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是出來了!”
歐陽倩一臉冷意,目光不善道:“既然醒了,就隨我等去藥田勞作吧,不要荒廢了時間。”
旁邊一干人等,盡是附和之輩,全都督促著趙毅,將他架向藥谷這片偌大的藥田。
途中,趙毅面色無奈,看了看周圍的女子,比起第一次少了大半,想來那些沒來的都是對趙毅沒有敵意的,上次只是為了看看熱鬧而已,但眼下的這數(shù)十人都是不懷好意的。
看明白這點(diǎn),趙毅撇了撇嘴。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面容領(lǐng)著幾人從前方宮殿中走出,為首的那人正是馬杜馬長老,上次考核趙毅人等入宗的考官。
稍后又一道人影從殿門中走出,雖然換上了一副不同的面具,但趙毅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人的身份,這面具下的厭世目光,趙毅可太熟悉不過了。
“是龍谷主,他們在說些什么?”
趙毅看著馬長老向?qū)Ψ焦傲斯笆,龍芷卉則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幾人御風(fēng)而去,趙毅忍不住向旁邊的人道:“丘師姐,你可知長老他們在說些什么?”
丘思思瞥了一眼遠(yuǎn)去的龍谷主,冷聲道:“過兩日就是外宗弟子的比斗大賽,馬長老這幾日一直在纏著谷主,要求谷主行鐘宗主之令,作大賽的裁判,因?yàn)橹挥形覀児戎鞑拍芗皶r應(yīng)對大賽中的突發(fā)狀況。比如一招不慎受了致命傷的同門等。”
她頓了一下,喃喃道:“看來谷主最近挺忙的。”
劍宗有內(nèi)外兩宗,各有一人把持著,丘思思所說的鐘姓宗主便是他們外宗的宗主,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很少有人見過他的面容。
“挺忙的……”
趙毅停下腳步,目光閃了一下,心中不由起了心思:“看來這是一次絕佳的機(jī)會,不但是偷她丹藥的最好時機(jī),也是徹底解決那人麻煩的契機(jī)!”
“發(fā)什么呆還不快走!”
一聲突喝打破了趙毅的心緒,一旁的歐陽倩猛推了他一把,丘思思接著道:“這和你又有何關(guān)系,別以為和樂清打成平手就能在外宗叱咤風(fēng)云。這次的比斗,很多師兄師姐都回來了,你在他們眼中只是小蝦米,幾拳就能把你打趴下!”
“沒交手過,安能知曉我不如他們,說不定我還能勝過他們幾分呢!”
趙毅心中對丘思思的言語極為不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好斗的人,因?yàn)橹挥泻枚凡拍苡兴砷L,對壘高手,智斗強(qiáng)者,大勝敵手,這就是趙毅此刻的心之所向。
“你就吹牛吧!”
葉七鼓著小嘴,一臉的不信,又仰起小拳頭裝腔作勢,出聲道:“還不趕快下田打理藥花藥草,要是折了花草的品質(zhì),害我下次偷到的糖丹不好吃,我跟你沒完!哎呀,遭了,我說漏嘴了……”
葉七趕忙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雙眼直溜直溜轉(zhuǎn)著,須知這些事情在藥谷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每個藥谷女子都知道。以龍芷卉對葉七的喜愛程度,早就默許了對方的小動作,只是葉七自己不知曉罷了。
眾女沒好氣地看了這小丫頭片子一眼,丘思思狠聲道:“小七前面的話說得不錯,你還不趕快下田勞作,真若是折了藥花藥草的品質(zhì),這罪過你承擔(dān)不起!”
“下去就下去,那么兇作甚,一點(diǎn)氣度都沒有,往后誰敢取你這兇婆娘!
趙毅嘀咕幾聲,就下去除雜引灌去了,但這幾句卻是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丘思思與趙毅的緋聞早已在外宗傳了個便,在藥谷中更可謂是人盡皆知,有師姐看趙毅這般隨意,便心疑忖度道:“難不成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丘師妹真的把這師弟給那啥了,說話都口無遮攔了,看來事情不簡單!”
又有女子小聲回話道:“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不淺,上次我看丘思思打他真舍得打,但打人的力度根本就不重,還留不小的情,這是在作態(tài)給我們看,以此來迷惑我們,我看哪,他們兩人肯定有一腿!”
丘思思聽著周圍紛雜的議論聲,心中之怒是沸騰觸天,想不到趙毅的有意幾句,讓她處在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她看著趙毅下田勞作的身影,暗暗道:“這人的心思怎么這么歹毒,落到這般田地,還不忘咬我一口,如今連歐陽姐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不行,我得澄清自己,你們說我不敢重手打他,你們就給我瞧仔細(xì)嘍,看我到底是不是在作態(tài)?”
丘思思身先眾女,率先垂范走至趙毅的身旁,細(xì)聲細(xì)語:“師弟真是好算計(jì),你可一定要好好打理這片藥田,不然我的手會情不自禁地帶著靈力敲在你的腦殼上,那滋味可不好受哪!”
“師姐在說些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趙毅看著對方滿臉的笑容,心中一個激靈,不動聲色道:“至于藥田之事,余定會盡心盡力盡責(zé),還望師姐手下留情,你要是打壞了我的腦袋,你就得照顧我一輩子了,這要就得委屈你了!
“誰要照顧你一輩子?”
丘思思剛失聲吼出一句,接而就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必須要鎮(zhèn)定,不然就中了眼前這男子的計(jì)謀了,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背后一雙雙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如處理不好此事,那些謠言就會變成真的,那她的名譽(yù)就沒了。
丘思思靠近他一步,低聲道:“請師弟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你這樣會讓我很生氣的!”
說話的同時,丘思思的一只手指點(diǎn)向了趙毅的一處身體位置,靈力鉆入其中,讓趙毅痛不可當(dāng)。
忍耐不住,趙毅突然高聲叫道:“你干什么,我又沒犯錯,你干什么又又又折磨我?還偷偷施加暗手,你的心思怎么這么陰暗?”
說完還不忘補(bǔ)充一句:“你不讓我說那些話就直說,我都聽你的,你干嘛偷偷摸摸,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丘思思?xì)饧薄?br />
“你什么你?本來就是,有事好商量,犯不著動手的,以我們兩人關(guān)系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決?”趙毅大眼對瞪,義正言辭道。
丘思思再也忍受不住了,抬起一掌就拍了下去。
嘭——
趙毅被這猝不及防一掌扇倒在了藥田的上,一時間將眼下藥花藥草壓毀了諸多,趙毅狼狽地爬起來道:“你干什么?都說了有事好商量,你動手干什么?還毀了這么多的花草!”
“這些都是你壓毀的,與我無關(guān)!”
丘思思踏前一步,情緒高漲,寒聲道:“你張嘴不給它一點(diǎn)教訓(xùn),往后一直口無遮攔,敗壞我名譽(yù),我還以何立足這一宗門?”
“師姐,你這是在說什么?我說得都是心里話,怎么變成了口無遮攔?”
趙毅面色故作大為不解狀,憨憨道:“你要想打我,你就動手吧,你打死了我,我也不會還手的!”
這副情形真如同應(yīng)了當(dāng)初的謠言。趙毅對丘思思那是一往情深,為了與之相見,便努力拜入宗門,現(xiàn)在相見了,但對方只是冷眼相棄,如今兩人還在糾纏不清。至于后面的一幫女子已經(jīng)是炸開了鍋。
其中還有以往相信丘思思的,并且在熊本初帶人來口伐時,為其說過話的,現(xiàn)在則又開始懷疑起來,甚至開始相信了當(dāng)初那件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事件。
而歐陽倩則是瞇起了眼,想到了當(dāng)初對方如何在肉中下藥的事情,恍悟道:“臭師弟,又開始了是吧!”
在丘思思怒不可耐,即將又一掌拍下時,歐陽倩傳音道:“思思你先別動手,你這一掌再打下去,你就真坐實(shí)了那件事情了,莫要中計(jì)!”
“中計(jì)又如何,此時我的怒火有如萬馬奔騰,形似隕石墜地。今日,我非打死他不可!”她怒回了一句,便將凌起的一掌扇了下去。
恰逢這時一曲琴聲襲來,無形的波動化為有形的蠶絲纏住了即將落下那只手掌,丘思思以為是身后哪位師姐出手,回頭看去,卻不見一人出手,出言喝道:“是誰在阻我?”
琴聲繼續(xù)響起,妙曼無比,似是高山流水,又如風(fēng)吹雪嶺。趙毅身軀微微一震,不覺閉上了眼睛,這一琴曲,是他聽過《雪花殤》后,又一天籟之音。
時光辭去,數(shù)人沉醉,音至尾聲,趙毅這才睜開了眼睛,吶吶道:“琴音如老酒,聞?wù)卟蛔宰,知音哪!?br />
他轉(zhuǎn)身看去,只見兩道倩影向他們這里走來,前面一人是柳小依,蹦蹦跳跳,如山間麻雀,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但當(dāng)他看到小依身后一人時,趙毅漲大了嘴巴,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身著雅竹羽衣,臉點(diǎn)淡妝,雖不及真正的天仙之美,但也不差多少。
“沈沈沈……玉”
這人趙毅也認(rèn)識,那極為熟悉的面龐,又和小依一起出入,不是沈玉又是何人?因此他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上次,她說她能扮成女裝,讓我辨認(rèn)不出,即使我現(xiàn)在認(rèn)出了她,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分明就是一個女子嘛?”
趙毅甩了甩頭,再次看去,不可置信道:“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個男兒,恐怕此時此刻的我還真以為她是個女子了。不過,這個樣子還真不錯,挺好看的!
沈玉與趙毅的目光對碰了一下,抿嘴一笑,抱著琴走近眾人身邊,站在了趙毅面前,面龐有些發(fā)紅。柳小依也突然安靜了下來,這可不像平時的她。就這樣,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你望我,我望她,她望他。
就在沈玉即刻開口的一瞬間,丘思思磕然喝道:“剛才出手的人就是你吧,你又是誰?”語氣之中,滿滿都是怒意,然而這種怒意又帶著些許嫉妒之心,好像是在妒忌對方的容貌超越自己不知凡幾。
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重要的時刻,珍貴的時刻被人打攪,旁邊的柳小依氣憤不已,立即跳出來道:“你這人真討厭,別人的時間,你跑出來打攪。聽好了,這個人叫沈玉蘭,是趙毅大哥今后的妻子。是不是比你漂亮,你是不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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