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俯臥撐,開始!”
方朔的聲音的,跟著便很是機械地喊起一二三四一百。
細數一下,只有三十余人一次性做完了一百個俯臥撐,剩下的人得繼續,而且分出了批次,共同的一點就是,減出已做的俯臥撐數,還沒完成的數目加上十個。
第二輪按要求完成的,亦只有十余人,也就是說,廣場上,還有五十來人還得繼續做俯臥撐。
因為是第一次領罰,很幸運的二十一人也沒有離去,在旁圍觀時,亦忍不住原地跟著做,感覺上,很是打熬腰力與臂力,似乎每日做做也不錯。
第三輪按要求完成的,是二十六人,還有二十五人還得繼續領罰,而加罰數,已經漲到三十個,女子亦然。
戚菲幾個女兒家,忍不住流起淚來,控訴說這不公平,她們是女子,體力哪能比得上男子?
方朔面黑如包公,心底有意放水,適度減一點量,但方茜茜及時發生了:“女子怎么了?不就是一百個俯臥撐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是二十個幸運兒中的一個,領罰的人第一輪做時,她在旁邊也試著做了,心里默數著,很神奇的是,一百個俯臥撐,她一氣呵成地做完了。
感覺還是自己不服輸的精神幫了她。
自從懂事以來,她就沒少打熬身體,日日不間斷,也使得即便與自己父親對打,也能斗上一百招以上,這就很厲害了。
她之所以對自己這般嚴苛,也是因為長公主無論在言語上,還是行動上,都更重視那個比她早出來半個多時辰的哥哥。
龍鳳胎,又是頭胎,按理都應該被重視,可,長公主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而且特別固執,即便安遠候方澄庚為女兒說幾句公道話,也會被其一一駁回。
說實在的,方茜茜這時不經意的想到這一點,內心亦忍不住心酸。
而在外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跋扈囂張,仿佛比關英的勢頭還猛。
不過,她與關英似乎氣場不合,表姐妹的情份也很淡。
“指導員,我能代替她們領罰嗎?”
“”
方朔遲疑了,朝不遠處的秦用看了看,而恰恰這時,翦云照過來觀摩了。
“怎么還沒去用晚飯?”
“這些人在領罰!”
秦用很是言簡意賅地回話時,用手指了指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二十五人。
這二十五人,翦云照認不得幾個,順手指了指戚菲六人,她們還得罰多少個?
方朔已經移步過來,秦用不好意思回答,眼神兒瞟向方朔,今天是他的主場,主要的話也由他回。
方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這已是第三輪了,加罰數三十,她們六人,兩輪加起來總共做得最多的是三十一個”
“其意也就是說,還得一次性做九十九個?”
“嗯!另外的還得做一百多個。”
這話一說出來,方朔也明白,這么罰下去,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最多在她們心里存一個映像,爭取不再受罰。
“你們有誰愿意幫著她們完成的?”
翦云照問的是女兒堆里的。
“我愿意!”
方茜茜之前已經審請過了。
“我也愿意!”
吳蓉之前也受罰了,咬著牙做完了一百個。
“我也愿意!”
厲景月內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此時此刻不站出來,好像就不配為武勛之后。
“我也愿意!”
沐錦心表態時,稍顯底氣不足,他大伯沐堅還在一邊看著呢,她也不想承遠侯府的臉。
“我愿意!”
壽春候府的盛玲燕話說得很敞亮,可內心里卻是虛的,她雖也是候府之女,卻是最沒存在地位的女兒,娘早早沒了,長相又粗豪,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樣子。
在壽春候府,她這樣的存在感,或許也給她帶來好處,好好的存活了下來,還有些庶出子女可沒有她這運氣,一不小心就夭折了
或許,也是仗了她體力好,生來就有一股蠻力,后又偷著學了武,加之有意思的打熬筋骨。
“好!”
翦云照笑著應了一聲后,又對方朔進行了一番解說,轉而又面向戚菲她們。
說她們肯定也不想她人替代,但現在的情形卻是沒有法子的事情,繼而希望她們多加強體能訓練,并說人的一生里,許許多多東西都是外在的,而唯有身體是自己的,只有有了一副好身體,才能走更長遠的路
關朋還在受罰之列,他大致每次做四十來個俯臥撐,也不是他有抵觸情緒,而確確實實到了體力的極限。
而這次,如果再不能一次性完成五十個,照這般一輪一輪加下去,就怎么也完不成了。
他也想有人替代,可這話他說不出口,關家是馬上奪得的天下,開皇與先皇都是勇武的男子,連當今皇上也是。
自然,他父親亦是,他哥也不差,沒道理他這個關家子孫,還得他人幫著完成俯臥撐。
還有上十個少年的情形與關朋差不多,或者更差,也就意謂著這輪完不成,后面就別想完成了。
方朔把這層意思跟翦云照說了,翦云照作勢思量了一下,說是可以改為五個五個的加,畢竟,這些人與他們之前保安隊的人不同,參差不一的,初初這樣罰,是有些難為他們。
這么一改,如關朋這般的便充滿了信心,一口氣提上來,也沒等說開始,便已經做了起來。
翦云照也幫著一個女兒家做完了俯臥撐,她的速度當然很快,仿佛一眨眼就做了一百余個,方茜茜等人是看著她做完了才開始做的。
說實在的,之前一應人等所做的俯臥撐,并不是個個做得標準,就連吳蓉也有取巧之嫌,只不過方朔他們適著放了水。
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領罰,第一次做,做不標準也情有可源。
吳蓉再次做時,便有了自覺性,動作標準了,做起來依然形如流水。
不過,在速度上,還是及不上方茜茜與盛玲燕。
方茜茜的功底怎樣?吳蓉大致領教過了,但盛玲燕完全是一匹黑馬,她自己在做,對方也在做,體會不如旁觀的人深刻,她只知道,她比方茜茜快一步做完,而且做了一百二十個。
她代替的對像是馮妍,馮妍兩輪總計只做了五個,且姿勢一點也不標準,如果認真起來,可以說是一個也沒完成。
方朔沒有點出來,但裴俊這永遠也曬不黑的小白臉卻及時上報了。
因此,在定為五個五個的加后,盛玲燕要做一百一十五個,但她完成了一百二十個方打住,因為翦云照也完成了一百二十個。
等這輪罰完,還有九個少年人還得做三十余個。
翦云照便笑著說了,若這輪還做不完,今天就不用用晚飯了,男孩子再怎么缺乏鍛煉,只要心中有一口氣提上來,怎么也能一次性完成三十余個,都是年富力強的少年人,誰愿意做豬尾巴?拖后腿?
一席激勵的話說出來,九個少年眼淚都出來了,他們很累,從心底里透出來旳累,這十余年來,是第一次體會這種累。
但他們不能認慫,作為文官之后的代表,認慫了就證明他們是廢物,真正的廢物。
他們中大多數人來時,家里人并不贊同,說考進士,其實是世界上最容易也最有臉面的事情。
士農工商。
自古就定了階層,商業再怎么受當今皇上支持,它也爬不到士的位置上,依然會隔著十萬千里。
可他們不喜歡,不是哪塊料,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中有人亦不覺得當朝庭的官有多好。
就每日四更天爬起來去上朝這一點,就讓人受不了,遑論其它?
商業依然是賤業不錯,可自在,還透著一份新奇,還有一份挑戰的形勢在里面。
一鼓作氣!
少年們暗暗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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