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蘭繞過一條走廊,停在了一間屋子的房門前,耳中隱隱能夠聽見里面傳來微微的啜泣……
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抬手想要敲響房門,但猶豫了片刻后,變敲為推。
吱呀一聲,兩扇門扉被香雪蘭輕輕推開,她輕起蓮步,買過門檻走了進去。
臥室中,韓柔整個人趴在床上,大被蒙頭。繡花棉被隨著她的抽泣聲,時不時地輕微抖動。
“師妹~”香雪蘭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隔著被褥觸碰在韓柔背上,輕聲喚道。
韓柔如同炸毛的貓一般,猛地從床上彈起,朝香雪蘭吼道:“別碰我,出去!”
香雪蘭表情一僵,她沒想到,往日說話從不大聲的韓柔,此時竟然會沖她吼叫,可見其心里的怨憤。
也是了,師妹原本就凄苦了三年,好不容易得知他活著回來,滿心的苦楚還未往外倒,便又發現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如此大起大落之下,恐怕任誰也接受不了吧……
香雪蘭滿是深深的痛苦與自責,柔聲解釋道:“師妹,我跟他沒有什么,你多慮了……”
“真的?”韓柔眼神直直盯著香雪蘭問道。
香雪蘭輕輕點頭,肯定道:“真的!”
韓柔突然笑了,笑得很是嘲弄,隨后淡淡的說道:“大師姐,我雖然笨,但不傻……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香雪蘭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韓柔輕聲道:“大師姐,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你能出去嗎?”
此話雖然平靜,不過聽在香雪蘭耳中,就宛如晴天霹靂。
這世上最傷人的話,不是極盡嘲弄,不是惡語相向,也不是歇斯底里的吼叫,而是身邊親近的人,淡漠的跟你客氣。
香雪蘭看著韓柔那決絕的眼神,嬌軀微微顫抖,最終默默地站起身來,向房門外走去。
她知道,此時自己說什么都是徒然,同時也知道,只要此時走出這道門,她們兩人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將慕晚風煉制的靈劍,放在了客廳的桌上,香雪蘭重新帶上了房門,神情凄苦的望著瑤光峰的天空……
慕晚風懷揣著惆悵的心情,離開了瑤光峰,回到自己的小窩。
“晚風哥,你回來了?”大米汪汪叫道。
慕晚風想起韓柔那張美麗的容顏上,竟露出了本不屬于她的凄苦,苦情丹就猛烈地揪著心臟。
他一臉鄭重的看著大米,問道:“大米,我是不是很無恥?”
見慕晚風神情嚴肅,大米搖晃的尾巴立即繃直了,蹭著慕晚風的腦袋也僵在了半空。
“晚風哥,我突然想起,小米姐讓我練習攻擊,我今天還沒練呢。”它叫完就一溜煙兒跑掉了。
自己長得像狗不假,但不是真的狗啊,如此明顯的送命題,自己可能傻到去回答嗎?
慕晚風苦笑一聲,又問小米道:“小米,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小米反問,頓了頓接著叫道:“如果無恥能當做修煉天賦,你已經獨步天下!所以突然的正兒八經,不適合你!”
慕晚風翻了個白眼,道:“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小米冒出腦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問你個問題,即便她們兩人都跟了你,但卻同時陷入了困境,你先救哪一個?”
“呃……”
這個問題倒是把慕晚風難住了,冥思苦想了好半天,都沒有想出答案,心中的痛處倒是因此消減了不少。
小米接著叫道:“所以,你與其在這里春宵苦短,兒女情長,不如抓緊時間修煉。你在神州大陸,實力尚且達不到頂尖,更何況在外面?”
聽了這話,慕晚風有種不服氣的感覺,竟是對一年后的正道大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倒是想瞧瞧,正道宗門里的金丹期修士,自己能不能夠戰而勝之。
當即他便掏出靈氣,進入到了修煉狀態,備戰一年后的正道交鋒……
時間如之間細沙,你握不住,同樣也留不住,只能在砂礫中磨出老繭,逐漸變得成熟。
眨眼的功夫,慕晚風便在修煉中,度過了一個春夏。
這半年里,他去過瑤光峰三次,無疑列外全都吃了閉門羹,連韓柔的面都沒見著。
香雪蘭倒是沒有回避,只不過他卻察覺到,香雪蘭的語氣中,不再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而是多出了一份平淡。
這種平淡,拒人于千里,宛若橫亙在兩人間的鴻溝。
慕晚風為了減少痛楚,不讓苦情丹發作,將所有的時間都壓在了修煉上,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這半年來,仇復生倒是經常造訪,說是為了綁上未來煉器宗師的大腿,兩人交情倒是越來越深。
而不知是什么原因,慕晚風原本交好的朋友,近段時間一個都沒有來。
他倒是也沒有想太多,為了修煉,他也是樂得清靜。
只是季南木要求煉制的暗器,非但沒有減少,而且還越來越多,占用了慕晚風大半的時間。
可慕晚風也沒有辦法,為了得到靈氣,填補自己和小米的兩個無底洞,他統統都應承了下來。
不知不覺,他回到蘊天宮已有兩年多了,抄錄的煉器傳承,刪繁去簡之后,也約莫有一小部分了。
去了一趟火楓樓,將這部分煉器傳承交給萬北辰后,便又開始進入瘋狂的修煉中……
轉眼之間,冬去春來。
蘊天宮經歷過幾次大雪后,七座主峰皆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加上山間飄然的霧氣,端的是仙家圣地。
開陽峰,小木屋
門前的鑄劍臺,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其側面也結上了大大小小的冰凌子,仿佛在傾訴著這主人的懶惰。
自從進入冬天之后,季南木便在沒有來過,鑄劍臺罕見的歇息了幾月。
慕晚風難得地推門而出,迎著和煦的陽光,看著樹木因風搖曳,而不時抖落的白雪,緩緩吐出一口白氣。
他衣服皺巴巴,滿臉的胡渣,觀其蓬亂的頭發就能知道,他得有半年多沒有梳洗過了。
若不是皮膚依舊白凈,讓人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中年油膩大叔。
“汪汪汪……”
一陣犬吠聲,打破了山間的寧靜,大米圍繞著慕晚風轉了幾圈,興奮的叫道:“晚風哥,你終于肯出來了,我都快以為你見不得光,活著生無可戀了……”
慕晚風輕笑道:“是啊,我都快忘記女人胸前,那峰巒疊嶂的東西長什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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