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朱羽婕說這番話時的慷慨和激昂觸動了王承佑,王承佑不由認(rèn)真了幾分:“我想想。”
朱羽婕以為這是在敷衍她,心一橫,爆出家底道:“我有16萬8千塊的私房錢,全部拿來入股,公司未盈利前我不要一分錢的工資。
王承佑,我沒有你的能力。我要有你能力的一半,以我的魄力,早就真的干點什么了!我一個小女子尚有這股子沖勁,你猶豫什么呢!”
“16萬8千塊”無形中被夸了有能力的王承佑進一步被觸動,“可能隨著投資失敗而化為烏有。到時候,你怎么辦?”
朱羽婕十分豪爽地笑了:“千金散盡還復(fù)來。就當(dāng)繳學(xué)費嘍。”
王承佑看著朱羽婕,忽然也心生一種豪情,在五月伊始的明媚陽光里。
三天后,五一小長假結(jié)束,王承佑和朱羽婕合作的“傲然資本”橫空出世。
若以常規(guī)的路子走,向有關(guān)部門報備后,有6個月的籌備期,之后,才是開業(yè)期。籌備期需要提供繁瑣的資料,包括辦公地址、申請人簡歷、職能架構(gòu)、個人資產(chǎn)不低于300萬證明,近3年來年收入不低于50萬的證明等等諸多材料。
而王承佑,選的是一條捷徑。
只需要一位優(yōu)秀的法律顧問,他直接“買”了一家有限合伙的空殼公司有人有閑有耐心,專門注冊公司,等著有錢沒耐心的人來買。定金一交,只需要簽一些文件,“傲然資本”就這樣用最快的速度誕生了。
運營資本為100萬。朱羽婕出16萬,王承佑出84萬。
并不是個人投資才叫私人投資。只要不是政府的對外援助,以公司、企業(yè)和其他經(jīng)濟組織或者個人的名義進行的投資,都可算做私人投資。
很明顯,私人投資具有民間經(jīng)濟合作的色彩,不同的是,它投錢并分盈利,但不參與被投資公司的運營。
王承佑要求,朱羽婕在未經(jīng)他同意的情況下,不得廣而告之他倆私下投資合作的行為。朱羽婕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她簡直震驚到無以復(fù)加。她是想過大干一把,可真的沒有奢望過大刀闊斧,不費吹灰之力名下就有了公司!
“王承佑!”朱羽婕激動得說不話來。本來她對他理直氣壯的,現(xiàn)在有點拿人家手短的意思。
“噓保密。”
朱羽婕重重地點頭。
保密,不得向任何同學(xué)說起他們的合作關(guān)系,不得向任何同學(xué)說起他們的投資行為。朱羽婕不想去分析王承佑提這些要求的原因,她整個兒人還在云顛,還有點兒適應(yīng)不過來,像做了一場華麗的灰姑娘夢一般。
五一后的第二天,莫顏從山西回來,由大頁的司機接回。莫顏對要求接機的王承佑說的是“我不喜歡你請假或翹課”,王承佑分明從中聽出了心虛。
山西之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他越著急見莫顏,越覺得莫顏在推脫見他。今晚不行,因為她太累了明晚不行,因為她太多事等著做后天不行,因為她當(dāng)日行程已滿
“就周末見嘛。反正再過四天就周末啦。”莫顏不得不扒出被她日漸避而遠(yuǎn)之的撒嬌絕技。
王承佑心中十分不甘,口頭上也只得同意。
沒想到,周四,莫顏從山西回來的第三天,文豪來找上門來了。按照文豪即有慣路,一定大炫耀特炫耀。
王承佑內(nèi)心如臨大敵,不知道自己能否平靜撐過文豪的炫耀,不過,面上盡可能放輕松。
“離六一還早,你著急著來送大禮嗎?”王承佑笑瞇瞇地望著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的文豪,慵懶又不失嘲諷地問道。
文豪一笑:“哪里哪里,本次純粹是路過。大禮嘛,還在籌備中,稍安勿躁。”
王承佑眼睛從文豪臉上移開,他現(xiàn)在看他久一點都覺得油膩。
“有屁快放。小爺還等著上課。”王承佑咬牙切齒道。
“放心,用不了你三分鐘的時間。我嘛,偶然聽莫顏說她上飛機之前跟你打了個賭從表面上看,她贏了。”
王承佑豎著耳朵往下聽,文豪忽然不吭聲了。他不得不移回視線看他。
“其實”文豪拖著腔調(diào),忽然轉(zhuǎn)為不發(fā)聲音的口型,“你,贏,了。”
王承佑咬住牙,告誡自己千萬別開口。
開口必然是歇斯底里的咒罵。太可惡了。他就知道文豪會耍詭計。他就知道薇薇安不是什么素人。他就知道他倆在聯(lián)合設(shè)計莫顏,沒想到知道了也沒用,文豪還是得逞了。另,他直覺怎么那么好,完美避開了重點部分的錄音?!
遇上文豪這只老狐貍,夾在夾克衫內(nèi)口袋的錄音筆,算是白買了。
不想聽文豪詳細(xì)炫耀,王承佑手撐一把桌面,逼迫自己站了起來:“走了。跟你說話沒意思。輸贏莫顏都是我的。”
“有人要曾經(jīng)擁有,有人要長長久久最終是你的,也行啊。”
已經(jīng)十分隱忍的王承佑,聽到文豪如此流氓的表態(tài),腦子還在思索如何有力反駁,整個人已經(jīng)不由自主轉(zhuǎn)過身,一把扯過文豪的領(lǐng)帶,另一只手高高揚起眼看要砸在文豪的臉上,只差那么一厘米,停了下來。
王承佑突然笑了,他松開文豪的領(lǐng)帶,幫文豪撫平胸口并不存在的衣服皺紋,道:“你要真占上風(fēng),早就夾起尾巴低調(diào)行事了。你越跑過來說些不三不四激怒我的話,越說明你時間不多勝利無望已經(jīng)瀕臨亂陣腳。湯總,我說的可對?”
智高近妖呢。
文豪面對面孔尚且稚嫩的王承佑,有那么三兩秒鐘的分神。他忽然想到,且不說情場,若商場上見,這也是不容輕視的勁敵。繼而想到,幸虧兩家家族企業(yè)的主營業(yè)務(wù)不搭界,不然,真令人沮喪。
對是對,承認(rèn)對,是不可能的。
文豪發(fā)出輕松到聽不出真實感情的笑:“如果這樣想令你感覺舒服些,盡情這樣想。今天你心情不好,改日再見。”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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