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二哥看著那前面的獵犬,忍不住問喬香:“這狗兒真能信嗎,若是聞到了屎味,會不會把我們帶偏了路?”
喬香忍不住埋汰他道:“你以為什么狗都愛吃屎,都能來帶路?”
“這可是從雜市千挑萬選出來的,聞風(fēng)而動名犬,只要是一點點味道,它就能追過去,更何況沿路大寶都滴了香油,自然找得容易。”
滴了香油?
小二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另幾個人也抽了抽鼻子,紛紛表示沒聞到。
喬香翻了個白眼:“若是你們的鼻子能比它靈,還要它帶什么路?”
說得那幾個人都不好意思聳鼻子聞到底有沒有香油味了。
幾人跟在獵犬后面,一路蜿蜒曲折地走過了許多地方,最終獵犬停在了一處門前。
門后的院落看起來規(guī)模不大不小,起碼有三進,只是那門卻配不起這樣院子,顯得太狹窄簡陋了些。
齊宸讓一個家丁圍著院子走一圈,看看這邊究竟是不是正門。
剩下的幾個連帶著狗兒一起躲在的墻角的楊樹下。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喬香擔(dān)心道:“老爺不會已經(jīng)回來了?”
齊大老爺這些日子常來太太的院子,若是發(fā)現(xiàn)半個院子的人都不見了,這件事豈不是遮掩不住了。
齊宸緊盯著大門那邊,還算鎮(zhèn)定:“今晚父親有應(yīng)酬,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早回去。”
喬香聞言點頭。
心里拼命祈禱齊大老爺今天務(wù)必要在她們之后再回府。
若是先回府了,最好喝得如爛泥一般,倒頭就睡到明日天亮。
可千萬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今晚的事。
正求著佛祖保佑,那邊有人過來了,正是方才派出去探路的。
他氣喘吁吁道:“小姐猜得不錯,這里果然不是正門,北邊那個門,門戶更新更大些,門前有車轍印,一看就是常出常進的,應(yīng)當(dāng)才是正門。”
齊宸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一般的門戶都是坐北朝南,開了南門為正門。”
“怎得這處院子這樣古怪,偏偏是坐南朝北,將北門做正門用?”
幾個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突然問那去探路的人道:“那正門口,是不是掛著青色的燈籠?”
那人面色古怪,吞吞吐吐道:“其實這不是什么古怪之事……”
看那神情顯然是知道點內(nèi)情的。
他旁邊的人就拍打了他一下,催促道:“知道還不快說,吞吞吐吐的跟個姑娘似的!”
那人這才慢慢吞吞講起其中緣由。
“尋常的院落是坐北朝南,若是顛倒過來,便是暗示此處有顛倒陰陽之意。”
“男為陽,女為陰,此處門口懸掛青色的燈籠,是有青龍之意,便是指此處為龍陽之所。”
“龍陽之所?”
喬香乍聽這樣的地方,一時轉(zhuǎn)不過腦子來。
“那是什么地方?”
那人只得解釋道:“就是男人狎妓的地方,不過是男妓……”
居然是這種地方。
幾個人聞之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有人在后面踹了那說話的人一腳:“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癖好!”
那人無端被嫌棄,冤枉得很:“哪里是我,是我那家中的哥哥有斷袖之癖,少時我母親常讓我到這種地方來找他,三番兩次的自然就門清了。”
“況且這里也不是只有男人狎妓,有不少官眷貴女也是這里的常客……”
芳娘聞言忍不住呵斥他:“胡說些什么呢,太太是這樣的人嗎!”
那人趕緊閉上嘴不敢作聲。
齊宸瞧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她將獵犬放了出去。
獵犬在地上聞了聞,順著墻根跑了。
一會兒又回來了,又是站在那里打轉(zhuǎn),示意他們跟上去。
齊宸便對那小二哥道:“你跟在它后面走一圈,悄悄的,別讓人看見了。”
小二哥聞言從隱身處走出來,貼著另一邊的墻根跟著那獵犬,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不過片刻,小二哥又氣喘吁吁地跟著獵犬回來了。
“小姐,它把我?guī)дT口去了,還打著轉(zhuǎn)轉(zhuǎn)想讓我進去。”
齊宸了然。
“看來正門口也有標(biāo)記,大寶應(yīng)當(dāng)是從正門進去的。”
也就是說,齊大太太是被人從后面悄悄帶進去的。
喬香急得不行:“大寶和太太眼下都在里面,可咱們進不去啊。”
齊宸的目光就落在了方才陳述內(nèi)情的那人身上。
“你說從前你娘曾讓你來此找兄長,也就是說這個門是進得去的?”
那人點頭道:“雖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地方,但也是開門做生意的,通常是不攔客的。”
這便好辦了。
齊宸瞧了幾個家丁好幾眼,盯得他們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指著其中兩個道:“你們兩個先進去,就說是來喝酒的。”
她將帶在身上的銀票帶給他們。
“若是有人阻攔,就給張銀票打發(fā)了。”
安排好后,她又問喬香:“你記不記得,來時路上好像有個裁縫鋪子?”
她這么一說,喬香也響起來了,連連點頭道:“是了,好像就是出了這個巷兩三步遠。”
齊宸便對小二哥和另一個道:“你們一個留在這里,一個去前門,悄悄守著,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去那邊尋我們。”
她臨走時將獵犬的繩又綁上了,交給小二哥牽著。
三人繞道走小路,兜了一圈找到了裁縫鋪子。
老板聽說要買成衣,還以為是給兩個小姑娘買,忙拿出了幾條時興的裙子。
齊宸道:“不是給我們,是給我嬸嬸買。”
老板這才看見芳娘,忙道自己眼拙,看錯了正主。
趕緊又選了幾件有年歲的讓她挑。
齊宸挑了件秋香色,上面用金線繡著海棠,看著很是華麗。
芳娘換上之后,果然大不同,竟還有幾分貴氣。
老板見狀忙喊了自己的媳婦出來。
他笑著對齊宸道:“太太這個頭怕是不合適,我家婆子最會梳頭了,手腳也快,要不讓她給重梳個?”
齊宸也覺得芳娘的發(fā)型太過簡單了,撐不起來,便叮囑道:“我們急著回去,務(wù)必要快些。”
說著就掏出了點銀子給他做賞錢。
那婆子見狀趕緊取了頭油和梳子來,給芳娘重新梳頭。
梳得便是京中貴婦們常見的發(fā)式。
等頭發(fā)輸好了,齊宸便將自己和喬香身上能用的釵環(huán)都拔了去,給芳娘插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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