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蓉接過茶盞,先見識了黎玉萱喝茶的樣子,才有樣學樣地品了一口,再砸吧了一下嘴,“嗯,清香,回味時,似乎還有一絲甘甜,茶確實是好茶,而且簡單,簡單的東西我很喜歡,但你這喝法,我有點兒不適應。
如果學你這般喝茶,我會覺得我不是我了。”
“我之前也如你這般想,但自聽云照說,我們需要告訴那些自詡文人的雅士,我們不是不會優雅,而是不屑。”
“這說法好!”
吳蓉笑著道:“說起文人雅士,我便想到了被你家請為主賓的禮部侍郎的夫人,你知道她的字畫為什么近幾年這么出名嗎?”
“為什么?”
“兩個字發掘。說起這一點,也算她有眼光,當然也托了她的相公禮部右侍郎的幫襯。”
吳蓉說到這里,頓了頓,見黎玉萱的眼里充滿了期待,便繼續道:“禮部不是為朝廷舉辦科舉么,科舉落第的人里,肯定也有字或畫超絕的,他便搜羅了來,招進府里,成為幕僚,可不知怎的,后來就變了,這些人轉而去為他夫人代筆了,而那些人便再也不能站在陽光下生活,被關進了府邸的密室,而對外宣稱,說是他們想去游學,便放他們走了。”
“這人還能這般不要臉,當真是讓人沒話說了。”
黎玉萱很是憤慨,聯想到自家母親這次被狠狠打了臉,應該不會再跟她提及什么“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的學習了吧?
“這就讓你氣憤了,如果你聽了那禮部侍郎做了什么,你就不僅僅是氣憤了。”
“做了什么?”
黎玉萱很快收拾起憤怒的心情,露出聽卦的態勢,不錯眼地盯著吳蓉。
“做了什么?”
吳蓉這時只是說起,便忍不住血脈噴張:“你知道嗎,他與云城一座寺廟的僧侶聯系,坑殺了好幾個村子的人,理由是這些人得了瘟疫,為了不擴散開來,才把這些人聚到了一處,言明說是這些人患了瘟疫,已經沒法救了,而僧人則宣揚,他們這些人是遭了天遣,理所當然的把這幾個村子的田地占了,說是他們給這些人祈福”
“這些所謂僧侶也該殺,什么僧侶,完全是一些惡魔咦!”
黎玉萱沒聽吳蓉說完,胸腔里就升騰起一團火,燒得她臉紅脖子粗,不過,這團火升起得快,消失得也快,只是瞬余,黎玉萱便改變了關注點。
“之前,你好像說這大案得以告破,你們出了力,當了一次俠客。”
“呵呵,是啊,我們十幾個人來了一次俠客行呵呵,其實這任務是駱大嫂,也就是云照分配給我們的,我們是明線,用來吸引那些人的眼球,好讓駱大哥派出的暗線能更深入地進駐目的地,探查到某些關聯性問題。”
“云照還真是厲害喲!”
“其實她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神折轉,她最初的目的無非是想弄清那些來她府上化緣的高僧與哪些人的關系密切一些,再由此推斷出傳播謠言之人。”
“這么看來,那什么侍郎一家子是被殃及的池魚不,也不能這么說,就那什么侍郎所施的惡行,第一時間就應該遭受千刀萬剮。”
“是啊,確實應該在第一時間遭受千刀萬剮,可很可笑的是,他還因此讓先皇給他升了官,之前只是禮部員外郎,因這事處理的及時,沒有導致瘟疫蔓延開來,立了功,一躍便成了禮部右侍郎。
如果這次不事發,再過一年半載,很可能就會升任禮部尚書。”
“這”
這話題就敏感了,黎玉萱雖然看似神經大條,但一些事卻看得分明,于是哂然一笑道:“你們瀟灑肆意的俠客行,應該讓我參加的,我得找云照算賬。”
“其實我們也沒做什么,就是扎堆兒的游山玩水,行到某一處,覺得有不順眼的人和事,便狐假虎威地恐嚇他們一下。”
翦云照與黎玉停告別,返回府里后,又忙不迭地跑了一趟,把狗將軍赳赳送了過去,忙完這些,她感覺整個人輕松了,與幾個孩子玩樂到了一起。
“駱賓辰、駱賓芯”
翦云照雖然親自給孩子們取了小名,但她還是喜歡喊他們的大名,這樣子顯得鄭重,也讓他們對自己的大名有一個基本的認同感。
“來,讓媽媽看看,你們誰坐得最久?”
“咯咯咯”
幾個孩子咧著小嘴兒,歡快地笑著,好像聽懂了她的話,爭相坐定。不過,他們終究只是幾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稍坐一會兒,就爭相伸出小手,要求翦云照抱抱。
已是深秋了,寒冬將至,府邸里的火墻已經燒得暖暖的。
翦云照與四個寶貝呆在嬰幼兒活動室里,“咯咯咯”的笑聲不斷,翦云照亦覺得自己回到了童年,外面的紛紛擾擾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只需享受與兒女們在一起滿滿的愉悅之情。
“大小姐,你回府后還沒有喝過姜糖茶吧?”青稞滿臉關切之情地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姜糖茶。
“哦,沒事,我出去時用了雨具,把渾身上下的地方保護得好好的,這也是你的手越來越巧了,做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好的關系。”
“那也要喝!”青稞說著,把碗遞了過去,看著她喝了,臉上才浮起一抹放心的笑。
“大小姐,婢子很沒用,就只能做這點小事。”
青稞的小臉兒變得很快,前一秒還是陽光燦爛,這一會兒是烏云密布,滿臉失落,繼而發狠心道:“從此以后,我一定要加強訓練,你不是說要讓自己有實戰能力,就應去荒山里訓練大小姐”
“怎么啦?怎么說著說著又不說了?”
“婢子是想是想,是不是可以在玻璃廠與水泥廠那邊弄一個訓練基地,比較大、比較難的那種。”
“嗯,你這想法很好,可我們不能私下弄,還是得稟明皇上。當然,也不能由我去稟告與建言,只能讓駱云霆去嗯,等他回來了就和他說。
這段時間疾風一直呆在那邊,指揮人建臨時住房,建臨時廠房,采石灰礦,還得兼管修路,實在有些辛苦,不如你去幫幫他?”
“大小姐”
“嘻嘻團團,你快看,你們的小姨臉紅了嘻嘻”
“咯咯咯”
“大小姐”
青稞的小臉兒更紅了,撅著嘴嬌嘖地叫了一聲,繼而驚喜地驚呼起來:“大小姐,你快看,豬豬會爬了咦,嘟嘟也會爬了”
“呵呵呵,還真是。”
翦云照笑得一雙大大的桃花眼都瞇縫了起來,心底是滿滿的甜密,繼而卻又嘆息一聲:“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
青稞應和著,蹲下身子逗弄起幾個小寶貝來。
現在的她,不用腳跟腳,手跟手地侍候翦云照了,顯得比較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給小寶貝們做衣服、做帽子、做鞋子、做襪子,一套一套的,幾個小寶貝本來就是金尊玉貴的,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備多少衣帽之類的,都不算多。
今天,駱云霆依然按時按點的回府了,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將翦云照擁進懷里,深情款款地道:“照兒,有你真好!”
“云霆,案子辦得怎么樣?”
“說起案子,實在是驚悚!”
駱云霆說著,呼啦啦的喝了一大杯茶后,才繼續道:“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那禮部侍郎平時看著溫文爾雅的,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可這副皮囊里,包裹的卻是狼心狗肺。”
“怎么地,是不是地下還有密室?”
“照兒所料不差,密室下面確實還有密室,我也是聽了你的,在屋子里一寸一寸地查探,才觸碰到開關,打開了密室下面的密室,你猜,下面的密室里是什么?”
“是什么?”
翦云照本不想說話,但看駱云霆的意思,仿佛是希望她猜一猜,而她不想猜,懶得費那個心神,便淡淡地問了一句。
駱云霆砸吧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是白骨,人的白骨,我們認真數過,有二十三架完整的,還有散落的,不完整的。”說著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吐了出來,胸口上依然堵得慌。
“照兒,為夫實在不應該與你說起這些,只是我心里實在有些難受,很是懷疑,一個飽讀詩書的人怎么可以這么惡毒?”
翦云照愣了愣,看著自己的相公,認真說起來,他還只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比她的心理年齡還小了十來歲。不過,對方只是想傾訴,無須她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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