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還發什么呆!”
承山激動的不知該邁哪條腿。
他的嗓子眼里像堵了千言萬語,沒有一句話能殺出一條血路,他現在唯一確定能做的就是跟著。
從一樓到三樓,承山感覺度過了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他的微笑幾乎僵硬,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帥大叔的背影。他感受著帥大叔走過的氣息,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沉穩而不張揚,似有似無的飄了過來。
很快到了三樓,還是那一扇防盜門,再普通不過了。
“請進。”帥大叔打開門,請承山先進去。
承山遲疑了一下,喜悅、興奮和疑惑同時涌上心頭,而且還有一點點恐懼,但這些都不足以阻滯他的腳步。同時,一股溫暖的春意撲面而來,這是一種熟悉的味道召喚著他。
“謝謝!”
一進門,是一塊圓型水墨山水繡屏。
這種古色古香的藝術品,承山從來沒見過實物,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白云山水之間,似有似無的透著背光,潺潺流水仿佛微微流動。這是一幅月夜美景的繡屏,配上紅木邊框顯得優雅別致,讓人忘記了塵世的煩惱。
繡屏上最突出的是那白云遮住一角的月亮,晶瑩潔白,就象一把美玉彎刀懸掛在天空。
帥大叔跟著進來,隨手把門關上。
“進去吧,隨便坐,我去換件衣服。”帥大叔轉身走進左邊的一道木門。
承山繞過山水繡屏,眼前頓時一亮。這么大的客廳啊,足足有七十平米!
紅棕色的木地板鋪滿整個房間,中間有四把太師椅和茶幾分列兩旁。兩邊的墻上掛著山水字畫,承山雖然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其中的飄逸和雋永。還有幾盆蘭花暗自飄香,一進門聞到的正是這個味道。
中間的窗戶是一整塊玻璃,窗戶前是左右與墻平齊的長榻。榻上擺著小桌子、靠背、扶手以及博古架、小屏風和木盒子。
上面的各種織物都以紅色為主,顯得喜慶、溫暖而又簡潔高雅。室內的光線十分柔和,承山不禁望向窗外,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窗外是一片湖光山色,山清水秀,一點也沒有城市的痕跡。承山十分詫異,這個城市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門都能平空消失,還有什么不能出現的?
“怎么不坐啊?”
承山一回頭,看見換好衣服的帥大叔出來了。他居然是一襲淡棕色的長袍,寬衣大袖,外罩一層薄紗,顯得那么靈秀飄逸。一道道亮光如同拖曳著尾巴的螢火蟲,在他的身邊上下飛舞。昨天看到的兩道亮光就是如此!
承山看呆了,今天的經歷讓他大開眼界。
“來,坐吧。”帥大叔指引著承山坐到窗前榻上的左首,自己在右邊垂膝坐下。
“喝茶。”帥大叔示意承山,榻桌上出現了兩個白瓷蓋碗茶杯,微微冒著熱氣。
承山有點拘謹。他是第一次使用這種中式茶具,準確的說,他平時很少喝茶,更不懂如何使用。不過,他看著帥大叔的樣子,也端起蓋杯,依樣畫葫蘆的抿了一口。
這是一種怎樣的清新!湯水碧綠、香氣清柔、入口滑爽,就象竹林里飄來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還喝得慣嗎?”
“還好,還好!”承山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端著茶杯,沖帥大叔微微一笑表示謝意。
突然,承山感覺出了一絲異樣!這個帥大叔換了一身衣服,神態舉止沒怎么變。
是哪里有變化呢,感覺眼神不一樣了!眼睛好象更大了,準確的說是黑眼珠更大了。
這怎么可能,他難道戴了隱形眼鏡?
不!承山再一次吃驚的張開了嘴巴。他已經顧不得失態,脫口而出!
“你的眼睛!”
“是的,沒錯,我的眼睛是重瞳。你的也是!”
怎么可能!承山不敢相信,他雖然不算自戀,但也會每天照鏡子,特別是看著自己那雙烏黑的眼睛,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眼前這個人說自己的眼睛也是重瞳,也是兩個黑眼珠,這怎么可能!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
帥大叔從旁邊的小木盒里拿出一面玻璃鏡遞給承山。
“你看看吧。”帥大叔似乎已經確信這樣的結果:“這是一面普通的鏡子,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承山簡直不敢面對鏡子里的自己!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是重瞳,也是兩個黑眼珠!
太可怕了,自己是怪物嗎?還是剛才喝的茶水有問題,或者這個屋子有蹊蹺?承山拿著鏡子的手開始微微發顫。
“別擔心,這都正常!”帥大叔看出了承山的心思,又是微微一笑。
“正常?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一個黑眼珠啊,怎么變成了兩個?”
“這才是真實的你!來到了這個空間,你才會顯出真實的自己。”帥大叔十分肯定的回答承山。
“先把衣服脫了吧,看你熱的。”承山這才感覺到頭上已經微微冒汗。
在溫暖如春的地方還穿著冬裝,確實有點熱,而且他也不打算馬上就走,要把這一切都搞清楚再說,而且這個地方感覺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樣,自己現實中的家庭,反倒顯得那么虛幻。
承山始終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一直有這樣的想法,或許今天都可以得到答案。
承山把上衣脫下疊好放在身后。這張榻十分巨大,再坐幾個人也沒有問題。承山整理了一下毛衣,感覺這樣就比較舒服了。
他重新坐好,看著帥大叔。
“敝姓公孫,單字一個瑜。”
公孫瑜,這就帥大叔的名字,好古典啊!
承山不由得贊嘆。這種復姓實在是少見,最多是在古籍中看到。他感覺有這種姓氏的人,都會有超自然的神秘能力,或者家傳有什么寶物與眾不同。
“嗯,公孫先生你好,我叫任承山。”承山已經平復了心情,禮貌的回復著,他也想不失分寸,畢竟平時他總是以裁判和終結者的身份出現在同學面前。
但是他還是有一點點小緊張,因為,他對面的人正用四個眼珠看著自己!
“我知道你叫什么,還知道關于你的很多事。”公孫先生回答的非常簡單,以至于承山有點訝異。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事?”承山越發好奇,“我和你有什么關系?難道我們是同黨?”
“哈哈,這詞用的準確。我們確實是同黨!”公孫先生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你還是很聰明的啊!”
“同黨”這個詞是承山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詞的含意似乎比“家人”更加親密。
這里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熟悉、親切和溫暖,他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更多的是似曾相識。公孫先生的一舉一動,也讓他感覺是老友故人,這種感覺只有在最好的朋友那才能感覺到,所以承山覺得“同黨”用的恰如其分。
更加直接的證明就是兩個人都是重瞳,這簡直就是有血緣關系的鐵證。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同黨。”公孫先生很快就發覺了承山想法,這讓承山大吃一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
那自己是不是就沒有開口說話的必要了?既然他都可以看清我的想法,那我的問題他也一定都知道?
與其我問他答,不如我想他說。這簡直是最高效的交流!
“好吧,就按你想的來,我回答你的所有想法。”不出所料,公孫先生說的字字到位,句句妥帖。承山只需要安靜的聽著就好了。
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自己和公孫先生是同黨,為什么不能像公孫先生一樣看懂對方的想法?這樣大家就都不用說話,只要互相感應一下就好?
“會的,只是暫時不行。”公孫先生并沒有讓這個問題延遲太久:“你會做到的,馬上就可以了。這些都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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