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霞話說到這兒，也就結束了，眼神空洞，表情很是迷茫。
慕晚風聽得很不是滋味兒，甚至有些壓抑。
他曾經也體會過那種心情，自從爹娘死后，感覺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黑暗中，簡直痛不欲生。
若非青花的強行闖入，他無法想象現在的人生，是怎樣的光景。
慕晚風看到楚碧霞那空洞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不！她比自己還要承受的多，從未感受過人情溫暖。她的生命里，一開始就一片冰寒。
慕晚風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他此刻有一種沖動，想要擁抱這個女人，給她曾經自己感受過的體溫，那種來自別人身上的溫暖。
但……
他喵的，他還真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就真這么干了！
慕晚風起身，跨步，伸手，環抱，撫頭，貼胸，用力，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仿佛千錘百煉出來的動作。
楚碧霞雙眸重新聚光，瞪大了眼睛，從空洞變為了呆滯，身體繃緊，雙手僵直。
“你！”
“噓～別說話～”
“……”
“仔細感受～”
“……”
楚碧霞呆滯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隨后緩緩閉合，身體也松軟下來，環上了慕晚風的腰間。
隨著胸膛地起伏，聆聽到那砰砰的心跳，她嘴角顫顫巍巍地往上揚起。
房間中靜謐而安詳，沒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良久之后，慕晚風輕聲問道：“怎么樣，感受到了么？”
楚碧霞鼻尖抖動，輕輕嗯了一聲后，似乎很享受，又緊了緊雙手。
“什么感受？”
“有點硬～”
“哈？”
這什么女人啊，懂不懂什么叫見機行事？懂不懂什么叫氛圍？
“不過……并不討厭～”
“這算是褒獎嗎？”
“算是吧～”
“這就完了？”
“你輕薄我，我沒趁機殺了你，你就應該慶幸。”
“你不是說，你無所……嘶！師叔，你輕點兒，女人嘴里就沒一句真……嘶～疼疼疼！我還有傷呢……”
“那就閉嘴！”
…………
“師叔，好了么？”
“嗯。”
“那能松開了么？”
“嗯。”
“別光是嗯嗯啊啊啊，我要堅持不住了。”
“千霞在。”
“你想哪兒去了？”
“我只想再感受一下，這種不討厭的感覺。”
忽然，慕晚風感到胸前有些黏糊糊的，身體一震，隨后輕輕順著她的秀發，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楚碧霞輕輕推開慕晚風，把頭迅速扭向別處。可是她手腕剛剛抬起，就被慕晚風給抓住了。
“師叔，女人的淚，不應該自己擦～”
說著，慕晚風便抬起手腕，用衣角輕輕拭去她眼角淚痕。
楚碧霞定定地看著，這個手腳笨拙，卻神情專注擦淚的男人，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師叔，你不知道活著為了什么，我也同樣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和其他生靈并沒什么不同。”
“餓了就覓食，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覺，僅此而已。這樣的想法或許很片面，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活著嗎？”
“若真要有一個理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給你一個。那就是看緊我，只要我沒有死，你就好好活著！”
楚碧霞鼻音輕顫，嗯了一聲，細若蚊吶。
慕晚風輕松道：“所以，從現在起，你得記住三件事。”
楚碧霞疑惑道：“什么？”
慕晚風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第一，想尿別謙讓；第二，屁要小心放；第三，動情就快上！”
楚碧霞一怔，隨即噗嗤兒一聲就樂了，無比大膽地問：“那你剛才動情了么？”
慕晚風作冥思苦想狀：“好像是動了吧……嘶！動了，動了！”
“你不是說動情就快上嗎，你怎么憋住了？”
“你的相貌提神醒腦，我怕。”
楚碧霞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緊接著臉頰面紗滑動，被一只手給扯掉了。
她神情一慌，趕忙別過頭去，幽幽地說道：“干什么？你不是嫌棄我的臉么？”
慕晚風硬把她掰了回來，讓那幾道疤痕暴露在自己眼前。
“嗯，嫌棄！所以我要看漂亮的臉！”
說著，他取出匕首，在楚碧霞面前晃了晃，怪笑道：“嘿嘿，女人，我的便宜豈是那么好占的？”
楚碧霞已經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心中波瀾再起，也沒有抗拒。
“啐～真敢說～”
“別動！”
慕晚風湊到楚碧霞面前，下刀前又猶豫了，有些下不去手。
楚碧霞心中一暖，道：“不用擔心，沒事的，這點痛不算什么。”
聽到這話，慕晚風反倒怒了：“什么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這么熟練，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忍著點兒，我要上了。”
“啐～來吧。”
慕晚風用刀尖觸到她的傷疤，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后，緩緩用勁往下劃拉。
鮮紅的血滲出后，又順著白皙了臉頰往下流，慕晚風看著都覺得疼。
但楚碧霞果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又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一把。
傷疤一共四道，大約半指長，很快就被慕晚風全部割破。
等慕晚風收刀后，楚碧霞恰合時宜地將研缽抬了起來：“就用這個吧，還夠。”
慕晚風沒有去接，他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就這么捻起藥粉，輕輕涂抹在其傷口上，隨后又將血跡擦去。
“好了！”
“嗯，紗巾還我～”
“又皮了不是？還戴什么紗巾，會黏上的，而且這條紗巾已經濕了。”
“我是師叔，還我！”
“我是堂主，想都別想！”
楚碧霞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竟然又重新取了一條出來。
慕晚風劈手就奪了過來：“你這女人怎么這么犟呢？”
“會不習慣～”
“總會習慣的～”
“出不了門。”
“那就別出去。”
“我比你年長，憑什么聽你的？”
“你也是女人，必須得聽我的！”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走就走，比剛才還丑。”
“站住！你再說一遍？”
“你以為我不敢？我就偏不說。”
噗嗤～
楚碧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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