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唧....’
“啪唧....”
一連兩聲后,藍禮和小白白就跟小餅餅似的從墻上滑了下來。
一臉懵逼。
我是誰?
我在那兒?
我要做什么?
臥槽!兩位宗師境中的高手,具然被人家一嗓子給吼廢了?
接受不能......
身體有些麻木。
胳膊處的傷勢更是讓藍禮疼的直冒青筋。
等他費力的站起身來,看著牢房內又把自己團成團兒的大狐貍。
眼皮跳個不停:
“嘶....這家伙是什么實力?”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他身邊,東方白聲音幽幽的來了一句。
六尾白狐是什么實力?
估計不會比臨江城里那個老太監弱多少。
強的有些過分了!
“啊我知道。”
揉了揉自己的腦門,藍禮無語道:
“放心,我不會再去挑撥它了。
就是有些好奇。
你說這家伙這么強,究竟是怎么被老張抓回來的?”
東方白:“......”
“那是師祖....”
“嗯,而去抓了還不是一個。”
“你也知道啊?”
“嗯?”
“既然知道師祖能鎮壓這么多的妖魔鬼怪,你還敢不用敬稱,是不怕師祖他老人家聽到后,順手也把你鎮壓了么?”
這話東方白說的那叫一個幽怨!
講道理。
他們這次出東海,目的不是去北邙山的么?
好端端的跑武當來做什么?
光跑來她也就不說了。
這先是在山上大殺一通,等殺完了,又跑到鎮魔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鎮魔窟里有什么?
說好的血池呢?
血池沒見到不說,一進門就遇到了一皮糙肉厚的大宗師,這會兒又碰到一只入道境的大狐貍?
偏偏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師父,還跑上去撩撥人家?
這是在作死啊!!!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東方白忽然走到藍禮身前彎下腰。
“還是我背你吧....”
“呃....”
“我怕你再轉變念頭,咱們倆今天都得搭在這魔窟里面.....”
藍禮:“.....”
被人背著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主要是小白白的個子夠高。
原本就一米七出頭的她,在經過天人化生后,已經又177、178的身高。
一米八出頭的藍禮趴在她的背上,還真不顯得別扭。
‘滴答...滴答...’
一路行走在鎮魔窟之中。
因為溫度的緣故。
藍禮左臂上包裹的冰坨開始融化。
混雜了血液的水滴。
掉落在地上。
在這幽靜的環境中,顯得非常刺耳。
“呼....”
連續轉了四個大彎,又向下延伸了不知多遠。
終于。
二人的前方出現了丁不三的身影。
“嗯?他這是....”
“噓...別出聲。”
看到前方的場景,藍禮咽了下口水后,示意東方白把他放下來。
腳剛一落地。
藍禮就下意識的退后了好幾步。
此時的他,望向前方的目光充滿了驚駭!
那是什么?
本應是空曠的大廳。
可前方這一處,卻有一條青蛇盤旋在洞窟之中!
青蛇?
青蛇有什么可怕的?
一般的蛇的確是沒什么可怕的,可對方若是身軀龐大到堆滿了整間囚室呢?
牢房的面積是同一的。
直徑上百米的圓形。
高也有十丈。
可現在。
眼前這間牢房內,卻是被一條巨大的青蛇塞的滿滿當當!
這條蛇有多大?
一百丈長?
兩百...還是三百?
如果說這些還不夠震撼的話。
那在透過青蛇虛幻的身軀后,那個如中年書生一般的沉睡男子,則是令藍禮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
對方頭頂,懸浮著一柄劍。
而這柄劍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在鎮壓下方的男子。
‘這場景有些眼熟....究竟是在哪兒聽過來著?
怎么想不起來了....’
腦海中,前世一些話本中的故事,一一自藍禮心中閃過。
可他想了半天,卻是沒有想起有那位存在,是驅使一條青蛇的!
許仙?
法海?
岑碧青似乎沒這么大吧?
好吧。
不管大還是不大,眼前的通道卻是被這條青蛇堵得死死的了。
就是想過,也過不去!
藍禮還在思索。
東方白則是側過頭以眼神詢問:
“怎么辦?”
怎么辦?
掉頭唄!
就是丁不三這家伙,怎么這么半天都沒動一下?
難不成....
猶豫了幾秒后。
藍禮沖東方白搖了搖頭。
“你先往后退一些。”
東方白聞言點頭,隨后腳步開始往后撤。
這武當鎮魔窟中的怪物,實在是太過邪門了一些。
哪怕以東方菇涼的膽魄,也不愿無辜去招惹這里面的怪物。
很快,東方白就退出了上百米的距離。
藍禮見狀,估量了一下黑白視野時自己的‘瞬移’距離后。
腳步輕便的走向丁不三。
他覺得丁不三是中招了!
不要丟下他不管。
所以,藍禮心下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心,準備過去叫他一聲。
若是叫的醒,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在這期間,若是遇到了麻煩。
那藍禮就只能以黑白視野的瞬移方式,借著東方白的存在快速跑路了!
近了。
更近了!
當藍禮走到丁不三身邊時。
已然能透過青蛇幻影,看到那被其鎮壓的中年男子!
“這....”
待到他看清全貌,本是伸出來拍向丁不三的手不由得僵住了。
腦海中如同閃過一道驚雷。
下一秒....
“跑!!!”、
一聲大吼后,藍禮沖著丁不三就是一腳。
而他自己,也是借力向著東方白的方位快速閃爍!
那人是誰?
不!那根本就不是人!
劍是青索。
人是谷辰。
妖尸谷辰!!!
“臥槽!老張他是怎么把這位大神搬到武當山來的!!!”
一個閃爍出現在東方白身旁后。
藍禮抓著她就往外狂奔!
至于身后發生了什么?
特么的!
那具‘尸體’的眼睛是睜著的!!!
甚至于,谷辰在見到藍禮后,沖他眨了眨眼,還笑了笑。
笑的很是詭異!
“所以說,當初為什么要跑到鎮魔窟來?”
一連轉了三四個彎。
二人聽著身后不時傳出的轟鳴聲,也是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東方白是因為相信藍禮。
而藍禮?
藍禮是相信谷辰!
他相信!只要他倆落到谷辰手里,那絕對是連皮帶骨都被對方吃干嘛凈的結局!
甚至于連魂魄都跑不掉!
此時的藍禮已經不記得谷辰修行的是什么功法,只是隱約記得,那種邪門的功法可以囚禁生魂!
至于谷辰的境界?
天仙以下!
可天仙是個什么鬼?
換算成武功境界,又該算是哪個級別?
反正是在入道之上就對了!!!
連續跑了不知多久。
一直到身后的轟鳴聲逐漸消失,二人才算是停下腳步。
“呼....谷辰既然被鎮壓,那我們應該是跑掉了。”
“那人叫谷辰?你認得他?”
“不知道。”
“不知道你跑什么?”
“有些猜測....可不管我猜的對不對,你覺得能在被鎮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把丁不三潦倒的人,對付你我師徒二人,會是什么問題么?”
因為一陣極速狂奔,二人的氣息有些混亂。
說話間,藍禮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身后拐角。
然后。
他就看到丁不三的身身體,以一種非常僵硬的姿態,出現在了拐角處。
“武當...弟子?”
略帶嘶啞的聲線自丁不三口中發出。
詭異。
陰森。
還帶著幾分誘惑人心的黑暗...
“跑!!!”
這一次不用藍禮去喊。
在丁不三開口的一瞬間,東方白已經拉著藍禮跑路了!
浮光掠影!
修煉葵花寶典的東方白,是真的很適合逃跑!
一路極行之間,她還時不時的往身后甩出大量的血絲,用來阻攔后方的丁不三。
狂奔中,東方白開詢問:
“那是什么鬼?丁不三被人控制了?”
“控制?奪舍?跑就對了!”
“那我們要跑到什么時候?往哪兒跑?”
“往...往出口跑!”
“那他要是跟出去怎么辦?”
“他要是出去了,自然有人對付他,再著說,你當他那樣的妖魔入世,這世界上的大宗師們會無動于衷?”
“等等,你不是都把陣法激活了嗎?那個叫谷辰的....他怎么還能跑出來?”
“他沒出來,出來的是丁不三,是一道被控制的傀儡!”
“我.....”
說話間二人已經越過之前那只六尾白狐的位置。
如一陣風吹過。
二人這般亡命的姿態,卻是弄得房間中的白狐一愣。
隨后。
其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之色。
十幾秒后。
隨著丁不三那僵直呆板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前。
白狐身后,六條尾巴忽然向前探去!
這一次,困住它的那些金色鎖鏈,卻沒有去阻攔它。
而是伴隨著白狐的動作,一起向著丁不三鎖去!
‘轟!!!’
丁不三的身影被狐尾纏繞,隨后猛的向一旁墻壁上狠砸!
‘砰....’
'砰....'
“谷辰,你消停一些!”
‘砰....’
隨著其一下下的摔打,丁不三的金剛不壞之身不斷于四周布滿符文的墻壁碰撞。
很快的。
其人的金剛身上,竟是在磕碰之下,裸露出了白骨....
血花四濺。
‘砰....’
又是一聲巨響后,似乎是覺得無趣,控制了丁不三的谷辰忽然怪笑道:
“住手吧六尾,本尊只是與那兩個小輩開個玩笑。”
“哼!”
“本尊只是許久未見生人,有些懷念生魂的味道了....”
“你怕不是還想再被鎮壓一個甲子?”
“不想。”
“那你還亂跳什么,安心的坐牢不好么,再有個三年五載,諸如你我之輩也就自由....”
“那是你.....”
借著丁不三之口,妖尸谷辰忽然發出一聲輕嘆:
“待到他們功成之日,如你這般身家清白的異類,或還有逃脫生天的希望。
可如本座、幽泉、綠袍、萬獸.....呵,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么?”
六尾聞言不語。
的確。
就像妖尸谷辰說的。
待到那四位功成之日,真的會如約放過他們么?
長眉舍下青索鎮壓的谷辰。
被青葉以誅仙鎮壓的獸神。
乃至于自己那個同處一座山種,卻一甲子不曾見面,被鎮壓在魔窟更深處的娘親.....
沉默半響后,六尾白狐有些蕭索的低聲道:
“滾回去吧,就算你信不過長眉,也該信得過那一位才是....”
那一位?
“你說重樓?”
“.....”
“你具然相信他?相信一個魔?”
“總歸的,他的存在,才是我等能夠茍且至今的緣故。”
“六尾,你太容易相信旁人了。”
“滾回去!”
‘砰.....’
又是一次摔打。
而在這次之后,六尾卻是沒有半點留手的,直接縮緊了自己的尾巴。
悄無聲息之間。
白色的長尾中,一朵血花濺射出來。
死了?
察覺到谷辰的那一抹神識退去,牢房內,六尾的眼中有陰霾閃過。
殺個把的人,對六尾來講,算不得什么。
它只是在想,之前谷辰說的那些話。
谷辰說的沒錯。
就像長眉不會放過谷辰一般,作為名門正派的焚香谷,又豈會容忍它們母子三人、三個異類存于世界中?
要知道,當年之時若是爆出,焚香谷的正道之名,可就徹底的臭了!
可它又能如何呢?
別說是它。
就是它的母親九尾天狐,就是那只被誅仙古劍鎮壓的獸神,就是那被鎖于地心深處的.....
這些更為強大異類。
在那四人面前,不依舊需要強迫自己,去相信魔尊的‘諾言’么?
現在就死。
將來可能會死,也有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青葉、重樓、長眉、張三豐.....”
六尾那低沉的男中音,開始在牢房之中回蕩。
很快的。
這種發自心底的低吟,似乎是會傳染一般,開始在整個魔窟中回響。
“青葉....”
“重樓....”
“青葉....”
“長眉....”
“張三豐啊......”
憂愁。
困苦。
絕望。
希望。
這里是魔窟。
是張三豐用來鎮壓萬界之魔的地方。
這里是監牢。
牢房中的每一位囚徒,在四方大世界中,都是名聲鼎盛的一方梟雄。
妖魔鬼怪。
魑魅魍魎。
上可殺入蒼穹之頂。
下可撞進九幽之冥。
大宗師?
入道?
甚至是更強者?
終歸的,眼下只是囚徒罷了.....
本應在清除范圍,且在臨死前絕命反擊的它們。
因為一人的一句話。
保全了性命。
選擇了服從。
本困在此地。
脫困?
何時才能?
“重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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