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安握緊了拳頭,手心里冒出了許多細汗:“干嘛這副表情!搞得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榭橋我他媽告訴你,我二哥不要……”
“我今天就搬出去了,回來來拿昨天收拾好的東西。”
“嗯?”
段易安有些驚愕的抬起了頭,剛才……榭橋說了什么?
“已經跟二少爺說好了,明天去上班。”
“……”
“這里離公司有點遠,我晚上就先住二少爺那里了。”
“榭橋你他媽的給我滾!拿什么東西,這里的東西全他媽是我的!老子買的就是老子的!你給我滾,滾得遠遠地!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段易安幾步上前,揪著榭橋的衣服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夜總會那種地方!真是適合你這種賤骨頭!”
“少……少爺?”
榭橋站在門外,一臉無措,他不知道段易安在生什么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喜歡這個人喜歡到了這個地步。
段易安拿起臺子上擺的臺燈,猛地往電視機上一砸,電視機屏幕閃現出刺眼的火花,摔碎的燈罩散落一地,連帶著碎的,還有段易安那顆傷的太重的心。
段易安沒想到段敬言會出爾反爾,也許他就如同他二哥眼里的那樣,這么久了,大家早就變了,就只有他一個人幼稚依舊。
忍著一肚子的怒氣給段敬言打了一個電話,段敬言剛摁了接聽鍵,段易安就劈頭蓋臉地罵了上來:“段敬言你這個騙子!榭橋有什么好?死腦筋!一根筋!就他媽一個傻屌智障!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榭橋有天分。”
段敬言就如同當年自家的老爺子一樣來了這么一句話。
老爺子說榭橋有靈氣,段敬言說榭橋有天分。
哪里有那么多狗屁靈氣和天分!
榭橋就只是榭橋而已,段易安看到的,是這個人,不是其他別的東西。
“有個狗屁天分啊!榭橋就一傻缺!一蛀蟲!他啃了段家這么多年了!你還要把他留著?他榭橋沒手沒腳嗎?就非要干你那里的工作?”
榭橋站在打開的房門旁,呆愣愣地看著段易安在那里臟字不帶重復地罵著他,原來在段易安心里,他就是這樣的啊。
段易安抬起頭看著鏡子的時候,鏡子上倒映出來的榭橋的臉,讓他突然住了口。
什么時候……
進來的?
段易安眼看著榭橋轉身就要走的樣子,急的連對話都來不及掛,朝著榭橋就吼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榭橋身子一頓,然后轉頭走向了段易安,把手里的鑰匙往段易安手里一放說道:“我以后不會來打擾你了。”
這種將要失去榭橋的恐懼感讓段易安慌了神,他一把抓住榭橋的胳膊叫起來:“你是不是要找段敬言!我二哥哪點值得你那么迷戀他?!”
榭橋把段易安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扯了下來,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段易安說:“至少,二少爺不會像少爺您這么侮辱人。”
走了啊。
榭橋就這么離開他了。
段易安撐著椅子才勉強讓自己不至于摔下去,他最終還是把榭橋推出了他的世界,他甚至連一個讓榭橋回頭的理由都沒有。
段易安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非榭橋不行,就連他那該死的身子也只有想到榭橋才會起反應,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感情,說出來總是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段易安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榭橋送給段易安的手機,慰鳴沒有把它扔了,按照江遲寒的意思,是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就算了,留在這里還占空間,可慰鳴總覺得這東西對段家那位小少爺有種特殊的意義,也就給他收了起來。
可段家這個小少爺突然像失蹤了一樣,也不過來,也不找他們要,一切太過安靜了,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慰鳴總有種有什么事情要發生的錯覺。
但這種寧靜也不全是壞的,最起碼程然圖了一個清凈,這些日子在江遲寒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臉上的肉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
“遲寒~”程然站在樓上看著坐在下面的江遲寒叫了起來,“家里憋死了!正值青春年華大好時光的我,不能做社會的蛀蟲啊!”
江遲寒也不搭理他,任由程然在樓上這么大喊大叫,程然看江遲寒把他視為了空氣,于是裝成要跳下來的樣子說道:“遲寒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跳下來了啊!”
這句威脅雖然顯得輕飄飄的,但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江遲寒把手里的書放下來,抬起頭對向了程然的眸子:“那你跳吧。”
程然一撇嘴,慫慫地甩下一句“你狠”,然后收回了邁出一半的腿,彎下腰把看熱鬧的小桃子抱著走了下來坐在了江遲寒身旁。
“遲寒,我真的很無聊誒!你看看我這頭頂都要長蘑菇了!發霉了要!”
江遲寒伸手揉了揉程然的頭發,這個親昵的舉動讓程然一愣,還沒等程然反應過來,搭在自己頭頂的手一使勁,揪著程然的頭發逼迫著程然抬起了頭,小桃子也感覺出來目前的局勢不對,立馬從程然腿上跳了下來。
眼看著江遲寒那張好看的臉越湊越近,程然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把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忘了。
“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
江遲寒手一松,程然整個人像貓一樣往后一縮,江遲寒這人還真的是!
剛剛還以為這人又要親上來了!
程然警惕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發現江遲寒沒別的事情要對他說了,于是對著沒有正眼看他的江遲寒做了個鬼臉,轉念一想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又沒趣地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江遲寒所謂的帶他出去,最后還是帶他去了夜來香,上次鬧騰了一次不夠,這次還帶他過去,程然懷疑江遲寒是不是故意給段二爺找不快,孫猴子大鬧天宮也沒去的這么頻繁的,江遲寒就像做客做順了的孫猴子,一回生二回熟。
不過……孫猴子可沒江遲寒這么俊。
“遲寒,你沒事帶我去夜來香干嘛?小情人藏那兒,所以沒事跑過去會會情人啊?”程然看著車窗處江遲寒側臉的倒影問道。
“有點事。”
“就是會情人的。”
程然酸溜溜的冒出來這么一句話,江遲寒聽見了也沒回應。
雖然江遲寒說話說得好聽,說什么帶程然出去玩,事實上就是把程然甩在那里,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程然坐在空包間里看著天花板上懸著的那個五光十色的大圓球,腦袋有種笨重的疼,果然不喜歡這種地方,總會想到不愿意想到的畫面,那些畫面就拼了命的灌到腦海里,頭疼欲裂。
“先生,這些吃的是我們段二爺送的,段二爺說要給您當面賠禮道歉。”推著餐車進來的服務生看著程然禮貌地說道。
程然坐起來看了看擺碟華麗的水果拼盤,于是笑瞇瞇地說道:“你們段二爺送這點吃的,我難道就能消氣了?”
“我這兒還有兩瓶紅酒,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開。”段敬言手里拿著兩瓶紅酒走了進來,“上次怠慢是段某不周,這次來給您賠個不是,您想吃什么隨便點。”
“怎么?我隨便點了之后記在我們遲寒賬上?段二爺的經商之道,還真是面子和錢都賺齊全了。”
“哈哈,您真是說笑了。”段敬言拿了兩個高腳杯,倒了一杯酒遞給了程然,“您來這里都是給夜來香賞臉,當然是我這個做東的請客。”
程然接過段敬言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紅酒,微微一笑說道:“早有耳聞段二爺的豪爽,真正接觸到才知道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段敬言坐在沙發上,眼神曖昧地看著程然,剛剛喝完紅酒的程然,嘴唇還泛著紅潤的光澤,白皙的臉頰襲上淡淡的紅暈,好似桃花在臉上綻開了一般,嬌艷無比。
難怪江遲寒會看上這種人,要是他的話,也難免會動點心。
程然喝酒上臉,一喝就臉紅,看段敬言跟他套近乎的樣子,心里七七八八摸出了個大概出來,這人想套他話。
所以程然也不戳破,就七拐八拐的把話題拐到了別的地方去,也不正面回段敬言的話,程然自己的酒量,他自己心里清楚,能喝到多少,喝到哪里就不行了。
段敬言想知道什么,程然不太清楚,大抵是商業人探探對方的商業機密什么的,程然也沒多大興趣,況且江遲寒的秘密,程然怎么可能會知道。
眼看著段敬言又要給他倒酒,程然面泛潮紅地舉著酒杯笑呵呵地說道:“二爺,我去趟廁所,回來繼續陪你喝。”
段敬言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程然的存在著實讓他有些意外,原本以為江遲寒看上這人,就是因為臉蛋長得較好,接觸一下發現這人遠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看樣子沈段讓他幫的忙,大抵是幫不成了。
本來是準備套套程然的話,看看程然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江遲寒手里,要是有的話,幫程然解決了這事,這人也就自然而然離開江遲寒了,可是每當段敬言扯到這方面的話題,程然就東躲西藏的把話題牽扯到別處,段敬言問也問不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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