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良久,陸凌風(fēng)才艱澀地張嘴,卻只不過吐出一個字來。
顧蕊騰地站起來,那速度快得陸凌風(fēng)幾乎躲閃不及,差點(diǎn)兒沒撞著他的下巴。
“我好得很。你倒是想怎樣?”豎起眉毛怒瞪著陸凌風(fēng)的顧蕊,聲音沒有了平日那種刻意的壓低,反倒拔高許多,聽上去就是一個清脆少女獨(dú)有的嗓音。
陸凌風(fēng)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定定地望著顧蕊的眸子,只覺得她即使發(fā)起火來也是如此地——引人注目!
對著他寵溺的目光,顧蕊有些慌亂,對視了一陣,她就敗下陣來,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方才的氣勢似乎也弱了不少。
“不是讓你好好休養(yǎng)的嗎?你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即使沒有那么強(qiáng)烈的氣勢,顧蕊的話還是劈頭蓋臉砸下來。?“沒事!”陸凌風(fēng)幾乎是眸中帶笑地說出兩個字來,。
粗糲的指腹摩擦著細(xì)膩瓷白的臉頰。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顧蕊只覺得心頭壓抑,故意輕咳一聲,悻悻地冷哼,“別仗著自己底子好就肆意妄為,身子是你自個兒的,落下病根別怪我沒提醒你!”手上的傷口雖不大,但好歹是劈柴的斧頭所傷,顧蕊就怕落個破傷風(fēng)什么的,這年頭也沒防疫針,萬一感染了可就麻煩了。
陸凌風(fēng)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詠梅從外頭摘菜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陸凌風(fēng)低眉順眼跟個小媳婦一樣垂首站在顧蕊跟前,一副溫良純善的模樣,嘴角還帶著笑。
她差點(diǎn)兒沒有驚掉下巴頦兒,這還是之前那個兇神惡煞,動輒就掐人的煞神嗎?
這,這差距,也忒大了些吧?
詠梅的腳邁不開了,不知怎么地,看著陸凌風(fēng)和顧蕊這兩個人,越看越覺得這畫面十分養(yǎng)眼:男的高大威武、英俊挺拔;女的,不,另一個“男的”,身姿綽約、秀美飄逸。
陸凌風(fēng),這是喜歡上——顧蕊啦?
雖沒有嫁過人但隨著年歲的增長閱歷也豐厚的詠梅,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陸凌風(fēng)看顧蕊的眼神極不正常,不像是男人看男人的,而是男人看女人的。
天,這家伙,不會是個斷袖吧?
她忐忑不安地想著,覺得這事兒要跟老爺顧仲書好好說道說道,她們家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能讓顧蕊這孩子跟個斷袖啊!
以前在京城,也聽說過有不少功勛世家的公子們有龍陽之好,這可真是要命啊。
顧蕊見陸凌風(fēng)一直站在她跟前不動,面頰不由紅了紅,好歹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即使鄉(xiāng)野兒女不拘小節(jié),但就這么被一個英氣勃發(fā)的男子緊瞅著,她也有些不自在。
“那個,你還是回床上歇著吧。”僵持了半日,她總算拉回自己的理智,硬著舌頭說道。
“你,喜歡她?”陸凌風(fēng)好似沒聽見她的話,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問得顧蕊一時摸不著頭腦,想了半日,才意會過來。
“哦,還好吧。”她也不好說不喜歡人家銀歡,生怕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就模棱兩可答道。
誰知陸凌風(fēng)竟然緊追不舍起來,“你,要娶她?”
顧蕊詫異地撩他一眼,管得太寬了吧?
“這事兒,不得爹娘做主嗎?”她依然模棱兩可。
說完這話,就打算錯步走開。
這大哥杵在她門口,卻又不走,只能她先躲開了。
“爹娘?”陸凌風(fēng)重復(fù)著這個詞,若有所思。
顧蕊深感納悶,心想這人是中毒太深壞了腦子了?堂堂一個大男人怎么管起她的婚事來了?
不過現(xiàn)在她正被銀歡那番話煩惱著,打算去找她爹商量去,自然沒心情理會陸凌風(fēng)的心思,當(dāng)即就徑直去了堂屋。
陸凌風(fēng)還傻傻地站在那里,詠梅只好輕咳一聲,驚醒了滿腹心事的陸凌風(fēng),他訕訕地回到新蓋的那間灶房里躺著了。
顧仲書聽說銀歡竟然叫她爹來提親,也愁得要命,前些日子孫祿壽把妹子孫二丫塞進(jìn)來,他就覺得顧蕊這身份怕是瞞不住,如今再加上里正的女兒銀歡喜歡上顧蕊,恐怕要惹出大麻煩來了。
詠梅也發(fā)愁,順便就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給說了,“老爺,我看那陸小哥看小蕊的眼神不大對頭,要不,咱們瞧瞧地告訴他小蕊的身份,讓他們……”
余下的話,她沒說完,卻把兩根大拇指對了對。
顧蕊尷尬地要死,沒想到陸凌風(fēng)竟然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思?她怎么沒注意到?
顧仲書眼睛一亮,可旋即又黯了下去,“小蕊要一直是個女孩兒,那陸小哥倒也考慮。只是如今小蕊女扮男裝,誰知道陸小哥看上的是現(xiàn)在的小蕊還是他識破了小蕊的身份?”
話雖說的有些繞,顧蕊和詠梅卻都聽懂了,沒錯,他們現(xiàn)在也弄不明白陸凌風(fēng)喜歡的是真正的顧蕊還是現(xiàn)在的顧蕊?
換句話說,誰那拿不準(zhǔn)陸凌風(fēng)是不是個斷袖?這要是把顧蕊的身份給泄露出去,那他們一家子豈不是等著被人給抓回去,任人宰割了?
這個險(xiǎn),可不敢冒,總不能為了顧蕊的婚事,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啊。
“爹,實(shí)在不行,我們就找個借口推辭了銀歡。”顧蕊想想,覺得眼下沒什么好的法子。
“什么借口呢?人家銀歡家世好,模樣好,能看上咱們這種一無所有的外來戶,可是天大的面子了。”顧仲書嘆口氣,眉頭緊緊地皺成個“川”字,“何況,那楊里正為人公道,孫祿壽來鬧的時候,人家可是幫了大忙的。”
言下之意,他們一家可不能忘恩負(fù)義。
“那怎么辦?總不能真娶了人家閨女吧?那可真是坑人了。”顧蕊急得抓耳撓腮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實(shí)在不行,我們連夜搬家?”
她提議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坐以待斃?
顧仲書搖搖頭,“人生地不熟的,能搬到哪里去?”
“那,要不,讓陸小哥幫幫忙?”沉默了半天的詠梅忽然開口了。
顧蕊父女齊齊看著他,“怎么幫?”
“就說,小蕊是個斷袖,就喜歡男子。”她信口說著,卻惹來顧蕊父女兩記白眼。
沒想到詠梅還有這等急智?
她算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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