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什么?”趙毅立即問道。
“你現在修煉靈源的方式已定型,假若后面重新連起來的筋脈不對,亦或在不該的位置長出了新的血管等等類似的情況發生了,你說會發生什么?”白蓮反問。
“它會影響我的修煉速度,說得糟糕點的話可能會成我的桎梏!
“答對了!”
“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應該開始?”
“當然了,這種事情越早越好!
當機立斷之下,趙毅識海的精神力開始涌動起來,在白蓮的魂力引導之下來至雙腿處,將一塊塊刺出皮膚的碎骨小心拖回皮肉之中。
同時注意不再傷及邊緣的肉層經脈,刺破的碎口用靈力凝成的絲線縫合起來,待白蓮的魂力退走后,趙毅將體內不多的靈力通通灌向下身。
“凍!”
一聲低喝,下半肢變得奇怪起來,說是硬也不太硬,但也不如之前肉體的觸感,一股清涼的感覺瞬息襲上心頭。
“我的雙腿失去知覺了?”
趙毅伸手摸去,發現真得沒有任何感覺了,白蓮鄙夷一聲:“大驚小怪的,現在就是拿把刀將你的下肢給剁了,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你要不要試上一試?”
“我看還是算了吧!”
趙毅縮了縮脖子,神色微動,發現攥著他左手的那只手動了一下,接著沈玉抬頭就看向了正在看她的趙毅。
“你終于醒了!”
沈玉驚喜,眼中蓄著少許淚水,差點就要出拳錘死趙毅,輕聲道:“你這些日子不見了,讓我擔心死了,我生怕…生怕你死在了那里面!
“讓你擔心了。”
趙毅有些不好意思,緩緩言語:“我只是被困在了里面,找不到出去的路。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在出口處又遇到了一個很強大的異尸,拼了我半條命才逃了出來!
“你雙腿上的傷就是它造成的吧!”沈玉幽幽道。
趙毅微怔,道:“是的!
“疼不疼?”她又問。
“不疼!壁w毅齜牙。
“還不疼?”
沈玉白了他一眼,探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雙腿上纏得密不透氣的帶血白布,喃道:“看著都疼。你別急,你的腿小依已經拜托柳城主幫你尋找辦法了,相信很快就能幫你恢復行走能力的。”
“不用麻煩他們了!”
“什么?趙毅你別這樣,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你不要心生絕意!”沈玉急道。
趙毅愕然,笑道:“沈玉兄弟,你誤會了,我的雙腿我自己有辦法治好的,你就別操心了。”
“真的,你確定沒騙我?”
“騙你干什么?”
趙毅苦笑道:“男子漢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我沒有理由騙你,我現在暫時用不了雙腿,等過一段時間就能解決這一問題的。反倒是你,說話啰啰嗦嗦的,跟個小女人似的!
沈玉俏臉微紅,忽然心中一動,低頭道:“我還能穿成一個女子的模樣,能讓你分辨不清我究竟是男還是女,你…你要不要看?”
“別別別!”
趙毅連忙搖頭道:“沈玉你就別來這個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我是正常人!”
“真是沒趣!”
沈玉哼聲,起身為趙毅打來熱水,紅著臉為他擦拭身體,臨近早晨又為趙毅熬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這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行!來,再喝一口!
趙毅拗不過沈玉,將她吹了又吹的湯匙一口含住,隨即又連連喝了幾口,不光是早飯如此,連中晚飯也是如此。
這讓過來探望趙毅的柳小依連連羨慕不已,酸溜溜道:“我‘夫君’可從來就沒如此關心過我,趙大哥你到底對我家玉玉施展了什么妖術?”
“柳小依!你是不是又皮癢了?”沈玉嗔怒道。
“哈哈哈!”
陪同女兒一同前來的柳城主搖了搖頭,嚯嚯大笑:“女兒啊,他們這‘兄弟’情誼可比你與沈玉女婿之間的男女之情要深的多呀,看來你以后有的爭了!
“爹爹,你知道什么呀!”
柳小依怒目道:“你都一把年紀了,不懂我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就不要亂說,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我不懂?”
柳青山的白須抖動了幾下,趾高氣昂道:“想當年,你爹爹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小伙子,你母親見到我,非要嫁給我不可。還以死明志,無奈之下才肯接受你娘,誰讓我當年之姿迷倒萬千女子呢!
“羞羞羞!爹爹你真不害臊!
柳小依推他出門,開口小叫:“你趕快出去,別影響了趙毅大哥的休息。”
沈玉看她們父女倆出去后臉上浮笑,趙毅也是苦笑不止。又過了四日,柳青山那邊傳來壞消息,他沒有請動任何一個凡離強者,眼看就要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趙毅卻是一笑而過。這讓柳青山不禁有些欽佩這個意志剛強、心態豁達的少年。
此后的五六日里,那名藥師為趙毅的雙腿換藥,而他自己也在用靈力給自己淬傷,很快雙腿外層的皮肉從破破爛爛的模樣恢復到原來的九層,只留下細小的傷疤。
這日褪去了雙腿上層層包裹的白紗,沈玉推來親手做好的輪椅讓他坐了上去,又和柳小依一起推著他游逛在岳城的街道上。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趙毅的心境難得平靜,沈玉走著走著,忽然低語:“你這雙腿所受的傷,是不是為我們而受的,我們能從里面出來,是不是你的一手之為?”
“為什么你會這么想?”趙毅眉頭微皺。
“直覺!”
趙毅沒有回話,沈玉沉默…
柳小依見狀,心中一動,趕忙轉移話題,嬉笑道:“那邊好熱鬧呀,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話音一落,便推動輪椅帶著趙毅往前走去,回頭又道:“沈玉,你在發什么呆,快點來呀,前面有馬戲看!
沈玉看了看那道背她而坐的身影,眸光閃動,起步跟了上去,只是渾身的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三人又恢復了先前的氛圍,只是趙毅和沈玉之間的心緒都有些不清不明,心中互藏秘密。想要知道對方心中所藏匿的東西,可又不愿攤開自己的心扉。然而,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些笑意,讓人不知心中所想。
直至黃昏時分,三人才動思回府,路至一兵器鋪子,趙毅道:“我進去買些兵器。”
兩女推他入內,兵鋪店主笑臉迎來,詢問道:“各位客官需要些什么兵器,本家有玄武重劍,銀龍長槍,蝴蝶雙刃,繡紋大刀等等。這邊請,如果看不上這些,本家后堂還有少許珍貴利兵!
“不必了!”
趙毅抬手道:“你家的這些兵器,我全要了,將所有兵器都拿出來吧!
“什么?”
店主驚異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就要再次開口詢問之際,柳小依扔來一袋金子,淡然道:“這些已經可以買下你的這間店了,你的所有兵器我們就拿下了!
“好好好!”
店家一臉欣喜之色,命人將這些兵器搬起,可當那幾人收羅墻上,桌子上所擺放的這些兵器時,它們自行懸浮起來,通通射向趙毅的身體消失不見。
“你買這么多的兵器作甚?”白蓮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想,既然此段時間不能用雙腿,我就將首要心思放在錘煉精神力,和提升靈力的精純度上!
趙毅道:“主要的攻伐手段就用御動這些兇兵代替,將精神力的控制能力提升至你所說的那種層次。精神起,百兵動,每一兵都不曾顫動,御動時就像親手握著它們一樣!”
“你這般只是雜而不精!”
白蓮搖頭,繼續道:“這樣吧,你讓鑄劍師鑄造九枚彎月刃。無刃柄,前后都要成鍔,雙刃刃鋒相距不到三寸,刃身要薄若蟬翼!將它們交給我后,我為你煉制一道絕世兇刃!
趙毅將訴求一絲不漏的講與店主聽,拜托他們身后的鑄劍師打造,可店主驚怪道:“這樣的東西打造出來能用嗎?”
“能不能用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能打造出來嗎?”趙毅問道。
“應該能!”
“好!那就拜托了!”
“少俠十日之后方可來取。”
趙毅三人離去,回到城主府里,又交談許久,繼而各回房間。
心神平靜下來后,識海中之中,精神體凝成,踏入七方古玉的第二片葉子里開始錘煉精神力,每次碾磨完就和上方等待許久的精神拓體戰在一起。
數日過去,一直重復著老套的訓練模式,但他的精神體那是越發凝實,精神力也是越發渾厚,控制能力也有顯著提升。
此般再次進行一次精神的碾磨,邊緣流下的水液蠕蠕而動,化為趙毅的精神體只下降了一丈的高度,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做到看不出下降的情形了。
但唯一讓趙毅納悶的事情是,無論他如何和自己的精神拓體激烈對戰,始終打不過對方,均以失敗告終。
十日之期一到,趙毅如約而至,取來九枚彎月刃。初次見,為它上面的華麗繡刻驚嘆不止,原來那鑄劍師誤認客主需要打造的是裝飾品,所以就刻上了毫無用處的精美物畫,每一枚上的都不同,有巍峨大山,有涓涓河流,有月下美人,有執劍瀟俠,有宏偉神宮,有猙獰仙獸等等
這讓趙毅有些始料不及,也難怪對方如此想,這蟬翼般的薄刃隨便與一柄普通利兵相咬,都會在觸及的一瞬折斷,要之有何用?
但趙毅還是將它們全數交給了白蓮,只得她一句話:“等著收好你的神兵吧!”
一連數日過去,岳城如往般繁華,但天罡劍派的宗門考核之期在即,三人終將開始了踏入前往之旅。
離別,柳小依揮淚告別自己的父親。而柳青山也是老淚縱橫,抬手道:“看完了娘家人一定要早點回來呀,爹爹我在岳城等著你!”
轉而又道:“好女婿,你一定要照顧好小依,不然我跟你沒完!”
沈玉苦笑一聲,高喊:“知道了,岳父你就放心吧!”
在柳老城主滿是淚水的注視下,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夕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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