經到了發作的邊緣。
自高僧以后,時隔十日,他以為就此消停了,使得他幾乎忘了之前的傳言與高人之事。
但十日之后,便有越來越多的僧人、道人上門來,雖都是望門而不得入,但多少散了一些透亮的珠子。
而那些珠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么金貴的珠子,主子怎么舍得?
如果翦云照知道管事所想,內心里肯定會說:“玻璃珠子而已,有什么不舍得的?”
只不過,在翦云照眼中很廉價的玻璃珠子,在這時代人的眼中就不一樣了,看得很是珍貴。
這些玻璃珠子是在輔國公府的莊子上,選了一處相對隱密之地燒制出來的,也因此,慕子函順勢把四大莊子的管理權交給了翦云照。
“照兒,你娘我也就那么一點能耐,僅是你讓我管理的壹品日化的實務,就夠得我忙的,再者,你娘懂農事,莊子交由你管理,來年肯定能大豐收!
慕子函丟手丟得很痛快,似乎翦云照不想接手也不行,莊子讓她接手管理,理由足夠充分。
“好,我管就我管,娘到時,可別嫌幾大莊子上的收成少了。”
“怎么會?你辦事,我放心,兩位國公爺肯定也放心,莊子上的收成郎便少了,肯定也有少了的理由!
既然說定了,慕子函便在第一時間領著她見了四大莊子的管事,然后又在莊子上走了走。
輔國公府的四大莊子,在城東十余里之外,四大莊子相連,方圓二十來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四大莊子走下來,兼故熟悉基本的人和事,以及各莊子所存的賬務,總計花出了十天時間。
而翦云照派疾風在買賣人口的牙行里買一批托家帶口的壯勞力研燒玻璃,則是高僧來之后頓生之意,當天便吩咐了下去。
第二天,疾風便買好了人,之所以買拖家帶口的,也是因為翦云照覺得,這樣的人才會有所牽掛,有所牽掛的人才有一顆敬畏之心,亦才好把控。
當然,她深深相信,只要待之以誠,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的心也會真真切切地向著她,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他們的主子。
十天走下來,見識了莊子上的人和事,似乎也沒窺視到其中有什么幺蛾子,莊子上的佃戶一個一個看著都是很實誠的。
況且,因了輔國公六爺的生意拓展,所用的都是輔國公府自己人,莊子上的成年子女也抽調了一些。
而有幸被抽調到的家里,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了,讓同為佃戶的人家無不心升羨慕之意。
輔國公府莊子上的佃戶種田種地,亦是按照京城各府的成例收取租金,五五分成,莊戶人家自留五成,上交輔國公府五成,而佃戶人家還得按家中人頭按律服勞役,所以,莊戶人家的日子并不好過。
了解到這些,翦云照有很多想法,既然她接手了,這些想法便要付諸于行動,而她首先要做的,便是讓疾風把玻璃廠建起來。
建玻璃廠,自然不是他們一家人的事情,翦云照便讓駱云霆趁著沐休的日子,把尉遲家的代表人物尉遲恭,以及黎玉停與關鈺邀請到府中來商榷。
“云照大妹子又想到了什么?說來聽聽!
駱云霆相請他時,表現得神神秘秘的,但又似乎怕破壞了皇家的規矩,說是如果他不方便出宮,他不參與也行,只等事情定了,支付相應的起始資金也行。
關鈺不待駱云霆說完,就當胸捅了他一拳,還道:“文昭老弟現在這婆婆媽媽的樣子,當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此時,來到駱府的關鈺,往議事廳里一坐,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了起來。
翦云照笑了笑,很是賢惠地道:“還是讓云霆回答關三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而且,此物件能研制出來,也是云霆與瀟然倆人以及我們府上的疾風三人合力,加上幾個老工匠加班加點研燒出來的,我并沒有做什么。”
“呵呵呵,聽聽,云照妹子還真是文昭老弟,你真是有福氣!
“關三哥說得是!
駱云霆粲然一笑,頗為自得地說了一句后,與黎玉停走進旁邊的屋子里,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大玻璃抬了出來,然后又拿出了立體鏡子、小鏡子。
“關三哥,請看。”
玻璃的研燒成功,駱云霆、黎玉停、疾風都開發了腦力,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的確很關鍵。
如果沒有他們的集思廣益,還有對翦云照所提思路的盲從性,若只有翦云照主導,還真不容易燒制出玻璃來。
古人的智慧亦是無窮無盡的,在歷史的長河中,總有那么一些思維敏捷、心性堅定、敢于創新與實踐的先驅者,來不斷推動了歷史的發展。
其中,黎玉停的確付出了時間、精力,還有智慧,所以,此時的他很自信,讓人看著,就是一個充滿了陽光的、充滿睿智的年輕人。
“這是”
關鈺看著立體鏡中映出的清晰可見、纖毫畢現的身影,還有那面超大的通光鏡面,心里激動得不行,手足無措地搓動著雙手,囁嚅著道:“這東西叫什么?”
“玻璃。”
駱云霆簡單地應了一聲。
“玻璃?呵呵,好名字哦,不,東西更好,很神奇,很”
關鈺面對這樣神奇的物件,突然覺得什么樣的文字都無法表述,繼而很是感慨地看向翦云照,欣然道:“云照妹子的新思路似乎是層出不窮的,每一新思路亮出來,都會讓我們大周的人獲益,關三哥代表大周所有的人,勢必得對你鄭重地說一聲謝謝謝謝你,讓我們的生活更方便、更富有,繼而充滿了更多的信心,去挖掘更多有利的社會資源”
“關三哥,你這般說,就真是讓我慚愧了,玻璃的研燒方面,我真的沒有做什么。”
翦云照說的滿臉認真,駱云霆移步過來攬住她的肩,道:“照兒,你就別辨解了!崩^而轉向關鈺道,“關三哥,你也無須在這方面多說什么,我家照兒她不習慣,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是啊,關三哥,商量正事要緊,云照所做的一切,只要我們心里記住就行!
“對對對,先說說正事!
尉遲恭只是代替尉遲元浩來的,他很清慧自己的定位,本不打算說什么的,可他屬急性子,不僅急著聽他們把決議說清楚,而且也急著自己那一攤子事兒。
鐵廠其余的部分都籌備好了,按理這樣也可以開門營業了,可是,他還真想先把坩堝熔煉爐煉鋼的事情弄得明明白白的,煉出更高質量的鋼來后,再開門營業。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東風,卻是最令人費心傷神的。
“好,正事要緊!
聽他們都這般說,關鈺從善如流,搓著手再一次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繼而笑著道:“那我說一說我的想法。”
“關三哥是老大,自然是關三哥先說。”
翦云照不僅話說的匪氣,面上也呈現出一絲匪氣來,瞬余后似乎反應過來,繼而抱了抱拳道:“呵呵呵關三哥請說,我不會再隨意發言的。”
“云照妹子這話就錯子,關鍵的話還是得你來說,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涉及賺錢方面的事情,最終的決策者還是你,而不是我,亦不是文昭,或是瀟然也不是尉遲小叔!
關鈺說到尉遲小叔時,音量由然低了兩個分貝,尉遲恭在他心里,只不過是尉遲元浩那混蛋小子的小叔而已。
他看到那混蛋小子都心煩,就更不用說與其形貌相似的尉遲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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