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是教你們的老師嗎？”

    小山點頭，“村長說了，上面沒人愿意來俺們這里教書了。”

    “還沒來人啊？”今天都九月一號了，但是還沒下來老師。

    “不來老師了，咱們村的學生少，總共才二十幾個學生，村子又窮，已經走了幾個老師，沒老師，我今年都上不了一年級。”

    小山苦惱地說著，人雖小但是不能上學卻讓他很很傷心，他聽立琛說過當兵的要識字不識字去不了，叫他以后好好讀書，可是現在連老師都沒有，他還什么讀書識字。

    “隔壁村呢，他們那邊有老師不？”筱筱想道。

    小山依舊搖頭，“他們也沒學校，只是鄰村離前面的一個大村子近，就在那個學校寄讀。我們這離那個大村子很遠要翻過這座山，要花三四個小時，爺爺奶奶說我小就不讓我念書，可是我想上學想識字。

    小小的臉上，委屈地說著，眼眶都紅起來，不讀書以后他就當不了兵，不能去外面看看，也不能保護爺爺奶奶了。

    筱筱蹲下來，看著他那樣，也同情起來，拿著手帕給他擦眼淚。

    “村里的學生都不能上學嗎？”

    小山抹了抹眼睛，哭著說道：“村長說三年級的大哥哥姐姐去前面有個大的村子，他們那邊人多，老師也有兩個，我們村的可以去那里寄讀，每天早晚乘漁船過去，但是坐船也要一個多小時，而且一舟漁船坐不了那么多的學生，只能讓高年級的哥哥姐姐去上學，加上我還有十個以后不能上學了。”

    “十個學生啊……”

    筱筱不禁有些同情了，大的孩子可以出去念書，可是這些孩子要什么辦？

    “小山你今年七歲了，如果沒有老師下來你明年再去上學吧，男孩子晚一年上學也沒事。”只能這么安慰著。

    “我不想明年上學，再說萬一明年又沒老師教，我就又不能上學了。”說完垂頭喪氣的，看起來才七歲的小孩有些老成著像個小大人。

    如果是平時筱筱定會笑話他，但是這會兒也跟他一塊兒難過，從她來的時候就一直聽說要調新老師下來，巖村只有一個老師，以前的老師一走，已經幾個月了，可是新的老師又不肯來，筱筱覺得有些同情小山了。

    “要不再等等吧，晚上我去問立琛，看他有沒辦法從哪里調來個老師。”

    小山聽完看著筱筱，有話卻吞吞吐吐地不敢說。

    “你想說啥？”巴掌大的小臉，眉毛都發愁地擠在一起。

    “嬸，你能不能教我……”小山把玩著手指頭有些不敢看筱筱，他知道筱筱是醫生還要給人看病，所以問完話他就擔心筱筱不肯答應。

    筱筱有些錯愕，“你讓我教你？可是我從來沒當過老師啊，不知道要什么教。”有些為難。

    “嬸你那么厲害，都可以給人治病，那一定也可以教我讀書寫字了，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哀求著，他不想長大后不識字，那樣好可憐。

    “可是我還要給人看病，而且還要去采藥呢……”

    “每天就上兩個小時就好了。”小山伸出兩根手指頭比著。

    “兩個小時啊……”筱筱想了想，要是上午抽出兩個小時教他倒也不是很難，一周也放假兩天，星期六星期天不教放假著，就跟后來的休息時間一樣。

    “行，你每天上午過來，對了!有沒一年級的課本。”

    筱筱不知道一年級大概學些什么內容，就怕現在學的跟以后學的不一樣，因為她那時候讀一年級還有學英語電腦之類的，這個年代的一年級應該沒學那么復雜吧。

    小山一聽她答應下來馬上高興地跳起來，順帶還翻了個跟斗。

    筱筱被他逗樂了，心里也有些酸楚，這年頭想讀書可不容易呢，難得這孩子這么上進，應該也是因為他從小沒有爸媽的原因吧。

    “嬸，你教我讀書，以后我給你掃地干活好不好？”樂呵呵地湊到筱筱旁邊說著。

    筱筱點了下他額頭，“不用，該干嘛干嘛去，每天煩我兩個小時還不夠啊，有時間的話多幫你爺爺奶奶干活，他們年紀大了，還要照顧你不容易，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孝順他們。”

    小山點頭，“我會的。”

    “去玩吧，明天上午過來，下午我要上山采藥。”

    “嬸，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啊？”語氣雀躍著，爺爺奶奶平日不讓他上山去玩。

    “不行，那可不是去玩，山上很危險呢，等你以后大一點再跟我上山，回家去吧，幫嬸找到一年級的課本，明天我教你。”

    小山聽到這，只好點頭同意，不過他仍很高興，他可以讀書了，回去就去告訴爺爺奶奶去。

    今日天氣也不錯，跟小山聊了這會兒也沒見有人過來，當然大家不生病更好，筱筱就關門，打算上山采藥去，昨天采的那點要是曬干后都沒多少。

    背起背簍走出去，今天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蘇恒說過另外一個地方有很多昨天她跟他說的那些藥草。

    只是待來到那里的時候，有人已經先在那里，而且還幫她先挖了。

    “你今兒又上山了啊？”

    蘇恒轉過身來，“我這幾天都會來割草，要不你這幾天不用上山，到時候我送到衛生站。”一個女孩子上山實在有些危險，所以他還是不贊同她一個人來。

    “可是你也要干活啊，再說我其實出來透透氣也好，我們都是從大地方過來，來到這里，一直窩在村子里有時候也很無聊，再說我和立琛已經快要結婚了，我還是自己來采藥的好。”

    立琛不喜歡她跟他來往，她還是避嫌一些，以后到別的地方去采藥。

    “你……在躲避我嗎？”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筱筱抓了抓頭，“不是……只是覺得這邊……人言可畏，跟立琛以外的男人經常見面，我怕到時候傳出閑言閑語對大家都不好，況且你還沒結婚，萬一名聲壞以后想討老婆可不容易。”

    知道說出來有些傷人，但是筱筱不想立琛因為他吃醋，本來跟他也沒什么，只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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