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宸見她如此態度,也不敢多說什么,便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
那女子放下茶盞,又同她閑話起來。
問她是哪一年生人,兄弟姐妹幾個,可已配了人家。
齊宸挑了幾個問題應她,那女子聞言直嘆氣。
“你是好命之人,家中父母兄妹都齊整,自己個兒又是出身高貴的嫡女,這福氣是旁人如何也羨慕不來的。”
齊宸正端起茶盞來想喝口茶,聞言卻手腕一震,復又將那茶盞給放下了。
她站起身來,對著那女子道:“夫人這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著實好聞,只是我從幼時就有些病癥,聞不得這熏香許久,不如去馬車上等著,也不耽誤夫人時間。”
女子道:“你聞不得這香?我覺得倒是挺好的,凝神靜氣的。”
又道:“一會兒我家主人也會過來,小姐不如再忍耐片刻,等見過了我家主人再決定是去是留。”
齊宸心中頓時警戒起來,往后退了幾步,卻發現門打不開。
好像被人從外面栓死了。
大聲喊六子,外面也沒有動靜。
難道是入了賊窩了?
齊宸又推了幾下門,見門紋絲不動,她便放棄了,轉身戒備地看著那女子,道:“你這是何意,我們不過是上門求藥,既不想給藥,那就把那些個銀票收下放我們走便是。”
女子笑道:“我要你銀票作甚?你當我想要留你在這?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瞧見你這張臉就厭惡的很,恨不能拿著匕首將你這張臉給刮花了!要不是……要不是……”
她恨恨地看著齊宸,到底沒把話給說清楚,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輕輕地撫在上面。
她如呢喃一般輕聲道:“我如今已經有身孕了,已足兩個月了。”
“也不知他是個男孩還是女孩,長得什么樣子,又會是怎樣的性格。”
“你還沒有做過母親,不知道做母親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從前我還未有他的時候也是不知道的,只以為不過是肚子里多了一塊肉罷了,可真有了他,才曉得什么是血脈相連,依依不舍……”
她話音未落,不知從哪里沖出一個著黑衣的男子,當著齊宸的面將那女子狠狠擊倒在地,狠狠地朝她的腹部踢了好幾腳!
那女子疼得尖叫一聲,痛苦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有血透過她的裙子,漸漸暈染開來,像是正在盛開的一朵朵花。
她的眼里帶著痛苦、嘲諷、悔恨……像是一把啐著毒的箭,緊緊地盯著齊宸不放。
“你要記得,這個孩子,是因為你死的!”
那聲音像是追魂的鬼音一般,震撼著齊宸。
施暴的黑衣人最后踢了地上的女子一腳,連停頓都沒有,便轉身消失不見了。
齊宸看著昏厥的女子,和她裙上暈染的血,整個腦子亂做一團。
門忽然被從外面破開,有好多人沖進來。
大多是一些不認識的面孔,還有六子焦急的臉。
有人高喊著什么,上前去扶起地上昏厥的女子。
還有人把齊宸控住,要以傷人的罪名扭送到衙門里去。
六子在她前面護著,被那些人拖開痛打了一頓,還在倔強地喊著不許人靠近她。
齊宸被人控了起來,卻不是送去衙門,而是押在了廂房之中。
六子不知被送去了哪里。
齊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思索著這來龍去脈,心中生疑。
直到那緊鎖的房門被打開,齊宸看見那徐徐走進來的人,心中的疑惑才消散了。
“宋書和,果然是你設的局。”
宋書和反手掩上了門,施施然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瞧了一眼一臉戒備縮在角落里的齊宸,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招呼她過來坐。
“你離我這么遠做什么?這屋子統共就這么大點地方,你能躲到哪里去?”
“過來陪我喝一杯,我的親生骨肉沒有了,正是傷心的時候,你不要賠我嗎?”
齊宸怒目:“你竟然對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宋書和卻是無所謂:“一個賤婦的孩子,有什么值得可惜的,不過若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若是給我生個孩子,我一定捧在手心的疼他,如何?”
齊宸緊緊地皺著眉頭,不去回應他的胡言亂語。
宋書和見她如貓兒一般如臨大敵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幾個月的壓抑和憤懣在這一刻似乎都煙消云散,他欣賞著齊宸的恐懼和戒備,只覺得從心底感到舒暢。
他悠然地喝了一盞茶,才緩緩道:“你今日傷了我的愛妾,害了她腹中的孩兒,這滿府的人都是見證,此事若是追究起來,鬧去了衙門里,若是我不肯諒解,那你的牢獄之災怕是免不了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好好求求我嗎?興許我一高興就能高抬貴手,放過你也說不定呢。”
齊宸冷著臉道:“不必你在這惺惺作態,你到底想如何,只管說便是。”
宋書和聞言大小,道了一句:“痛快!”
“你生得嫻靜端雅,可這性子卻是極爽快,讓人越發喜歡得緊。”
“既然如此,那就把話說開了好。”
“先頭我們兩家做媒,是有些誤會在,如今牽扯眾奪,這婚事是做不成了,只是我心中對你有諸多不舍,雖不能娶你為妻,但這遺憾卻是可彌補的。”
“不如你應了我,同我做一對快活神仙,這樣既不會傷了彼此的顏面,又能圓了心愿,我得了你,自然會替你將今日的事遮掩過去,處理干凈,如此三全其美,如何?”
這是逼著自己同他暗通曲款么?
齊宸狠狠地呸了一聲,厭惡地看著他道:“若是想報官,只管把我送去衙門里去,打板子也好,牢獄也罷我都認了,想要我與你私通,做夢!”
宋書和哈哈大笑:“好一個烈性美人兒!”
“你是抓住了我的軟肋,知道我舍不得送你去衙門里吃苦,才這梗著的是不是?”
他說著,忽然欺身上前,得寸進尺地想要摸齊宸的臉,被齊宸給閃開了。
宋書和碾了碾手指,笑道:“你猜得不錯,本公子的確是憐香惜玉之人,尤其是對那些沒嘗過滋味的,自然是舍不得送去被人折磨。”
“但若是嘗過了的,便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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