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的直言直語讓周圍人全部都打趣了起來。
“別鬧了,兩個男的說什么喜歡……”
“段三爺不是說了嘛,人把榭橋當親弟弟看,任遠你思維怎么這么齷齪?”
“兩個男人要是真說喜歡,未免也太惡心了吧……”
任遠倒是也沒怎么搭理那些人,就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榭橋問道:“嗯?答案是什么?”
榭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用著篤定的目光看著任遠說道:“大冒險要做什么?”
意料之中的回答。
任遠指著桌上剛喝了沒兩口路易十三:“你把這瓶酒喝了。”
任遠的話一出口,桌邊其他人都懵了。
上好的路易十三,就這么一小瓶一兩萬,就……就這么讓榭橋喝了?
榭橋這種人看上去根本不懂酒啊,給他喝完全就是浪費,而且讓他喝掉一整瓶?這不是瞎胡鬧嗎?
任遠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哪里不妥:“酒錢我付,榭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榭橋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晶玻璃酒瓶,仰著頭“咕嚕嚕”地像不要命一樣地把酒全部喝了下去。
“哇……”
“醉了……”
“還真的喝啊……”
任遠就這么看著榭橋,心里一陣好笑:這人真是跟段易安待久了,智商也變低了,其實他就只要撒一個謊,撒謊說“不喜歡”,這事也就過了,反而越是像現在這樣,讓人看的越明白。
榭橋把酒瓶子放下的時候,踉蹌了兩下,一下子攤在了座位上,世界天旋地轉,腦子里像是攪了一團漿糊,根本想不了事情。
任遠不會懂的,榭橋這輩子都不會撒謊說出“不喜歡段易安”這句話,也唯獨這句話,他這輩子都說不出口。
段易安是他的信仰,他的全世界。
“一分鐘一兩萬就出去了,哇,這個榭橋真的不得了啊。”其中一個人把榭橋喝完的酒瓶拿起來晃了晃,有些調侃道,“只可惜了這瓶酒,我味道還沒嘗一口呢。”
任遠走上前把榭橋扶了起來,然后從口袋里掏出銀行卡往桌上一扔說道:“密碼還是之前那個,自己買單。”
“是!任大爺~”
任遠帶著榭橋去了酒店,專門開了一個大床房。
他不懂,不懂這個人。
他身邊圍著太多太多的人,可從來沒有遇到像榭橋這樣的人。像任遠他們這樣的,身邊圍著的全是酒肉朋友。
明明段易安跟他們是一類人,憑什么段易安身邊有這么一個掏心窩子的人存在?
他任遠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不想讓段易安得到。
不讓別人得到東西的最好辦法,就是摧毀他,摧毀的支離破碎才好。
榭橋不知道那一天他跟任遠到底發生了什么,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任遠就睡在自己身旁,兩個人都只穿了條短褲,曖昧萬分。
那種心口刺痛的感覺,痛的榭橋出了一身冷汗。
任遠坐了起來,指著手腕上的紅痕看著榭橋說道:“榭橋,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不是這樣的……”榭橋瞪圓了眼睛看著任遠叫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兩個……我們兩個……不可能的……”
不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他跟任遠?
怎么可能啊……
“榭橋,你知道段易安最討厭的是什么嗎?”任遠看著那么恐慌的榭橋,“嗤嗤”的笑了起來,“他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所以你現在被我碰了,你覺得段易安還會要你嗎?”
任遠抓住了段易安是榭橋的軟肋,所以才這么肆意地去威脅榭橋。
“任少爺,我喝醉酒了,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么,我的錯,我認,但請你不要把小少爺牽扯進來。”
“榭橋,我們做個交易吧。”任遠看著一臉受傷的榭橋說道,“做我的狗,我幫你瞞著他。”
榭橋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傷害過段家小少爺,卻不知道無形之中造成的傷害,比他有意制成的傷害還要厲害個千千萬萬倍。
任遠帶來的某種威脅和壓制持續了幾個月,后來因為出國這事也就這么算了,榭橋也有些懵,以為這場跟任遠的戰役會拉的很久才對。
在榭橋以為這件事就快要結束的時候,任遠回來了,偏偏這個時候,他想要跟這個小少爺認認真真在一起的時候回來。
榭橋煩躁地“嘖”了一聲,把前面開車的司機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
“超過前面那輛車,堵住它。”
他能怎么辦,就像段易安說的那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能怎么辦?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地去彌補過去犯得錯而已。
段易安坐在車后座,猛的一個急剎車,一頭撞在了椅背處,痛的段易安揉了揉額頭叫道:“怎么回事?”
“后面車超車了。”
司機也有些驚魂未定,本來后面那輛車跟的好好的,這怎么就突然超車了?
榭橋走下車,徑直朝著他們走過來,然后拉開后車門對著段易安說道:“少爺,我有話跟你說。”
“不……不是……這……這是怎么了?”司機有些懵,今晚的事情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榭橋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紅色的鈔票往司機手里一塞,然后彎著腰看著段易安,對他伸出了一只手重復道:“我有話跟你說。”
段易安捏著手機的手有些微顫,榭橋看他半天不動,直接把段易安從車里抱了出來說道:“你先別生氣,聽完了之后要打我要罵我隨你。”
段易安紅著眼眶,一點都沒掙扎,就如同那一次知道榭橋要出國一樣,安靜的不像話。
榭橋帶著段易安回了他們倆人的家,把他放在沙發上,然后主動地跪在了段易安面前:“對不起,瞞著你事情了。”
段易安不說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就這么安靜地聽著榭橋把那個故事說完,嘴唇也被咬破了皮,咬破了的地方往外不停地在滲著血絲。
“所以……你跟任遠做了是么……”段易安把頭埋在膝蓋處,聲音可憐的要命。
“我不知道……少爺我真不知道。”
那一夜醒來的時候,榭橋也懵了,任遠手腕上的傷痕怎么看怎么像他弄出來的,可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段易安把手機往榭橋面前一扔,手機還停留在陳枳洋發的視頻頁面:“榭橋,我沒點開,我不知道該不該看。”
段家的小少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助過,他甚至不知道跟誰去傾訴這件事情。
他以為他把榭橋保護的夠好了,他以為榭橋只要待在自己身邊就安然無恙了,可是是他啊,偏偏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啊。
段易安緊緊抱著膝蓋,像個小可憐一般地抱著膝蓋悶聲說道:“榭橋,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把你叫過去的。”
那一天,他那么高興地把榭橋叫出去,是因為他想跟榭橋說他喜歡他,他快成年了,他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可他卻怎么也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情。
“少爺……”
“榭橋,我想了很多,真的想了很多。”段易安聲音哽咽地說道,“如果是別的東西,被別人碰了我就不要了,可是為什么偏偏是你?你讓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丟棄你嗎?我根本做不到啊!”
榭橋低著頭,握緊的拳頭微微有些發抖,他就是害怕今天的到來,所以一直沒有開口提這件事,可這世上哪有瞞的住的事情?遲早有天謊言會被戳穿的,為什么一開始不提,非要在后面讓對方發現自己被欺騙了那么久之后,造成了這么一副兩敗俱傷的局面?
“榭橋,你讓我怎么辦啊,你真的快要把我逼瘋了啊榭橋……”
榭橋伸手想摸一摸段易安的腦袋,受了傷的段易安整個人往后一縮,直接躲過了榭橋。
“我錯了,是我不該,那天我要是沒喝酒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榭橋,我不生你氣,我真的不生你氣。”這樣放以前,段易安的暴脾氣上來了,誰都拉不住,可今天他生不動氣了,他也累了,像是有什么東西一樣壓在他背上,重的他喘不過氣來了,“榭橋,視頻我沒看,我也不想看了,我知道無論發生了什么,我都會原諒你。”
“因為是你,因為是你榭橋!所以不管你做了多么混賬的事情我都能原諒你。”
這是段易安在江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之后最終得出的結論,他看著夜晚外面的燈,他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不停地跟他重復重復再重復著。
是榭橋,也只有榭橋,才能讓他做到這一步。
榭橋低著頭跪在自己面前,活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可榭橋做錯了什么?是他親手把榭橋往火坑里推了進去啊,是他自己造的孽他能怪誰啊?
扔在地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串陌生的號碼,手機的震動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顯得格外的扎耳。
榭橋拿起手機遞給了段易安,用著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少爺,電話。”
“段三爺,跟榭橋鬧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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