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它們沒有向海外擴張的苗頭，看起來更像是自給自足。”滄零答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沒準它們已經在計劃進攻星海了。”

    “萊恩，你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我們光是對付西芙莉和哈迪就夠頭疼的了。”馬丁回頭道。

    “不管它們有沒有對外擴張的意圖，一個強大的、擁有工業化能力的夜魔王國位于距離我們不到600海里（約1000公里）的地方，換做是你，你能安心嗎？”萊恩反問。

    聽到這話，大家都不吭聲了。

    確實，一個連火車都造的出來的夜魔王國，以后必將成為星海的心腹大患。

    沿著鐵軌走了四五個小時后，大家終于抵達了沿線第一座城市。

    在途中，他們遇到了數個大大小小的村莊，但他們都避開了。

    現在眼前的這座城市，面積約800畝，約等于星海的一個小鎮。里面能看到明顯的樓房，但沒有城墻和瞭望塔，看上去完全不設防。

    “根據它們的站點推斷，這個城市應該就是西貝了。”滄零舉著望遠鏡說道，“里面建筑相當密集，東南方向還有疑似工廠的廠房。”

    沃爾夫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命令道：“迦梨，探測一下城里的夜魔。”

    “已經在探測了。”迦梨收回時針回旋答道，“城里共有約一千左右的夜魔，其中A級2只，B級7只，其余全部為C級及以下。“

    “沒有S級嗎？”

    “沒有。”

    “奇怪……塞哈維的夜魔好像整體等級都不高啊。我們來了幾天，遇到的夜魔全是低等級的。”費爾頓說道。

    “沒有高等級夜魔的話，我們可以派幾個人服用靈力抑制劑后潛入進去。”沃爾夫拿出了一瓶抑制劑。

    “我去吧，潛伏追蹤，我最擅長。”費爾頓說道。

    “畢竟是搞密探出身的。”迦梨小聲嘀咕了一句，幸好費爾頓沒聽見。

    沃爾夫思索了片刻，同意了費爾頓的申請，并讓滄零和迦梨跟他一起去。

    費爾頓又帶上了自己的下屬普拉提納，一行四人服用了一顆靈力抑制劑（每顆有效時間為三小時）后，沿著山坡潛入了西貝城的外圍。

    “這座城市看起來很原始。”觀察了一會兒，普拉提納說道。

    確實，從上方看去，城市里面全是土路，房屋也是泥土做的，只有少數2、3層樓房是石頭搭的。

    城里也沒有集市或是市場什么的，更沒有馬車。

    路上的夜魔很少，偶爾看到幾只也身披獸皮，跟原始人沒啥差別。

    “雖然這座城市看起來很落后，但布局卻很先進。”滄零扶著樹干說道，“城里有明顯的東西規劃，和便于運輸的街道，另外還有下水道。”

    “建造城市的也許是夜魔，但設計城市的可就未必了。”一旁的費爾頓說。

    “費爾頓隊長，那里有強烈的靈力，應該有超過千名以上的人類。”迦梨指著東南角的工廠說道。

    “走，過去看看。”費爾頓從樹上跳了下來。

    從草叢里一路偷偷摸過去后，大家成功抵達了工廠的墻外。

    這里跟人類的地盤不同，守衛極其松懈，對于訓練有素的騎士來說混進去簡直不要太簡單。

    進了廠房后，大家迅速一閃，躲到一堆木箱后面。

    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后，大家探頭一看，驚呆了。

    廠房里建有上百個方形的隔離間，每間里關押著二十來個人類，總共近兩千人。

    這些人全部赤身裸體、蓬頭垢面，蜷縮在地上，看上去跟動物簡直沒兩樣。

    左邊的都是男性，右邊的則是女性，女性中有間隔離出來的單間，里面躺滿了懷孕的女人，還有一些嬰兒。

    “人類花了幾萬年的時間，才進化到直立行走。而這些夜魔只用了五百年就讓人類又倒退回去了。”費爾頓看著那些用四肢爬行的養殖人類嘆道。

    “有夜魔來了！”這時迦梨發出了警報。

    大家忙低下頭，從箱子與箱子的縫隙中偷看。

    幾個身高馬大的夜魔推著幾輛板車走了進來，板車上放著一桶桶的飼料。

    它們把飼料依次倒在隔離間門口的食槽內，所有人類立即撲上去用手挖食，爭先恐后。

    “不要搶！不要把食物弄到地上！”夜魔們用棍子抽打著人類。

    “真是看不下去了，人類的尊嚴呢？”迦梨轉過了頭。

    “這些已經不能叫人類了。”普拉提納低聲說。

    “卜剌多，提幾桶水過來，這些畜生又亂拉了。”一名頭目模樣的夜魔喊道。

    “媽的！天天亂拉……不是給他們修了廁所嗎？真是的……”名叫卜剌多的夜魔不滿地出去了。

    很快，他拎著兩桶水回來了，然后在頭目的指揮下沖洗一間隔離間的地面。

    里面的人類淋了水，嗷嗷叫著往里縮，踩了一腳的屎湯。

    卜剌多一邊罵，一邊用水舀子舀水往他們身上灑。

    假如不看雙方外表的話，這簡直就是一間普通的農場。

    “母人類的奶水怎么樣？幼崽可有吃不到奶的？”頭目轉身視察起了女性區。

    “都能吃到。我每天晚上都過來給她們加喂一餐呢。”卜剌多答道。

    “滿6個月的幼崽就可以離開乳母了。”頭目說道，“公的轉到肉食區，母的留下做種母。注意幼崽的飼料要磨成糊。”

    “放心吧老大，我現在照顧幼崽很有經驗了，這幾個月接手的幼崽只死了不到10個。”卜剌多頗自豪地說。

    “馬上王都的訂單又要到了，這段時間多留心點！”頭目繼續視察了一圈，走了。

    卜剌多留下來，給每個幼崽檢查身體。

    “我有點混亂，班長。我現在分不清哪邊是人了。”迦梨低聲說，“這些夜魔太有生活氣息了。”

    “我覺得這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夜魔比那些追趕要吃我們的夜魔更可怕。”普拉提納答道。

    “費爾頓隊長，我們要不要去接觸一下這些人類？”滄零請示道。

    “不用。這些人類很明顯智力處于未開化狀態，也沒有語言能力。接觸他們也問不出有價值的情報。”費爾頓答道。

    “那我們還是去城里打探吧！”

    “走。”費爾頓做了個前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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