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虎踉踉蹌蹌的走到馮龍身邊,看到馮龍斷骨著筋的手,嘴角抽了抽,道:“蘊天宮的人,真是好生威風(fēng)!”
慕晚風(fēng)不搭理他,徑直走到韓柔身邊,拉起她就往外走。
文三和文一隨后跟上,文二則是扶起了老鴇,塞給她一錠金子,也跟著走出了青樓。
不管老鴇剛才出于什么心思,畢竟還是因韓柔受了傷,做的事值得回報。
夜晚的涼風(fēng),吹起韓柔鬢角的發(fā)絲,輕輕飛揚,在朦朧的月色下,格外迷人。
“剛才,你、你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韓柔被拉著手,在慕晚風(fēng)身后小心翼翼的道。
她以為,慕晚風(fēng)只是想打斷馮龍的手,卻沒想到,斷的這么徹底,有些于心不忍,畢竟馮龍只是凡人,沒什么修為。
走在后面的文三,滿不在乎的說道:“種其因者,需食其果!若是師姐與風(fēng)兄只是凡人,今日的結(jié)果又該如何?”
“可是,別人已經(jīng)道歉了啊?”韓柔猶自不解道。
慕晚風(fēng)突然停住,猝不及防的韓柔,一頭撞了上去,以為他又生氣了,于是低著頭不說話。
慕晚風(fēng)冷著臉道:“韓師姐,你跟寧語那臭婆娘呆久了?怎么也這么沒腦子。”
韓柔:“我……”
看著她一副受氣包模樣,慕晚風(fēng)也生不起氣來了,道:“那馮虎來之前,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我們是蘊天宮的人,才會忍氣吞聲,裝模作樣的道歉。”
韓柔沉默了,她腦子不笨,只是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
慕晚風(fēng)問道:“你平時也沒這么傻啊,這點兒人情世故,都看不出來?”
偷窺一事過后,韓柔從當(dāng)時的細枝末節(jié),就能推斷出,慕晚風(fēng)去瑤光峰偷窺過,豈會連這點道理都看不出來,慕晚風(fēng)很納悶兒。
“我、我沒下過山……”韓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哈?”慕晚風(fēng)呆住了,文三幾人也呆住了。
怪不得身為金丹期,還顯得這么廢,當(dāng)初她的手,還被自己打脫臼了,原來是個沒經(jīng)歷世事的黃花大閨女。
慕晚風(fēng)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問道:“你為什么沒有下過山?”
“師尊她,說我性子弱,下山會有危險,就嚴(yán)令禁止我下山,平時離開瑤光峰,也要向師姐稟報……”韓柔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細聲細語道。
慕晚風(fēng)一拍額頭,我就知道!這女人是個麻煩!
以她這性子,下山豈止是危險?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啊!不用說,韓柔這次下山,絕對是偷跑出來的。
慕晚風(fēng)對文三他們道:“文兄,你們是在這里等我,還是跟我回去一趟?”
韓柔一聽,就明白慕晚風(fēng)要將自己送回去,甩開他的手,道:“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才出來,你休想!”
文二出來勸道:“韓師姐,那個……你偷跑出來倒沒什么,只是玄鏡師叔她,絕對會認(rèn)為是我們拐帶的,你看……是不是體諒一下我們?”
“不!”韓柔一噘嘴道:“你們不帶上我,我就自己走,反正你們追不上我……”
霎時間,慕晚風(fēng)腦門出現(xiàn)一團黑線,額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以韓柔的性格,沒有人慫恿,會這么大膽?
“你,跟出來,是墨玉書出的主意吧?”慕晚風(fēng)陰沉著臉,眼芒閃爍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韓柔沖口而出道。隨后就意識到說漏嘴了,立即將小嘴給捂住。
然后韓柔又豁出去道:“那晚過后的第二天清早,墨師兄來告訴我說,你、你對我思念成疾,讓我過去看看你。”
“我說正好給你送丹藥,他問完是什么丹藥后,就讓我別去了,說你身子虛,沒事干會主動過來找我。”
“還讓我跟你說,帶我一起下山,料定你不會答應(yīng),讓我第二天就過去悄悄跟著你,然后下山,以后的我們兩的事情,就不會暴露了……”
慕晚風(fēng)咬牙切齒道:“思念成疾?身子虛?混蛋!”
文三幾人面面相覷,臉上一陣古怪,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風(fēng)兄,你跟墨師兄還真是,了解對方啊,你們不能湊成一對,也是怪可惜的!”文三哈哈笑道。
既然墨玉書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也肯定會有后招,阻止慕晚風(fēng)送韓柔回去。
而且,韓柔是金丹期實力,不愿意回去,他也沒辦法。若是逼著她跑掉,出什么事就不好說了,還是帶在身邊好點。
想到這里,慕晚風(fēng)對韓柔道:“你可以跟我去百花谷。”
“真的?”韓柔滿臉驚喜道。
慕晚風(fēng)點點頭道:“不過!你必須一直呆在我視線范圍內(nèi),必須聽話,不準(zhǔn)亂跑,不準(zhǔn)鬧事……”
“嗯嗯……”韓柔連連點頭,忙不迭的答應(yīng)。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找塊絲巾,把臉遮住!”慕晚風(fēng)吸取了剛才的教訓(xùn),補充道。
“啊?還要把臉遮住啊?”韓柔見慕晚風(fēng)瞪眼,立即道:“我遮,我遮還不行嘛……”
說完,韓柔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絲巾,系在臉上,遮住了那魅惑眾生的臉蛋。
不知是心里作祟還是怎么的,那晚過后,慕晚風(fēng)總感覺,她俏麗的模樣,越來越動人心魄了。
五人重新找了家客棧,文三問都沒問,就找掌柜的開了四間客房。
慕晚風(fēng)一臉尷尬,韓柔則一臉紅潤,兩人都不說話,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跟著跑堂的上了樓……
文三進門前,對慕晚風(fēng)眨了眨眼,道:“風(fēng)兄~晚上早點休息,明早還得趕路。”
文二和文一也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后便關(guān)上房門……
客棧走廊上,慕晚風(fēng)沉默了片刻,道:“那啥,我再去開間客房。”
韓柔臉頰滾燙,就像煮熟的蝦米,都紅到脖子根了,不過她卻拉住了慕晚風(fēng)的衣袖,輕聲道:“你不是不讓我,離開你的視線嗎……”
“你說什么?”慕晚風(fēng)沒聽清楚。
韓柔嘴巴一鼓,氣哼哼的道:“豬頭!我是說,你再開一間,明早他們就會懷疑,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
慕晚風(fēng)想想也是,畢竟答應(yīng)了韓柔,還是得把事情圓過去。
兩人帶著大米進了房間后,慕晚風(fēng)便向床走去,道:“好了,睡覺吧……”
“可是,只有一張床……”韓柔道。
慕晚風(fēng)理所當(dāng)然的道:“客棧里當(dāng)然只有一張床了。”
“我是說,我們……怎么睡……”韓柔想找個縫鉆。
“我當(dāng)然是睡床上了。”
“那我呢?”
“地上很寬敞啊?你隨意……”
“你!”
慕晚風(fēng)從床上拿起被褥,攤開在地上鋪平,然后開始脫衣服。
韓柔問道:“你干嘛?”
慕晚風(fēng)指了指床,道:“我想干嘛就干嘛,你該干嘛干嘛去……”
韓柔心里沒來由喜滋滋的,向墻角的床走了過去,沒想到,這男人總像女人一般,口是心非!
韓柔坐在床沿上,看著側(cè)身斜臥在地上,背對著她的慕晚風(fēng),輕聲喚道:“慕晚風(fēng)~”
“什么事?”慕晚風(fēng)道。
韓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說話。
慕晚風(fēng)一陣無言,反手將褪下的衣袍,扔了過去,道:“晚上蓋這個……”
韓柔將蓋在腦袋上的衣袍,扒拉下來,有一股淡淡的清新氣息,不算香,但也不臭,很特別。
她放下簾子,裹著衣袍,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良久后,又喚道:“慕晚風(fēng)~”
慕晚風(fēng)不耐煩的回道:“說~”
“你……”韓柔道:“沒事……就是看看你睡著沒……”
“毛病!”
這一夜,韓柔身邊第一次躺著男子,但她卻睡得格外安穩(wěn),直到清晨,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
慕晚風(fēng)一行人走在山路上,偶爾會見到一兩個,忙于生計,行色匆匆的路人。
若是沒有進蘊天宮,或許現(xiàn)在的自己,也跟他們一樣吧……
慕晚風(fēng)沒來由的,又想起了青花,眼神恍惚,木訥的走著。
韓柔在慕晚風(fēng)面前來回蹦跶,晃來晃去,見他神情呆滯,就停在了前面。
還沒等韓柔開口說話,慕晚風(fēng)就直接撞了上去,當(dāng)感受到兩團軟綿綿的東西,他才回過神來,連忙拉住向后倒去的韓柔。
“你丟魂兒了?”韓柔怒道。
慕晚風(fēng)看了眼她飽滿的胸脯,道:“彈性不錯!”
“你!哼~”韓柔氣得扭過頭,不再搭理這個色狼。
文三他們?yōu)榱丝s短行程,今日傍晚,能夠在下一個小鎮(zhèn)落腳,所以決定走小路。
正午時分,小路上,除了他們五人,就只有大米跟在后邊了。
一路上,大米倒是很高興,走一截,韓柔還會抱它一截。
平時慕晚風(fēng)都不怎么搭理它,它又不喜歡去討好別的男人(這話有點兒怪)。
突然,前方樹林中,跳將出兩個人來。
兩人黑紗蒙面,手持彎刀,攔在了五人前面。只聽其中略胖的一人道:“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想從……”
略瘦的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打斷道:“大、大大哥,念……念、念反了!”
“別打岔!”大哥打了小弟一巴掌,怒道:“好不容易記住,又得重新念一遍!”
“此栽山是我,此開樹也是我!”大哥重新念道。
走在最前方的文三笑了,他正閑的發(fā)慌呢,就有人來送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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