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風(fēng)冷笑一聲,道:“柳堂主不覺得尷尬嗎?還是收了神通的好!”
柳媚娘臉上的魅惑斂去,肅容道:“奴家速來聽聞,慕堂主殺伐果斷,能動手就絕不廢話。”
“到現(xiàn)在還這么客氣,肯定有所指教,不妨直言。”
慕晚風(fēng)頗感訝異,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從某些方面來講,女人遠比直面的強敵更加危險。
“造成眼前這情形,二位也怨不得別人。相信你們也不愿意東躲西藏,遭受正邪兩道合力圍剿。”
“做人留一線,我也不為難你們。雖然這事情瞞不住,肯定會傳到白無瑕耳中,但我可保你們無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柳媚娘和裴元對視一眼,齊聲問道:“條件是什么?”
慕晚風(fēng)眼睛微微瞇起,緩緩道:“今后萬毒堂和合歡堂為我所用,你二人也得聽命于我!”
裴元心里激烈掙扎,想到以后要寄人籬下,心就跟著隱隱作痛。
正當(dāng)他剛要答應(yīng)時,柳媚娘卻搶先說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但我有兩個條件。”
慕晚風(fēng)臉色一沉,看向柳媚娘,輕聲卻不容置疑地道:“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
柳媚娘也是鐵了心,毫不避讓地與他對視,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片刻之后,柳媚娘終于軟了下來,道:“慕堂主放心,只要答應(yīng)這兩個條件,今后聽?wèi){差遣,絕無二話!”
慕晚風(fēng)也緩和了幾分,不知口否地問道:“說說看。”
柳媚娘語氣堅決地道:“第一,我的性命是公子的,不能讓我與公子敵對;第二,我的身子也是公子的,不能讓我與其他男人茍合,包括你!”
“你若不答應(yīng),我寧愿回去領(lǐng)公子責(zé)罰,縱死不悔!”
慕晚風(fēng)不由得有些無語,他還以為是什么條件呢。
也不知道小白那家伙,用的什么手段籠絡(luò)人心,竟然讓柳媚娘這樣一個女子又愛又怕,而且還心甘情愿,至死不悔,比自己這威逼利誘高明了不知多少。
柳媚娘見他沒有任何表示,以為他眼饞自己的身子,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凄婉。
雖然她也不想死,但為了公子,死又何妨?盡管公子看不上自己。
“哼!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跟小白睡過了?”
柳媚娘話還沒說完,便被慕晚風(fēng)突然起來的話,給問得怔怔發(fā)呆。
“你、你剛才問什么?”
慕晚風(fēng)白眼一翻,他可不認為,身為合歡堂堂主,柳媚娘會跟小白花一樣純潔,沒有聽懂剛才那句話。
方才敵對的氛圍,頃刻間蕩然無存,仿佛下毒的事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不止是柳媚娘,一旁的裴元和胭脂等人,都傻愣愣地僵在原地,不知該用什么表情,卻又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平時攝于白無瑕的狠辣手段,說正事都得小心謹慎,誰敢有半句閑言碎語?
而敢光明正大地議論白無瑕的,也只有慕晚風(fēng)一人了。
慕晚風(fēng)和白無瑕相處這么久,很多時候,種種跡象表明,白無瑕分明就是饞自己的身體。
所以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很重要!
如果白無瑕跟這女人睡過,那么自己的危險就減少了一半,至少他有一半的取向是正常的嘛。
“我是問你,你跟白無瑕,也就是你家公子,有沒有一起上過床?有沒有一起睡過覺?有沒有一起嘿嘿嘿?”
這次柳媚娘聽清楚了,不過卻是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是要羞辱我嗎?”
慕晚風(fēng)也是一臉發(fā)懵,不明所以。剛才這女人還信誓旦旦,生是白無瑕的人,死是白無瑕的鬼。
結(jié)果眨眼間就變貞潔烈女了,簡直愧對合歡堂堂主的身份!
慕晚風(fēng)嘆了口氣,擺手道:“都不是小孩子了,沒睡過就算了,至于要死要活的嗎?”
“你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望月潭底那只怪物堪比赤炎蛟,抓緊時間想對策吧。”
柳媚娘冷哼一聲,剛轉(zhuǎn)過身,耳邊就傳來慕晚風(fēng)的話。
“你真沒睡過?”
柳媚娘豁然回頭,雙眸冰寒刺骨,靈劍都取出來握在了手中。
慕晚風(fēng)嚇了一跳,趕忙說道:“唉~行了,去吧去吧,我不問了。”
柳媚娘收起靈劍,再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腳步都快了幾分。裴元沒有聽到白無瑕的事,也是悻悻地回到萬毒堂長老身邊。
慕晚風(fēng)又檢查一翻文三幾人的狀況,發(fā)現(xiàn)其周身仍舊如燙紅的烙鐵一般,但眉頭不知何時,卻舒展開了,他的心便放寬了幾分。
隨即,他起身看向了蕭茹等人,笑容滿面,卻是一言不發(fā)。
蕭茹五人神情立即緊繃起來,以為慕晚風(fēng)要秋后算賬,沒過一會兒,汗水便浸濕了后背,不敢與其對視。
他們剛才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沒有立即表忠心,幫著胭脂出頭。
要不是慕晚風(fēng)醒來的恰是時候,他們那顆搖擺不定的心,便要傾向柳媚娘和裴元了。
只要是腦子不笨,都猜得出他們的心思。
慕晚風(fēng)笑瞇瞇地問道:“熱了就脫衣服,冷了就裹被褥,杵在這兒干嘛,看我的臉色?”
蕭茹連忙拉著苗海棠單膝跪下,顫聲道:“屬下知罪,請?zhí)弥髫?zé)罰!”
其余三人也順勢跪下,隨聲附和:“屬下知罪,請?zhí)弥髫?zé)罰!”
慕晚風(fēng)搖了搖頭,道:“螻蟻尚且偷生,況乎人哉?你們又何罪之有?”
蕭茹直言道:“屬下受堂主恩惠,卻沒能忠心護主,其罪一;屬下幸得堂主提攜,未能做好表率,其罪二;堂主身中劇毒,我等卻受人蠱惑,升起叛變之心,其罪三。”
“此三條罪責(zé),每一條都其心當(dāng)誅,屬下不敢祈求原諒。只是堂中教眾繁多,有能力者甚少,希望堂主留下海棠一命,聽候堂主調(diào)遣。”
慕晚風(fēng)笑道:“你倒是誠實,我都沒想那么多,你卻說得有理有據(jù),倒是讓我發(fā)現(xiàn)我無能了。”
苗海棠臉色一變,急切道:“堂主,蕭茹的能力要遠強于我,堂主殺我便好,留她一命。”
慕晚風(fēng)笑容愈盛,道:“好,我就留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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