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齊宸都過得惴惴不安的。
她始終覺得那枚無端失蹤的戒指會生出什么事來,便親自去找了宋姨娘,想問問她是不是知道那戒指的來歷。
宋姨娘聽她說綠松石戒指,讓她稍等片刻,自己去了內室里。
而后端出一個小檀木盒子來,從里面找出一枚戒指來遞給她。
“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齊宸仔細一看,竟與齊大太太那個一模一樣。
宋姨娘道:“這綠松石原是老太太的一副耳墜,成婚時做嫁妝帶來的,后來年紀大了不愛戴這些了,就讓人取下來做了一對戒指,一只給了太太,一只留著自己戴。”
“后來老太太做主讓我進了齊家的門,就將手上的那枚傳給了我,我這么多年一直收在盒子里,就算是留個念想。”
齊宸又問道:“這兩枚戒指是一樣的嗎?”
宋姨娘道:“上面的綠松石是沒分別的,只是你母親那枚下面刻了一個‘瑞’字,這枚下面是個‘祥’字,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分別的。”
齊宸了然,將那戒指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瞧了又瞧,把那戒指的模樣給記下了。
回去她就將那枚戒指的樣子給畫下來了。
隔天讓喬香借著采買的名義將圖樣送去了珠寶行,問有沒有類似的戒指。
珠寶行里的回復五花八門,倒是拿出不少類似的樣子來,但若是想找到完全一樣的卻是難得很。
喬香失望而歸,將結果告訴齊宸。
齊宸沒說什么,第二日卻找了個借口親自出門去看。
走了幾家珠寶玉器行,得到了結果同喬香沒什么分別。
倒是有個小作坊說是可以仿著做一個,卻也只能保證那金戒托做得一模一樣,甚至還能幫著做舊,但上面的綠松石卻分成色,未必能找到一模一樣的。
作坊里將收藏著的綠松石都給找出來了,讓齊宸一一對比,比對一圈下來,卻沒有一個比得上宋姨娘手里那枚。
倒是有一顆質地相仿,可偏偏石頭中間有一道墨綠色的水痕。
齊宸將那顆石頭在手里瞧了又瞧,問老板:“能將這水痕做成裂縫嗎?”
老板驚詫:“那這戒指可就廢了。”
誰會帶著一枚有裂縫的戒指出門?
齊宸卻堅持到:“若是將那塊做成裂縫,這道墨綠色的水痕是不是就瞧不見了?”
老板仔細地端詳了片刻,道:“也不能說完全看不見,但若是有裂縫,這墨綠色可以做成從縫隙里滲入的灰狀,這樣倒也說得通。”
齊宸聞言便知這老板是個行家。
當即拍板定論:“那就照著方才說得做,務必要做得同圖上一般無二,下面刻一個隸體的‘瑞’字,做舊成七八分的樣子。”
她付了定金,與老板約定好三日拿貨,收了貨單便帶著喬香離開了。
隨后二人又去了楚苑。
六子媳婦出來迎她們,寒暄幾句后示意六子在后面的小柴房里。
她們到那邊的時候,正聽見六子在嚇唬那婆子。
“你可好好想想,還有什么沒招認干凈的,別回頭我在你舌頭上插上兩根針,你再想說可就難說清楚了。”
喬香聽著不由打了個寒顫。
齊宸伸手推開了門。
就瞧見那婆子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樁子上,卻與尋常的綁法不同,只是讓她腳尖碰地,此刻兩條腿已經抖得不行。
這是皇宮大內常用的刑訊逼供法子,并著一些駭人聽聞的手段,全被她寫在了給六子的信中,倒不是想讓六子真去挨個試一遍,但只拿出來說一說,就夠這婆子嚇破膽子的。
照著吩咐,這幾日六子都沒審她,只是每日將她綁在柱子上罰站六個時辰,喂幾口水后再放下來。
如此反復幾次,那婆子的反骨早就給磨平了,先前幾天還使潑婦罵街那幾套,嘴里罵罵咧咧的,如今給六子嚇得又被罰站,早就老實下來了。
一見到人來就抖篩子似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卻愣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喬香給齊宸搬了張凳子坐在她對面。
六子給王婆子喂了點水。
王婆子趕忙往下咽水,一雙眼睛卻在齊宸身上滴溜溜地轉。
齊宸笑道:“你不必瞧著我,也勿要拿你那些盤算來糊弄我。”
“聽說你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頭,卻不知想明白沒有,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要不要都說了?”
王婆子眼睛轉了轉,訕笑道:“姑娘說得這是哪里的話,我不過一個鄉下來的老婆子,平日里做些粗活縫補的,哪有那個膽子犯事,您不不是捉錯了人?”
齊宸聞言笑著對喬香道:“你瞧,她還問咱們是不是捉錯了人呢。”
喬香應道:“看來這婆子是不老實,須得使用上點手段才能撬開嘴了。”
那婆子還在笑:“姑娘您看著年紀還小,想必還是經事少了,咱們這律法可不許動私刑的。”
“老婆子我又不是賣給了你家,怎是你想打就打的?若是回頭去衙門里驗傷,你家大老爺可是要被追責的。”
齊宸冷笑道:“你這粗陋婆子,大字不識一個倒還能將律法衙門說得頭頭是道的,想必是有人在后邊教你說嘴吧?”
“那人可曾告訴過你,有些刑法是錘心刺骨,讓人生死不如,但輕易卻驗不出來?”
“我一不鞭你,二不打你,只消將你的十根手指,連同指甲縫里全都扎上針,而后抓著往墻上撞……等拔了針也不過是留些針眼,敷上上好的藥,幾天就可看不見痕跡,可那疼痛滋味……”
“又或者將你放平了在地上,用那水濕了軟紙一張張敷在你臉上,慢慢地窒息,回頭只要找處水塘扔了,就算仵作驗了也不過是判個失足落水而亡。”
“還有一種更簡單,只消那個大木盆打上滿滿一盆水來,將你的頭不時按進去再提出來,如此反復,多嘗幾次窒息欲死的感覺,是不是就能懂事一些?”
她不緊不慢地講著,神情輕松愉悅,好像在說一個有趣的佚聞。
王婆子卻聽得冷汗涔涔,腿肚子不斷發軟。
直到她瞧見喬香從袖中掏出了一副帕子,里面好像包著什么東西似的。
她頓時聯想到齊宸方才說得在指甲縫里扎針的刑法,頓時滿腦子都亂套了,殺豬似的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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