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柱從小蘿肚里鉆出來,噗通一聲又一頭撞入水中。
腰傷和胳膊上的傷帶來的劇痛,使得她的手腳僵硬無力,一時(shí)沒能劃開水,竟一路跌落至水底,嘴里接連灌入幾大口水,腳下還不慎踩著一個(gè)大蚌,被那大蚌一口咬住,任她怎么甩都甩不開,把她疼得倒抽冷氣,深刻體會到什么叫“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她彎下腰去,用還能活動(dòng)的右手和另外一只腳配合著,費(fèi)了一肚子力,總算掀開那蠻子一般的大蚌的殼,把腳抽出來,出來時(shí),還從大蚌肚里鉤處一樣環(huán)狀的東西。
她把那個(gè)東西抓在手里掂了掂,發(fā)現(xiàn)是個(gè)細(xì)手鐲,材質(zhì)不明,似玉似木,觸感細(xì)膩清潤。當(dāng)下她無暇多想,便把那手鐲往摔斷的左手腕一套,右手捂住腰上痛炸的傷口,雙腳奮力劃水,往上游去。
當(dāng)她再次浮出水面時(shí),蘇牧正等在溪澗邊上。適才他聽到她的動(dòng)靜便跑過來查看,此時(shí)正好看到她從水里冒出個(gè)頭來,見她臉上還殘留有斑斑血跡,心知她受了傷,忙縱身飛過去,把她撈出來帶回岸邊。
水二柱趴在地上,把肚里喝的水連噴帶嘔的全吐出來,又喘過幾大口氣,這才覺得小命回到自己身上。
蘇牧深不知何時(shí)已撿回她的背包,正放在她身邊。水二柱用腳把背包勾過來一些,從里面翻出一把止血草藥嚼碎了,把腰上那個(gè)猙獰的傷口敷上,邊敷邊痛得齜牙咧嘴。
蘇牧深早已背過身去,聽她鬼打鬼叫的也覺不忍心,想要幫忙又不好出手,踟躕之間想起了什么,忙取出儲物袋,從里面拿出幾顆療傷丹藥反著手從背后遞過去。
水二柱看著好笑:“這實(shí)誠孩子!”一面接過丹藥吞下,把包里的水拿出來喝了兩口,想想又翻出來一件外衫裹上,靠在包上休息一陣。待回緩過來后把蘇牧深叫回頭來,問他靈貓洞府里面如何了。
蘇牧深把情況簡單跟她說了一遍,但略去了公孫草之事,也問她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水二柱也如此這般的說了,說著,見蘇牧深把靈貓的香晶遞過來,她大喜過望,不客氣的接過來仔細(xì)收好,正待向他道謝,突然聽到靈貓洞府那邊發(fā)出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尖吼聲,那聲音帶著恐怖駭人的力量。
她不知那是什么聲音,忙扭頭望過去,可惜距離靈貓洞府太遠(yuǎn),什么都看不見。
蘇牧深聽了那聲音臉色霎時(shí)劇變,讓水二柱原地歇著,自己迅速起身跑過去查看。飛奔一陣到了近處一看,便見欒富從洞里正狂奔出來,身后緊緊追著一大群鼴鼠,其中有一只鼴鼠個(gè)頭巨大,足有小童般大小,背后還生出一對小翅,奔走如飛。關(guān)鍵是,那足足是一只五階的妖獸!
這里又得多說幾句。一般來說,修士能看出比自己修為高出不超過一大階的修士的修為。例如,練氣修士最多能看出筑基期修士的修為是多少,金丹及金丹以上的就無法探知了。以此類推,筑基修士能看出金丹修士的修為,金丹修士能看出元嬰修士的修為……
同樣,此理也適用于妖獸。五階妖獸等同于筑基中期修士,蘇牧深自然能一眼看出它的階屬。
蘇牧深被突然冒出來的五階妖獸駭出一身冷汗,不敢再靠近,遠(yuǎn)遠(yuǎn)的躲著望過去,見欒富望著一線天的方向死奔,只不過還沒跑出多遠(yuǎn),就被身后那五階的大鼴鼠抓住。
下一刻,蘇牧深看呆了眼,只見欒富逃跑無門,在性命攸關(guān)之際,突然從頭上遁出一個(gè)綠幽幽的影子飄著跑了,身體隨之如麻袋一般倒下去。
蘇牧深大吃一驚:“這欒富到底是什么人?他棄舍之后怎會是這般模樣?”
那邊那“欒富”棄掉棲身之體后,拼命逃逸,可惜實(shí)力懸殊太大,沒逃出多遠(yuǎn),就被那五階大鼴鼠噴出一口毒液射中,周身霎時(shí)燃起綠得發(fā)黑的熒熒火光,轉(zhuǎn)眼被燒成一團(tuán)灰。
大鼴鼠這才覺得解恨,回頭吩咐屬下翻檢欒富的尸體。眾鼴鼠們找了半晌沒找到它要的東西。
大鼴鼠瞇眼尋思著,神情十分陰郁。突然,它扭轉(zhuǎn)頭,視線猛地朝蘇牧深藏身之地射過來。
蘇牧深在適才小鼴鼠們專門翻看欒富的玉盒和儲物袋時(shí),已猜出大鼴鼠要的東西定是他拔走的那株公孫草。這大鼴鼠估計(jì)守候公孫草多年,如今草被他拔走,它豈能放過他?
他心里也著了慌,忙把他師祖丟給他保命的千里符拿出來,準(zhǔn)備見機(jī)就逃,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動(dòng)身,便見那大鼴鼠回頭朝他這邊瞪過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無暇再猶豫,拍碎手里的千里符,轉(zhuǎn)身匆匆往回跑去。
大鼴鼠見他還想逃,忙跳起身追來,因速度太快身后帶起一陣狂風(fēng),遠(yuǎn)遠(yuǎn)望之猶如龍卷風(fēng),后頭還浩浩蕩蕩跟著一大群小鼴鼠。
蘇牧深半步不敢停,唰唰唰跑回適才的地方,一把撈起水二柱,望著另一邊沒命狂奔。不多時(shí),大鼴鼠便追至他身后半里地,緊緊咬著不放。
好在那千里符果然有兩把刷子,蘇牧深抱著水二柱繞著山中山的山頭兜了大半圈,那五階大鼴鼠到底也沒能再追近上來。
很快,蘇牧深跑到一線天出口附近。這回他不再兜圈子了,扭頭望著出口奔去。大鼴鼠又氣又急,怒吼幾聲,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老血,腳下的步子也隨之加快了幾分。看樣子是祭出了秘法,不惜自損身體,也要在蘇牧深出山之前截住他。
蘇牧深不給它機(jī)會,又連著拍掉一大把神行符在腿上,不要錢一般。也難怪,性命攸關(guān)之際,神行符這些東西已算不得什么,有多少用多少,怎么用最快就怎么用。
作為競月峰峰主給的東西,那千里符不僅有兩把刷子,還十分稀罕,竟能與一般符疊加使用。便見蘇牧深的速度再次往上急竄一大截,他一溜煙的飛過溪澗,直奔出一線天去。
待大鼴鼠追出來后,蘇牧深已帶著水二柱跑的無影無蹤,活活把一只五階妖獸氣的吐血,以至于日后它再遇見人類修士,不管對方是惡意還是善意,它第一反應(yīng)便是搜對方的身,把所有紙質(zhì)東西全部搜出來燒成灰,才肯坐下來慢慢談。
這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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