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杰冷哼一聲：“跟我搶女生？只怕你還嫩了點。”
“是嗎，車尾號為678的人？”
曹俊杰臉色微變，但一想到王承佑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家族，立刻充滿底氣，懟道：“我就是撞了你！你來咬我呀。”
“你這么囂張，我還真蠢蠢欲動。”
“有種放學(xué)后跟著我，我們找個地方單挑！”
“你和我?”
“就你也配我動手？我的人和你的人吧。也別大動干戈了，就讓司機們比劃比劃好了。”
曹俊杰想得很美，到時候讓保鏢去。誰知道他是不是司機？！
王承佑挑了挑眉毛：“行倒是行，但是你知道我愛財，不如讓比劃變得更刺激些。你準備押多少錢在你司機身上？”
曹俊杰想，自己偷梁換柱，用保鏢換司機，勝算簡直百分之百。于是大剌剌開口：“說了怕嚇到你，你說好了。”
“五萬，八萬，十萬。你自己挑。”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絕不能抵賴！”曹俊杰竊喜不已。
王承佑輕蔑地挑了挑眉毛，表示絕不抵賴。
曹俊杰不由打起小算盤。他想，要是趁機從王那里賺上十萬，那么自己之前從他那里購買排名的錢，就回來過半了呢。
仔細再一想，他又不缺這種小錢，想辦法讓王賠到吐血才夠爽。
曹俊杰眉頭驟松，詭異一笑。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要是我喊幾個公證人？”
“我不介意。”
“要是公證人也想?yún)⑴c賭一把?”
“我不介意。”
曹俊杰內(nèi)心狂喜。美人也不看了，扭頭就去找盟友。
紈绔們聽說有熱鬧可湊，個個都很有興趣。曹俊杰撿其中信得過的，偷偷把自己的制勝法寶說給他們聽，于是大伙兒風頭一邊倒，紛紛押曹俊杰的“司機”贏。
唯有金剛是個例外。
不過，鑒于他實在跟王承佑關(guān)系太近，也沒人跟他說曹同學(xué)的制勝法寶。
當天中午，押注表單已經(jīng)整理出來。
大家趁吃午飯的機會，聚在食堂的角落里，紛紛看過并簽字確認。
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
押注表單是加過密的，就算是不幸落在老師或家長的手里，他們也自有一番無辜的說辭。
當男生們在餐廳二樓的一個角落里鼓弄他們的終身愛好時，同一個餐廳的一樓，室內(nèi)一根大堂支柱的一側(cè)。
莫顏吃了一口番茄芝士碎肉醬意大利面，抬頭問喬伊：“喬伊，你跟我說實話，你臉上的傷都是被徐清萊她們打的?”
喬伊審慎地看了莫顏幾秒，忽然余光看到王承佑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笑道：“我說你怎么忽然聰明起來了，肯定是王承佑告訴你的吧。”
莫顏剛想開口解釋，就見喬伊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頭上揭下紗布，撕下創(chuàng)可貼，拿倒了飲用水的餐巾紙往臉上擦，那些觸目驚心的青一塊紫一塊，很快被她揩了下來。
這！
莫顏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你為什么這么做？”
“早晨不是告訴過你嘛！我這么做是為了刺激你，讓你認清徐清萊們的冷酷無情，不要再心懷幻想跟她們混在一起。
徐清萊含著金鑰匙出生，一出生就有了終身職業(yè)，即，富豪。
你呢？
你跟我一樣，要靠自己奮斗才能走向成功。
而且，恕我坦白，你比我還慘，你連個好腦子都沒有。
雖說你有比我更優(yōu)越的容貌，可是，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啊。所以，你成功的指數(shù)，從概率上說，比我還低！
身為你兩年多的同桌，我有義務(wù)提醒你呢！”
喬伊說得煞費苦心，莫顏只顧伸手用指尖觸摸喬伊完好無損的臉：“她確實沒有動手，何來冷酷無情？無情的倒是你，白白害我流了那么多眼淚。”
侃侃而談的喬伊忽然住了口，她拿手輕輕蓋在莫顏的手上，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說：“我記著呢，等我將來有錢了，包養(yǎng)你，補償你。”
莫顏抽掉手，頑皮地笑了：“好。你可一定要努力。”
喬伊也笑：“一言為定。”
餐盤里的意大利面還剩很多，一向執(zhí)行“光盤行動”的莫顏，今天卻有些吃不下。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
那是一幢廢棄的爛尾樓，離市區(qū)不算遠。
難為曹俊杰找到這樣一個地方。
樓下停著不少車。不全是紈绔的車。絕大多數(shù)應(yīng)該是附近上班的白領(lǐng)車吧。
這些紈绔們的座駕，混在工薪車里，醒目但也說不上夸張。
七八輛車泊好，一行人上樓。
幾位少年簇擁著一位“司機”，走在前面。
很快，他們在六樓停下來。
僅有框架、沒有砌外墻的六樓，風比想象中的大。水泥地面坑洼不平，偶有鋼筋頭裸露在外。
大部分人摩拳擦掌，異常興奮。曹俊杰的保鏢被眾人簇擁著，臉上更是得意。他俾倪著王承佑身邊的瘦中等個兒，心里一萬個不屑。
王承佑這邊只有三個人。
一個他自己，一個金剛，還有一個一臉退縮的司機。
司機是昨天的那個司機。放學(xué)時臨時聽說這么一樁賭局。此刻嘴里正碎碎念呢。
“這樣合適嗎？不合適吧！你說要是你爸爸知道了，他沒法不要你這個親兒子，但是他會不要我啊。
被炒魷魚的滋味好受媽？必然不好受啊。
承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再說了，何必呢，你缺那點錢嗎？好吧，就算誰都不嫌錢多，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他沒完沒了、羅里吧嗦的碎碎念，惹得對面的少年們和保鏢越發(fā)張狂了。
“要走？行啊，從我襠下鉆過去。我就高抬貴手放了你們。”
曹俊杰大叉開腿，狂妄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少年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大笑了。他們對王，有種說不出的敬畏。
王承佑不為所動，一直將右手母指咬在嘴里啃指甲，也一直沒有開口。
確切地說，自從見到曹俊杰的“司機”，他的眼睛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章哥，我怎么覺得那個人不像是司機？”
自動屏蔽章哥的碎碎念，王承佑低聲嘀咕。
“哦？”
王承佑口中的章哥這才回過頭看一眼曹俊杰的“司機”。
“這個人眼睛里全是驕橫。剛才上樓梯的時候，步步每次邁兩階，簡直是蹦著往上躥。
這種個性的人放在馬路上，妥妥的馬路殺手。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派給孩子當司機？”
“哦。”
章哥懶洋洋地將目光從曹俊杰“司機”身上收回來，慢吞吞繼續(xù)對著王承佑念經(jīng)：“走吧走吧，我的大少爺！事發(fā)了，吃不了兜著走。你兜得起，我兜不起啊……”
王承佑放下咬著的母指，忽然露出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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