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山這幾天確實處在亢奮之中。

    雖然他也會偶爾發現，自己使用靈力時會有些遲鈍和失靈，但他以為是興奮過度所致，并沒有太在意。

    但是當他今天聽華松說五星連珠和月全食時，心里不禁微微一動，感覺集靈香爐中的靈力，上下翻滾的更加劇烈。

    “這是怎么回事？”承山記得公孫先生說這個月的誅心之驗非常特別，讓他盡早回來。于是，他趕忙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五星連珠和月全食的信息。

    所謂五星聯珠，又叫五星聚奎或五星聚，五大行星按照水、金、火、木、土依次排列，由高到低連成一條線。由于五顆星都是大行星，亮度較高，在地面用肉眼就可以清晰地看到。

    據說黃帝即位那天，正好是五星聯珠，堯帝登基也出現了五星聯珠的天象。舜帝即位時，亦現五星連珠，該年定位甲子年，為干支紀年法的開始。

    五星聯珠既是干支歷法的開始，又是圣人即位的時刻，當然成了祥瑞之兆。但司馬遷認為，祥瑞只是對有德者而言的，無德之人反受其殃，《史記?天官書》中說：“五星合，是謂易行，有德，受慶，改立大人，奄有四方，子孫蕃昌。無德，受殃若亡。五星皆大，其事皆大，皆小，事皆小。”

    歷史上曾經多次出現五星連珠。其中唐高祖武德二年，司天監觀測到五星連珠，為了讓后人覺得唐高祖即位順應天意，就把五星連珠出現的年份從武德二年改為武德元年。

    還有一次是武則天當政的第一年，司天監也觀測到五星連珠的星象，但是后世史官沒有記載，因為不愿意讓世人覺得武則天當政是順應天意，這與封建禮教相悖。

    明代郎瑛編著的《七修類稿?天地類》中記載：“五星聚房，殷衰周昌，五星聚箕，諸弱齊強，五星聚井，楚敗漢興，五星聚尾，安史之亂，五星聚奎，大宋開世。”房、箕、井、尾、奎，是二十八宿的名稱，指五星聚于不同的方位。五星聯珠似乎并不都是好事，即便是好事，也是否極泰來。

    月全食就簡單的多了，在農歷十五、十六，月亮運行到和太陽相對的方向。這時如果地球和月亮的中心大致在同一條直線上，月亮就會進入地球的本影，因為地球大氣層將紫藍綠黃色的光都吸收掉，只剩下紅色光可以穿透，折射到月球表面，會形成暗紅色的月亮，又稱為血月，也就是月全食。

    這些信息都是承山在圖書館里收集靈力時發現的，難道集靈師也和這些天象有關？

    想到這里，承山有點坐不住了。雖然他聽說后天崇業可能去負心路挑戰絕情殺，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情管這些事。他和周圍的人簡單做了一下交代，就在4月9號，也就是陰歷三月十四晚上，回到公孫先生那里。

    一進門，還是那一扇熟悉的水墨山水繡屏，上面的月亮又大又圓，即將綻放出絢麗的光芒。

    繞過繡屏，承山在客廳里并沒有看見公孫先生，于是他回到自己房間，更換好衣服，擺弄了一下手中的集靈珠和集靈香爐。他把這個月收集來的靈力，都放在了集靈香爐中，又悄悄把另外一個小集靈珠拿了出來。

    這里面放的都是公孫先生送給他的靈力，他還沒舍得用。上個月，他已經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靈力，因此這個小集靈珠中的靈力更不會用到了，承山就把這個小集靈珠當做紀念，一直珍藏。

    他一直很奇怪，為什么自己會擁有兩個集靈珠？公孫先生曾經說過，每一個集靈師都有他專屬的集靈珠和集靈香爐，承山有兩個集靈珠的事情，公孫先生或許也知道，但他為什么一直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前段時間，由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請教，因此，兩個集靈珠的問題就被承山遺忘了。今天似乎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問問公孫先生。

    承山感覺到內心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似乎孕育著一場劇烈的風暴。

    “難道這和五星連珠和月全食有關？”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只能一件一件的請教公孫先生，但是看公孫先生那高冷的樣子，似乎不愿意一次把很多問題給他解釋清楚，總會留些尾巴。

    承山開始覺得公孫先生在故弄玄虛，經歷了幾次之后，他覺得公孫先生可能另有深意，讓自己去發現事情的真實面目，可能也是一種磨練和提高的方法。

    承山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知道公孫先生回來了。于是他略微等了一會兒，等公孫先生換好衣服，承山也開門出去。

    但是當他看到公孫先生的時候，微微感到意外。公孫先生向來臉色紅潤、氣定神閑，渾身上下整齊利落，每根頭發都會梳理得一絲不茍。但是現在，承山看到公孫先生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頭發也有點凌亂，發際線上居然能夠看到細微的汗珠。

    “您回來了，沒事吧？”承山關切的問道。

    “沒事。”公孫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恢復了常態。

    “你回來的很早。”

    “是的，學校里沒什么事，我就早回來了，正有問題要請教。”

    “一會兒再說，我先回房間準備一下。”說完，公孫先生頭也不回，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公孫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行色匆匆、心神不定，難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承山自言自語，他已經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情波動。

    他一個人站在客廳不知所措，這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客廳變得非常昏暗，需要開燈了。

    承山知道，這間屋里所有的設施都是用靈力來驅動，以前都是公孫先生使用自己的靈力點亮客廳，這次承山可以試一試。于是，他手中發出一道藍光，讓客廳中的吊燈瞬間放出了光明。

    他的靈力確實和公孫先生不同，吊燈的光華顯得那么明亮和歡快。承山正在沾沾自喜，公孫先生從屋里出來了。

    “我忘記開燈了。”

    “沒關系，我來也一樣。”承山知道這種事情需要耗費靈力，因此他覺得作為后輩的自己應該更加主動。

    “這個月都還好嗎？”

    “還不錯，在學校里非常順利。”承山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公孫先生一看便知。

    “收集的靈力，都放到集靈香爐中了嗎？”

    “都已經準備好了。”承山順手托出集靈香爐，里面的靈力在上下翻騰，這個月收集了不少。

    “學校真是一個收集靈力的好地方。”公孫先生像是在自言自語。

    “您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到我們學校去轉轉。”

    公孫先生聽了默不作聲，他微微一笑，示意承山到長榻上坐著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喝了一會兒茶，承山見公孫先生呼吸平穩，于是他又想起了那件事情。

    “公孫先生，五星連珠和月全食與我們集靈師有關系嗎？”

    聽到承山這么問，公孫先生臉色一變。

    “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室友聊天的時候說，這個月的十六那天晚上是五星連珠，也是月全食。我查閱了五星連珠和月全食的記載，有說是吉兆的，也有說是兇兆。而且這幾天我氣息不太穩，使用靈力時也會偶爾出錯，不知道是否和這有關？”

    公孫先生沒有說話，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承山看了半天。

    “怎么，我說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承山被公孫先生看得發毛，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

    “也應該讓你知道了。”

    “什么？”承山聽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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