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云照沉重的心情終于得到了緩解。
在駱云霆領軍出征始,她雖沒有去相送,但心已經跟著去了,并且,一直在思考,她能幫著做些什么?
其實,她用不著思考,也知道她該做什么。
閔少鴻被他老爹從實務中驅逐出來,成了邊防區醫院與邊防區的聯絡員,每日里兩頭跑。
翦云照便是通過他把想做的事做了。
多種田種地種菜,具體怎么做才能增產,翦云照一條一條的列了出來,然后閔少文一條一條的去執行。
“大侄媳婦就是一個寶藏啊!”
北國的主要兵力都往嘉裕道那邊去了,與錦寧對峙的這一帶的駐軍,其主要在防守,目的性與閔行秋一樣。
兩邊的軍兵安份了,閔行秋決定大搞生產,分出一半的人駐守在一道防線,一半的人將一道防線與二道防線的地按照翦云照提供的法孒給種上。
他似乎比翦云照更有信心獲得大豐收。
駱辛在這邊呆了十天,便跟著物流公司的車隊,回返京城而去了。
翦云照之前有意與顧家做的生意,顧遠卓不來找,她也沒讓人去找對方,似乎那熱情勁兒一過,她也就無所謂了。
顧遠卓那方,可沒有覺得無所謂,只不過,眼下手頭沒有多了余錢,與人談合作便沒有底氣。
而且,這時候是大搞生產的時候,今年的春耕生產與往年的不一樣,就是耘地這一塊,花的心力亦多了一些,但莊稼人一個一個的干勁都很足,一天忙到晚,累得什么似的,面上依然笑呵呵的。
因為今年不用擔心青黃不接的時候吃不上飯了,等今年的糧食增產了,來年就更不用擔心了。
顧白也是置了田地的,沒有田地的人家,就是無根的浮萍,有了田地,就算是扎了根了。
原來佃田來種的佃戶,都被靖邊候家的三少爺招道二道防線外去種地了,一家里,但凡成了家的,就能分上五十畝到一百畝地。
不僅是佃戶人家,就是某些家里兒子多的,又成了親的富裕人家或是普通老百姓家,都有去那邊置地,還準備安家的。
試想一下,方圓三百余里的地方,得有多少田地?能安置多少人去種?
是以,閔行秋在這上面,全按照翦云照所提的方案去執行了,在緊挨一道防線區的一百里以內的田地,屬于邊防區,由邊防軍的軍兵及家屬種植。
剩下的,閔行秋來了一次變相的均田,沒田的佃戶,或是少田的普通老百姓,按均田量配田配地,然后自行耕種。
而大戶人家,也可以視自己的情況去買地,地價便宣,每畝只要二兩銀子。
錦寧的大戶人家也想買地,可買了誰來幫著種?現有的地還沒人種呢!一家一家的佃戶,全部招過去了,有些大戶家里還動了武,完全是不自量力。
就算你家大業大,府里養了幾百上千的家丁,也不能與駐軍抗衡!何況,誰家里敢養上千的家丁?難道你還準備起兵n不成?
再說了,吃閑飯的養得多了,家業再大也會被吃窮。
錦寧鎮里,以及旁邊的鎮子里,只要是靖邊侯所領駐軍防守的三四里防線內的各村鎮的大戶人家,現在是叫苦連天。
顧家也是其一。
佃戶不佃他們家的田地了,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也有足夠的田土來種,似乎還得沒日沒夜的干,才能跟上節氣。
沒人幫著種,只能自己種,顧白夫妻倆,也不是沒有種過田地的,況且,今年的春耕只要按照宣傳冊子種,每畝就能增一石到兩石的糧食。
去過京城的顧遠卓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所以,顧白大手一揮,顧家大院里住著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躲懶。
顧遠卓當然也跟著下地了,其娘子因要帶一個三歲的娃,加之肚里懷了一個,已是五六個月的身子了,還有顧遠航的娘子,亦是七個月的身子了。
她們不能下地,也能閑著,得幫著守店,原本守店的小二哥都是花錢買來的,雖是下人,但也是顧家的一份子,也得跟著下地。
顧白這樣的,還有這樣的自覺性與號召力,但有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平日里過日子,還得丫頭婆子小廝侍候,要讓他們去種地,那不是要命么?
所以,膽小的坐在家里罵靖邊候一家子,膽大的在街口上罵還不止,還去所屬的縣衙與州府里告發,讓地方上的行政官員管一管,再不管,所有的章法都亂了。
地方官里有看得明白的,也有被錢財迷了眼的,有地方官還真的向上級向朝廷上了條陳了,標注的還是十萬火急。
條陳轉到黎玉停手里,他不覺就笑了,再到少年皇上關恒手里,雙眼頓時就亮了。
關恒坐到這個位置上后,每日里想的最多的,便是這個位子終究有什么好?還讓人不惜以全家人的命與富貴來拼?
接到這樣的條陳之前,禮部的一眾官員又一次催了。
是不是應該發國喪了?
前方還在打仗呢,這時候發國喪,于大周不到。
是不是可以取年號了?
父皇還躺在冰晶棺里,國喪未發,取什么年號?
少年皇上的理由似乎更充分一些,禮部的一眾官員算是不知所謂,不知輕重。
關恒亦覺得用心寫這條陳的人也是不知所謂,不知輕重。
他這么想時,給的朱批也就是這個字,而且,僅這樣還不夠,靖邊侯在防區外推行均田令,有功,得賞。
如果哪一天這樣的均田法子推行到防區以內,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關恒知道,大周立國就推行了均田,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初初的均田就沒能徹底,再經過幾十年,被豪商大戶官宦人家侵吞的田產便越來越多,失去土地的老百姓也越來越多。
關恒想了很多,但眼下能做的卻不多,最多用自己的方式讓下面的唯利是圖的地方官惡心一下。
而給靖邊候的獎賞,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物資獎賞,但一點實質性的獎勵也沒有,就不能讓那些糊涂的地方官了解他的意圖。
所以,他把馮老與黎玉停臨時召來進行了一次商談。
黎玉停淡然一笑,含著深意道:“一直以來,誰都知道農業乃國之根本,可大周朝廷設置了鹽道,設置水利局等,卻沒有專門的農事官。
農業,一直為戶部所管轄的項目,但戶部所管的項目多了,管錢糧,管戶籍人口數等等,或許精于此道的官員有,但精于農事的官員肯定是沒有的”
“那就把這一塊補起來,成立一個獨立的部門。”
關恒聽到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駱云霆之前弄出了雜交稻種,來年真的就大豐收了,要不然,大軍開拔,所需的糧食從哪里來?
“農部?”
“皇上,還是叫農業部更符合一點。”
這次是馮老接的話,他能接的這么快,想畢之前也是有過這方面的思量。
“農業部?稱呼聽起來是穩妥了,但好像與吏部、戶部這樣的衙門相比,有被邊緣化的意思。”
“那農道如何?”
馮老捊著胡子,一雙眼晴閃爍著晶亮的光,“皇上,臣以為,農之一道,既然屬于國之根本,推行農事,由懂得農之一道的官員去推行,地方官予以積極配合。
農道的官員由皇上指派,屬皇上直管,不用受其它衙門的約束,這樣,如果有好的種子,以及好的種田法子,在春耕生產以秋收之時,推行起來也快捷一些。”
馮老把想說的都說了,便先行告退了,他身肩監國之職,手頭上雜七雜要處理的事情多了。
少年皇上依然尊稱他一聲老師,但他也不敢把自己高看了,凡事點到為止便好,決策的事還是留給皇上。
“好,那就這樣,嘿嘿,十姑父,讓駱叔叔做農道的道臺,如何?”
等馮老一走,關恒就顯得更隨意了。:
“應是可以的,只是”
“十姑父當然明白,官衘是駱叔叔領著,事兒可不一定要他來做。試想一下,靖邊侯粗人一個,他的兒子應該也和他一般,哪會懂得什么農事?還不是因為翦姑姑去了那,讓他一家子突然抖了起來,也不見天地向朝廷要這要那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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